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圍觀看熱鬧的見架打完了便也各自散去各回各桌繼續用飯。
太行雙刀二人看着鄭希元下樓去的身影搖頭嘆息回到桌旁王知遠向沈醉抱拳道:“多謝沈兄弟手下留情了!”不待沈醉作答嘆了一口氣又道:“年輕人總是容易衝動鄭賢侄方纔得罪之處我兄弟二人代他道個歉。還請沈兄弟能看在我兄弟二人面上不要與他太過計較!”孫如海也跟着抱拳行了一禮。
沈醉起身道:“二位兄臺太客氣了。我沈醉並不是什麼斤斤計較之人只要他不再來惹我我自也不會多事去找他麻煩。”
王知遠聞言不由眉頭一皺還真怕鄭希元不服事後又來招惹沈醉。心想要找個機會勸解勸解鄭希元當下略點了點頭心中記住然後便轉口不談此事。又與沈醉坐下來喝酒談笑仿似根本沒生過這事一般。
酒足飯飽將兩桌飯錢一併結了六人相攜下樓。到得樓下沈醉說要送木婉清與阿碧回客棧。因二女與他們四人並不住同一間客棧所以便在樓下分別。太行雙刀帶着武松回客棧而沈醉則送二女回她們所入住的客棧。兩邊客棧並不順路因此當下便拱手道別分路而走。
今夜無月夜空上只有幾點淡淡星光。沈醉與木婉清、阿碧三人並肩而行左右手各牽着二女的一隻白嫩小手。一邊走一邊聽着二女繼續述說別後之事不多時便已到得她們入住的客棧。
客棧業已打烊上了門板。但因知道許多人都還沒回來所以留着一道門板未上可容一人通過門前吊着的兩隻燈籠也未滅。目的地已達分別在即雖知明日便可又見但沈醉的心中仍是有些不捨。二女也是如此斜望着客棧的大門口卻是不動身手也沒有從沈醉手裡抽出來的意思。
輕嘆一口氣沈醉鬆開雙手放了她們的手將她們攬入懷中緊緊抱了抱然後鬆手後退道:“夜了回去睡吧!”
“嗯!”二人點了點頭卻是並不動身只看着他。
“回去吧!”沈醉又道了聲她們應了一聲卻還是沒有移步。
“捨不得啊!”沈醉嘿嘿笑了笑用很不懷好意的眼光左右瞧了二女一眼道:“那我跟你們回去咱們今晚一塊兒睡!”
二女一聽不由得驚叫一聲臉上燙。木婉清啐了他一口罵了句“大色狼”拉了阿碧的手轉身便跑。到得客棧門前木婉清轉過頭來笑道:“大壞蛋等你哪天娶了我們吧!”然後俏皮一笑衝沈醉揮了揮手便拉着阿碧進了那道門縫而阿碧自始至終都是紅着臉低着頭。
沈醉又嘿嘿笑了笑轉身而走。客棧大門上那道門縫裡木婉清與阿碧忽然又冒出頭來目送着他離去。沈醉背後沒長眼睛自是不知道。
他轉身走進一條小巷子走了小一半時輕身上了旁邊的屋頂。然後四望了一下找到了城中最高的地方展開輕功奔了過去。這是一棵大槐樹年頭似已不小樹幹很粗大長得也是極高比城中最高的建築都要高出一兩丈。位於東城邊正挨着城牆站在樹頂掃眼一望整座陽城盡收眼底。他來陽城是爲了要抓到那個假冒他無影神偷之名的惡賊。但他現下卻是並無什麼頭緒既不知那假冒自己的人是誰也不知他躲在哪裡更不知他什麼時候會鑽出來再作案。所以只能選擇等待。而這裡卻無疑是最佳的觀望守候地點。 шшш●тт kǎn●¢Ο
城牆之上巡邏的兵士並未因城中鬧了賊而有所增加戒備也未見森嚴。卻不知是根本未當回事還是怕城牆上戒備太森嚴嚇到那冒牌不敢出來故意做這副樣子。不過這捉賊的事好像是捕塊的活兒不干他們守城兵的事。到底是什麼情況沈醉也不知道他只是就近看着城牆上的守衛太鬆懈了點兒胡亂猜猜罷了。
