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撓了撓頭,尷尬地笑道:“呵呵,盡人事,聽天命。要是碰上對手是蕭大哥,小弟自當用盡全力,與他周旋到底,是勝是敗,卻也不大在意了。”
東方不敗雙眉一軒,斥責道:“男子漢,大丈夫,說什麼盡力而爲?戰則要有必勝之心,否則我就當你方纔所言迎娶公主之事,全是假話!”
聽東方不敗這麼一說,段譽當即拱手說道:“哦,是……是……,小弟知錯了。就算是遇上蕭大哥,小弟也一定要打敗他,以便最後娶回公主。”
東方不敗這才滿意地笑了笑,拍了拍段譽的肩膀,讚道:“好,這就對了。既然你這麼有志氣,那麼姊姊我也幫幫你。”
“幫我?怎麼個幫法?”段譽聽了東方不敗的話,眨巴着眼睛,不解地問。
“聽好了!”東方不敗清了清嗓子,而後一字一頓地告訴段譽:“其實你的內力已經在蕭大哥之上,只是武功招式以防守爲主,過於陰柔,而且不及蕭大哥的實戰經驗豐富。”
段譽聞言,頷首說:“唔,姊姊說得不錯。”
東方不敗又循循善誘道:“嗯,知恥近乎勇嘛!你既然知道自己的不足。我就告訴你彌補的方法。蕭大哥的‘降龍十八掌’和三十六路‘打狗棒法’雖然剛猛精妙,而你卻可以以柔克剛。反正爭奪駙馬的比武也是點到爲止,不會決出生死。那麼你只要掌握了蕭大哥武功中的破綻,再以太極拳攻之,多半能勝。”
段譽點頭說:“哦,神仙姊姊所言不差。只是……”
東方不敗問道:“只是什麼?”
段譽回答:“只是小弟並不知悉蕭大哥招式中的破綻啊!”
東方不敗神秘一笑,說道:“呵呵,我這就演示給你看。不過你答應我,千萬不可仗着自己清楚蕭大哥武功裡的小小不足。而傷了他啊!”
段譽頷首答應:“好,他畢竟是我大哥,我又怎麼會故意傷他呢?”
聽了段譽的承諾。東方不敗便開始向段譽指點起蕭峰武功招式中的破綻來。
原來過去兩年多來,蕭峰和東方不敗經常互相拆解武功,因此東方不敗對蕭峰的一招一式都瞭如指掌,當然也清楚當中的不足之處。
換做是別人。東方不敗那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泄露這些足以致蕭峰死命的秘密的。可段譽是她和蕭峰多次同生共死的兄弟,那又另當別論了。
兩人演武拆招,長談了一夜,直到天明,這才各自回屋倦極而眠。
醒來時日已過午,段譽便即開始再次練習東方不敗所指點的招式,以求必勝蕭峰。
巴天石、朱丹臣等見段譽刻苦練功,心中暗自歡喜:“嘿。這位小王子不大聽話,當年皇上和王爺要他練武。他說什麼也不練,逼得急了,就一走了之。先前他還對應選駙馬一事不大上心,也不知怎的,竟忽然如此認真地練起武來起來。也好,也好,王爺所託付的事,總算又多點希望了。”
清明節一早,西夏國禮部一位郎中來到賓館,會見各國求親使節,說道皇上今晚在西華宮設宴,款待各地前來求親的佳客,請遼國東方元帥、蕭大王,宋國吳榮穆王,吐蕃國王子,大理國段王子,高麗國王子務必光臨。
那郎中受過巴天石的厚禮,因此在對他說話時神態十分親熱。
他向一衆王子皇孫宣佈完西夏國王的邀請後就告辭了,巴天石特意送他到門口。
那郎中附耳悄悄說道:“巴司空,我透個消息給你。今兒晚皇上賜宴,席上要審察各位佳客的才貌舉止,宴會之後,就有什麼射箭比武之類的玩意兒,讓各位佳客一比高下。到底誰做駙馬,匹配我們的公主娘娘,這是個大關鍵。段王子可須小心在意了。”
巴天石作揖稱謝,從袖中又取出一錠黃金,塞在他手裡。
巴天石回入賓館,將情由向段譽說了。
段譽沉吟道:“將有三場比試安排在晚宴之後,這西夏皇帝可真懂得什麼叫做‘先禮後兵’啊!”
巴天石提醒段譽說:“我們原本打聽到,從今日一早三場比試就應該拉開帷幕了,可不知爲何西夏王竟將選拔駙馬一事放到了晚宴後。西夏君臣多半是擔心各國的皇親國戚在比武中受傷,自己惹上麻煩,於是改換了決定駙馬歸屬的方式,王子可得多小心在意些啊!”
段譽聽罷,眉頭微皺,暗想:“既然西夏國王要宴請各國求親者,那麼蕭大哥自然也在受邀者之列了。無論西夏國王出什麼題目來考我們,我務必都要勝過蕭大哥,以爲神仙姊姊保住心上人,不被其他人佔有。”
言念及此,身上真氣澎湃,“唰”“唰”兩下,從左右兩根食指上各擊出兩柄氣劍,而後同時揮舞,在賓館院中舞起“太極劍”來。
劍鋒過處,盡指東方不敗所演示的“降龍十八掌”與“打狗棒法”的破綻。
巴天石和朱丹臣見了,嘖嘖稱讚,均想:“我們雖然聽王爺說段王子得蒙高人指點,練就了一身非凡武藝,但也沒想到他的內功、劍法竟然精妙若斯。看來無論是比武還是賽文,這次應選駙馬者當中能勝過我家公子的,那是寥寥無幾了。”
傍晚時分,居住在西夏國賓館的衆人都更衣打扮,陸陸續續出了門,齊去皇宮赴宴。
但見街市之上,服飾錦繡的少年子弟穿插來去,料想大半是要去赴皇宮之宴的。
偶爾也見到有人相罵毆鬥,看來吐蕃國的衆武士還在盡力爲小王子清除敵手。
木婉清與鍾靈都改穿男裝,扮做了大理國鎮南王府的隨從,齊去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