“手?”徐青山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這才發現,從手掌到小臂,通紅一片,已經被血打透了,當時也嚇了一跳,趕緊伸起胳膊仔細看了看,感覺有些奇怪。什麼時候劃破了手,出了這以多血,竟然沒感覺呢?胳膊不疼也不癢,看了又看,也找不到傷口,提鼻子聞了聞,這才發現有些不對,這些紅‘色’的汁液顯然不是血,而是什麼紅‘色’的液汁。
月光昏暗,也看不清楚,難怪白朮看錯,乍一看還真像是血。
徐青山小心地打開手電照了照,藉着手電筒的光,這才發現,問題就出在自己用匕首砍斷的那些藤蔓上,這些藤蔓的斷茬處竟然流出一股股紅‘色’的汁液,和血差不多一樣,而自己胳膊上濺到的就是這種植物的汁液。
白朮也有些好奇,伸手拽過來一段藤蔓看了看,也有些吃驚。
這些藤蔓除了纏繞在樹幹上的以外,伸出的長度就足有十餘米,遍地都是,像是蛇一樣相互纏繞在一起,結成一張大網,遮天蔽日。
徐青山捻了捻有些發乾的汁液,搓了搓,然後吹了幾口氣,最後留在手上的是一層紅‘色’的粉末。看着這些粉末,徐青山先是聞了聞,然後又用舌尖‘舔’了‘舔’,眼睛放光,像是找到了丟失多年的寶貝一般,樂得嘴都合不上了。
白朮不知道徐青山在搞什麼鬼,瞥了一眼,就問徐青山,是不是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徐青山點了點頭,問白朮知不知道有種東西叫“麒麟竭”。
“麒麟竭?”白朮眨了眨眼,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學醫出身的她自然知道,麒麟竭是很珍貴的中‘藥’,也稱之爲“血竭”,產自於龍血樹。可治療筋骨疼痛,並有散氣、去痛、祛風、通經活血之效。不過,看着眼前這些樹藤,白朮顯然有些難以相信,這種藤蔓流出的汁液就是麒麟竭。
說起血竭,一般人都不瞭解。這種‘藥’材在李時珍的《本草綱目》中被譽爲“活血聖‘藥’”,有活血化瘀、消腫止痛、收斂止血的良好功效,既可內服、又可外用,是治療跌打損傷、活血、止血的特效‘藥’。我國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對血竭植物有過記載,蘇頌《唐本草》中寫道:“血竭原植物,木高數丈,婆娑可愛。其脂液從木中流出,滴下如膠飴狀,久而堅凝,乃成竭,赤作血‘色’,採無時”。
《本草綱目》中記載:“麒麟竭……多出自大食國(今阿拉伯國家的古名)。此物如干血,故謂之血竭”,血竭產自於龍血樹。關於這種奇‘藥’,從古至今,一直以來都是靠從東南亞進口,價格極爲昂貴。
直到上世紀七十年代,纔有人在國內發現大片龍血樹。說起這個人,頗具傳奇‘色’彩,此人姓蔡,名希陶,原籍浙江東陽,出生於一個醫生家庭。30年代初,他便深入雲、貴、川等地考察植物,採集各種植物標本。爲了進大涼山,他與黑彝頭人歃血爲盟,爲了到滇南,他不顧瘴癧之氣和匪患之險,拉着馬尾巴闖過無人區,在70年代初,終於在國內首次發現了大片龍血樹,震驚海內外。
在民間,它還有個特殊的名字,叫做“麒麟血竭”,簡稱爲“麒麟竭”,很多巫術或是配置巫毒常常都會用到此物。據說麒麟血竭放置的年代越久,功效也越好。由於此物有極強的驅蟲‘性’,所以古時候有些少數民族會將一塊麒麟血竭壓在屍體的肚臍上一起入斂,據說可以剔除屍體的‘陰’氣,防止屍體腐爛,不會招來蛆蟲咬噬
白朮以前見得都是成品‘藥’材,沒想到這種奇‘藥’竟然在這大山裡會碰到,一時驚訝得目瞪口呆。
徐青山得意地笑了笑,指着這些藤蔓道:“龍血樹會產麒麟竭,但是龍血樹可不止一種,這種樹藤也是龍血樹的一種,叫做麒麟血藤,你聽過嗎?”
白朮搖了搖頭。
徐青山見白朮不知道,更有幾分得意了,衝着白朮嘿嘿笑了笑,告訴白朮,這東西他其實也是第一次見過,不過並不陌生。當初老羊倌曾經說過一次,他就記住了,因爲它的名字實在是太特殊了。這種樹藤是一種多年生的藤本植物,通常像蛇一樣纏繞在其它樹木上,如果把它砍斷或切開一個口子,就會有像“血”流出來,沒幹的血叫“龍淚”或是“麒麟血”,等它幹了之後凝結成血塊,就是麒麟竭了。這種樹只聽說在雲南那邊發現過,真沒想到這裡也有,實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白朮點了點頭:“是啊,真沒想到這裡竟然能發現血竭,這要是報告政fǔ,沒準能給你發麪錦旗呢!不過,這東西咱們現在也用不上,我看還是走吧,把這些汁液製成麒麟竭,咱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要不然,以後有機會再來吧。”
徐青山晃了晃腦袋:“不,我要的不是麒麟竭,我要的就是這麒麟血!”