他隱身在茂密的樹葉之內站在樹頂的一根橫枝上隨着夜風輕輕擺動仿似毫無重量一般。瞄了眼城牆上的守兵便又重新把目光轉到了城內。
巡視了一圈現城內竟有幾人施展輕功躍上了屋頂然後各自尋着了一座高處建築物上隱住了身形四下觀看。當注意到第一人時他還當是那個冒牌貨已開始行動但多注意了一下便現不是。看樣子卻是與他打着同樣主意的人也是準備來個守株待兔。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些人越來越多。到得夜半時分更是達到了高峰蓋因多數人認爲賊會選擇後半夜動手作案因此他們也選擇了後半夜開始守株待兔。人多了難免地方不夠有的甚至爲了爭地方先行打鬥了起來。讓他心下不由感嘆這樣情況怎能捉住那冒牌貨。不但是散沙一盤還處處有紛爭難怪一大幫人捉了幾回都沒捉住。
而他所在的這株大槐樹竟也有人注意到了。只是來人並沒他的這般輕功因此不敢爬得太高只在他下面呆着並沒現他在上面。注意到的人不止一個不多時又有三人先後前來只是他這裡並沒人選擇出手爭奪而是協商解決大家共同用。樹冠夠大樹枝很多大家各選一處呆着就是誰也不礙着誰。
時間漸漸推移爭鬥也漸漸平息或協商同用或強的趕走了弱的。到得雞鳴時分已是並無爭鬥。但此時卻也有不少人等的不耐煩了起來認爲此賊今晚不會作案還有的乾脆認爲這賊早已是離了陽城到了另一處作案去了。不管認爲什麼反正他們是不想等下去了不少人選擇下了房頂回屋睡覺去了。
沈醉也等的頗不耐煩但他還是選擇了等下去。反正他功力高深精神旺盛三天三夜不睡覺也不在話下何況一晚。最重要的是其他人等不等得到或無多大幹系但這惡賊卻是冒的他的名。這賊逍遙一天就會繼續敗壞一天他的名聲因此他不想放過可逮到此賊的任一機會好及早正名。
寅時平旦是夜與日的交替之際。按二十四小時制換算是凌晨晨三點到五點。而兩三點左右則是人睡的最熟最深的時候。寅時剛至沒多久忽地城南一人低聲喝道:“夜神龍哪裡走!”這一聲低喝並不大但在寂靜的夜晚卻顯得很響亮。而現下的陽城屋瓦大樹之上遍藏着不少武林好手耳力過人這一聲低喝立馬便傳進了衆人的耳中。聽聲辯位這一聲響正自於城南。
“嗖嗖嗖”但聽衣袂破空之聲不斷隱藏着的衆人各展輕功向着聲處穿房趣瓦急奔而去。便如一鍋平靜無波的水突然沸騰了一般夜空之中人影閃爍竄高伏低各展手段。
沈醉卻是並沒急着竄出去而是從金龍壺裡取出了他無影神偷夜神龍的行頭換上準備來個以真打假好做正名。追去的人那麼多其中不乏好手便是那冒牌貨再厲害也不可能就在他換衣服的這檔兒一下就溜了。所以他並不擔心換好了衣服也沒立馬竄出去而是先注意觀察那方的動靜。
藉着淡淡星光運足目力看去只見城南那邊果然有一人穿着打扮與他現在換上的這身相同之人連身形也與他有幾分相似。這人輕功卻也十分高明只見他穿房越瓦而過或高或低轉左拐右騰挪閃躍間動作迅捷靈動。方位轉換間圓轉如意毫無停滯便是換氣時也絲毫不影響動作。他一人在前施展輕功逃跑身後跟着一大串人各展輕功相追。還有從旁邊圍追堵截之人但都被他以巧妙身法閃避過將他們甩在了身後。
而後邊相追的那些人不但不精誠合作反而還又互找麻煩。各追各的本也相安無事但有些人卻偏偏不也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或什麼原因反正就是有不少人互找麻煩。這樣一來便拖累了追兵的大勢頭。只有輕功高明的漸漸與大隊脫離了出來不受所阻在後緊緊相隨。還有人在後暗器去打那冒牌貨但多被其躲避開還有不少是各人所的暗器相撞在了一起掉落自是再無殺傷力。而那冒牌貨見追之過近者卻也不時回身暗器阻撓。所用暗器竟也如沈醉扮演夜神龍時所用一樣也是銅錢。看來這冒牌貨假扮他時倒也是下過一番功夫打聽的。
看到這裡沈醉正準備閃身出去。剛要動身卻忽然間“咚”的一聲鐘響自城中的鐘樓上傳來。鐘聲一響四周城牆之上忽然火把齊亮。沈醉從大樹上看下去只見城牆之上一隊隊手執火把的兵士迅調動。完全不同先前的懶散樣子竟是十分迅捷不多時每個城垛後都有一名兵士手執火把而立當時便將整個陽城照亮了大半。
那出鐘聲的鐘樓上此時也是燈火通明一盞孔明燈升了起來高懸夜空。鐘樓之上一人高聲喝道:“六扇門抓捕要犯夜神龍無干人等請盡皆退下!”聲音遠遠傳將開去整個陽城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可見這人內力着實不弱。
那一聲鐘響之後城頭火把突然齊亮正在你追我趕或起了爭執拼鬥的衆人便不由皆停下了手來。連那冒牌貨被這聲勢一震也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來。隨即鐘樓上那人話他立馬便回過神來四下裡眼睛一掃便要動身往一條陰暗的小巷子竄去躲藏。
“夜神龍還不快束手就擒!”鐘樓之上又是一人斷喝隨即射出四條人影來直往那冒牌貨竄去。那斷喝之人見機極快見得那冒牌貨掃眼四顧便知他打什麼主意一聲斷喝出口便即動身三名高手相隨而出。四人身法也是極快那冒牌貨剛剛找好了一條藏身隱跡的小巷子正要動身之際四人便已撲至。
他們快有人比他們更快。四人凌空撲至正要出手捉拿那冒牌貨之際。突然間人影一閃一股急風吹過四人只覺眼前一花本來還在眼前的冒牌夜神龍便已不見。尋風望去只見四五丈遠處一黑衣人右臂下正挾着那冒牌貨。那冒牌貨渾身僵直顯是已被這人在剛剛那一瞬間便被制住點了穴道。而這人的打扮卻與這冒牌貨一模一樣換言之也是無影神偷夜神龍的裝扮。這自是真的夜神龍沈醉無疑他又哪裡能容得這冒牌貨鑽了巷子找起來麻煩。一見得這小子有這動機便立馬在樹上一彈竄身而出。那四人的身法雖快卻又哪裡能比得他的無影千幻。那冒牌貨的輕功雖也高明但跟他比起來卻還是差的老遠。五個人連他的人影都沒瞧清楚便一個被點了穴道捉走四個還沒來得及伸手便被他擄走了目標。
“你是誰?”四人中爲的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凌厲的目光盯着沈醉出聲問道。聽聲音這人便是剛纔在鐘樓上斷喝之人。
“我?”沈醉伸手指了指自己鼻尖笑了笑用故意壓低加粗了的聲音道:“我纔是真正的無影神偷夜神龍!”然後指着肋下挾制着的冒牌貨道:“這個只不過是個冒我名字作案的冒牌貨。近一個月來所犯下的案子都是這傢伙冒我的名做的可不干我的事。只是這傢伙鬧的太不像話了敗壞我的名聲我來便是要找這小子算賬的併爲我自己正名。”他這番話說的聲音雖不大卻是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仿似他在他們耳邊說的一樣清晰。