見白朮一臉不解,徐青山回頭指了指先前離開的方面,告訴白朮,這東西除了她說的可以治病以外,還有個妙用,就是可以收拾那隻毫彘!
白朮聽到這兒,這才知道,徐青山賊心不死,竟然還惦記着那隻毫彘。看了看麒麟血藤,白朮也有些好奇,不知道徐青山說的妙用到底妙在哪裡。
徐青山伸手從背上把包取下來,從裡面掏出麻繩,然後又把“脫衣筢”給取了出來,找出一段細繩,把這脫衣筢的幾隻小鉤捆在一起,調整好方向,使之各不相同,就像是個飛抓一樣。
白朮看了看捆鋼鉤的那段細線,有些擔心地問徐青山,會不會線太細了,看樣子很不結實,輕輕一拉就會斷,恐怕用不上力。
徐青山瞥了下白朮,笑道:“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一會兒讓你看段開眼的把戲,也近距離欣賞下牽羊的絕活。一般來說,這種絕活都是不外‘露’的,你也不算是外人,今晚就讓你開開眼!”
白朮盯着徐青山看了看,眉梢高挑:“吹牛!我願不願意看還是兩說着呢。”
徐青山看了一眼白朮,道:“我告訴你,牽羊有牽羊的規矩,這行做事是不能讓外人瞧的,我讓你看,是沒把你當外人,把你當內人,你要是不看,我還樂不得的呢!”
白朮惡狠狠地瞪起了眼,衝徐青山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徐青山‘摸’了‘摸’腦袋,不知道白朮爲什麼突然變臉了,仔細想了想,嘴一咧,趕緊解釋道:“哎!我沒別的意思啊,我就是口誤了,我說的‘內人’就是不見外的意思,你可別瞎想!”
白朮氣得直咬牙,朝着徐青山的屁股就是一腳:“我瞎想?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胡說八道,順口胡咧咧了!”
這一腳實實在在地踢在了徐青山的屁股上,徐青山也是沒什麼防備,沒想到白朮說動手就動手,扭了扭身子,用手‘揉’了‘揉’屁股,衝着白朮咬了咬牙,可是看到白朮挑釁的眼神,心裡又打鼓了。自己這兩下子自己知道根底,明顯不是人家的對手,想報仇也只能是自取其辱,捱了一腚腳也就捱了吧,也別指望佔啥便宜了。想到這兒,長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得得得,好男不和‘女’鬥,你愛瞅不瞅,我忙我的。”
白朮得意地笑了笑,也不吭聲,在旁邊看着徐青山忙活。
徐青山把飛抓做好後,伸手取出一個饅頭來,然後把飛抓塞在鏝頭裡面,只‘露’出麻繩,又把麒麟血開始往饅頭上抹。工夫不大,饅頭就被麒麟血給染紅了,乍一看就像是個血饅頭差不多,還真有些瘮人。
徐青山‘弄’好後,用手掂了掂,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白朮,晃了晃腦袋,轉身又奔着樹林裡走了回去。
白朮看了看四周,哼了一聲,只好在後面跟着徐青山。
徐青山說是不搭理人家,可是走出沒多遠就扳不住自己的嘴了,一邊走,一邊衝白朮顯擺地告訴白朮:“這麒麟竭味腥甚過於真血。釣魚得下魚餌,對付這隻毫彘,麒麟竭就是最好的‘誘’餌,只要它聞到了味,就會一口吞下,就是死都不會吐出來,百試百靈。”
白朮聽徐青山說得天‘花’‘亂’墜,不由自主地看了看那個血饅頭,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
徐青山也看出白朮對自己這套把戲有些沒底,把‘胸’脯一拍,底氣十足地說道:“你不用不信。別說一隻毫彘,就算是一頭老虎又能咋的?就憑我這身本事,它是龍得盤着,是虎得臥着,在我面前就得乖乖地聽我擺佈。我實話告訴你,這一年多,我可沒白吃乾飯,那也是學了一身的本事,你別擔心,十幾分鍾就搞定。你就躲在樹後看着,只要不出聲就行。”
白朮看了看徐青山,哼了一聲,懶得說話。
PS:本套作品新版實體書爲《盜訣》系列,第一冊《盜訣I赤血蟾王》已出版上市上,第二冊《盜訣II鬼‘門’邪蛐》正在出版中,兩個月左右上市,
實體書與網絡版內容略有不同,比網絡版的情節會更豐富些,喜歡的可以找本書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