那漢子道:“真的正好我們要捉的便是你!”轉頭看向沈醉肋下所挾的冒牌貨道:“我們正愁找不到你想不到這個假的倒是替我們把你給引出來了這一回倒是歪打正着。”便在他說話的檔兒鐘樓上又奔過來十幾人散開來將沈醉圍在了正中間。
沈醉眼見自己被包圍卻是並無所懼。反是聽了這漢子之言疑心大起看了看肋下所挾的冒牌貨道:“這傢伙不會是你們專門找人扮的好引我出來吧?”這麼一想只覺着這可能十分大。試想誰會無緣無故地假扮自己這麼一個大宋朝廷密切捉拿的人有什麼好處想來想去實是這個可能最大。只是他現在纔想到這可能卻未免遲了一些不過以他現下的身手要脫身卻是也絲毫不難因此仍是面色如常。
“不是!”那漢子斬釘截鐵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好像真的不是。
但沈醉心裡卻是不信卻是也沒再問反是朝着他問道:“還未請教捕頭大人尊姓大名在六扇門裡當何職?”
這漢子皺了皺眉還未作答他旁邊一三十來歲長得有些清秀的中年漢子指着他答道:“這位乃是御前侍衛統領馬天驥馬大人並不是咱們六扇門的。”聽聲音這人卻是先前在鐘樓上喊話的那人。
“哦!”沈醉點頭。心道:“御前侍衛統領這可是皇帝的貼身侍衛頭子大內高手應該也是歸他管轄的。上回去皇宮卻是沒見着他反是見着了御林軍統領吳銳應該算是他的上司。”
那人介紹完了馬天驥卻又自我介紹道:“不才在下正是六扇門總捕夜兄便請跟咱們走一趟吧!”
“總捕大人貴姓?”沈醉笑問心裡面去覺着這個六扇門的總捕不太像個捕頭倒像是個秀才。
“免貴姓傅名傳玉江湖上人稱鐵筆神算!”傅傳玉一邊說一邊從身後取出一隻鐵筆來。
“哦!”沈醉又點頭。然後笑道:“認識了告辭!”
“動手!”傅傳玉這一聲與沈醉的那聲“告辭”幾乎是同時喊出來的他人隨聲至喝聲一出已執筆點向了沈醉胸腹處的“幽門穴”。同一時間馬天驥也出手出了一記劈空掌。可惜仍是遲了沈醉已早一步騰身而起半空中一個翻身直翻出五六丈遠去。落下時再一點地已至十丈遠外人如一道輕煙身後一道數十殘影相隨。剎時已到了城牆處又上了那棵大槐樹高過了城頭在樹枝上一彈守城兵還來不及放箭他便已跳出了城外急掠而去。
沈醉第二次點地而起時旁邊所圍的大內與六扇門高手方纔反應過來動手而這時沈醉卻已到了城牆邊。等他們轉過身時沈醉已是出了城。
“好快的身法難怪可出入皇宮如入無人之境!”傅傳玉看着沈醉肋下挾着個人仍是迅捷如飛轉眼間便已出了城不由嘆道。
馬天驥瞪了他一眼問道:“現在怎麼辦?”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咱們再做後面的那張大網跟着他們保準沒錯兒!”傅傳玉收了自己的鐵筆道。說罷叫過一人吩咐道:“叫那邊先別動手嚴密監視有動靜馬上回報!”那人領命而去。
馬天驥皺眉道:“這夜神龍的輕功如此厲害他們能追得上嗎?”
傅傳玉笑道:“他們自有他們的辦法咱們只小心在後面跟着注意別被他們現便是!”
馬天驥點點頭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