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玄緩過之後,對着鍾靈厲喝道:“小丫頭,你這貂兒使得是什麼毒?快把解藥交出來。”
鍾靈道:“司空幫主,我等並非無量劍派中人,就只是來瞧個熱鬧。我這貂兒咬到的人,除了幫主你強靠着功力深厚可以拖的久一些,其他的幫衆最多還可活的七天!不若你現在放了我們,我馬上回家把解藥取給你。”
司空玄見她說的誠懇不似假話,但現在打也打了!毒也中了!幫中那麼多弟子吃了虧,怎麼可能輕易就放他們離開。怒道:“你說放就放?那我怎麼對幫中這麼多弟子交代!這樣你說你家在哪,我派人上門去尋,若你所言不虛,待得到了解藥自然會放你們離開。”
鍾靈急道:“不成的!我爹爹向來不許外人私闖我家谷地,不然見一個殺一個。”
司空玄問道:“不成?那你說怎麼辦?”鍾靈眼睛一個轉溜,答道:“不如這樣,你派之前那個姓段的小子過去。他又不是你們幫的人,就算死了也沒有什麼可惜的。你說對不?”說着悄悄地踢了段譽腳根一下,眨了眨眼睛。段譽瞭然,自薦道:“沒錯,我看我去比你的那些個幫衆都要合適。”
司空玄狐疑的一笑,道:“就按你說的辦,不過給再加上一個人。說着指了指吉熊。”讓幫衆把段譽和吉熊帶了過來,從懷中掏出兩個小藥瓶,強逼着他兩把藥瓶裡的藥給喝掉!自得道:“這兩瓶是兩種不同的劇毒,一個叫七日斷腸散,一個叫七日攢心湯。你們兩誰喝的什麼毒藥只有我知道,七日之內若是拿不回解藥,你們就一起下黃泉去吧!”
吉熊喝下去一口毒藥,覺得入口甘甜,比之以前喝過的雪原甘泉還要甜上三分,問道:“你這毒藥確定是七天後纔會死嗎?味道還可以,能不能再給我喝點?”
段譽詫異,心道:“這吉熊小兄弟果非常人!喝毒藥都能喝出感覺來!比我強多了。”司空玄哪見到過這種傢伙,毒藥不要錢吶!氣道:“你這小子,廢什麼話,快點去把解藥給我拿回來!”
可是這段譽和吉熊並不知道鍾靈家住何處。只見鍾靈羞紅着臉把段譽叫道一邊,耳語了一陣,還讓段譽把她的鞋給脫了帶走。吉熊心中讚歎道:“段兄弟果然厲害,我以前寨子裡男女談情,哪對不是給有個三五年之久。段兄才一場架的功夫就把這鐘靈秀麗的小姑娘拿下。真是好本事!”
司空玄見段譽握着鍾靈的腳不放開,目光灼灼的盯着鍾靈的臉。怒道:“你們小兩口還要看到什麼時候,等解藥到了,放你們離開愛怎麼摸就怎麼摸去!”
吉熊和段譽被解開了繩子,推出練武廳,正要前往拿取解藥。鍾靈朝着段譽喊道:“呆瓜!記住了,千萬別說自己姓段,偷偷找到我媽,把鞋子給她看,她就會明白的!”
段譽回頭應了聲知道啦,便被司空玄一腳踹到屁股上:“喊什麼喊!知道就快去快回!”
段譽拉上吉熊,徑向西行,說道:“鍾姑娘說她的家在西邊的萬劫谷,離這可有一段距離,我們給快點了!”吉熊嗯了一聲就跟在段譽後面。走出十餘里,已經繞到無量山後方。段譽早已累的走不動道了,對着身前的吉熊喊道你慢些,還有七天呢,讓我休息一下,喝口水先。吉熊心想:“這段大哥可是真奇怪,要快的是他要慢的也是他。”沒辦法就只好等段譽喝水先。
突然段譽一喊:“啊!水裡有蛇!”吉熊朝溪水中望去道:“只是一條自顧着耍水的小蛇而已,段大哥你喝你的,別惹它便是。”段譽聽罷正欲再次捧口水喝,突然從上坡上奔來一批持劍女子。
爲首的就是無量劍西宗掌門辛雙清。原來在日裡的戰鬥中,這辛掌門乘左子穆和司空玄大戰之際帶着幾名貼身女劍客逃到這後山來了。
辛掌門一見吉熊,便怒吼道:“我早看你不順眼了,沒想道你竟然是神農幫派過來的奸細!”可不是麼,吉熊剛剛打廢左子穆的頭號種子弟子,又砍折了左子穆的右手緊接着神農幫就闖了進來,任誰都會覺得這其中有貓膩!
也不待吉熊解釋什麼,這無量派殘存衆人便分爲兩波朝段、吉二人逼了過來。段譽不會武功,只得被一個女弟子追着跑,不多時便追到崖邊,氣喘吁吁地對着追她的女子叫道:“好姐姐,我不是神農幫的,都不知到說了多少次,我是到這無量山來看風景的,你怎麼就不信呢,我現在有要事在身,請放我走吧!”那女子一步步逼近段譽也不說話。段譽心道:“拼了,還有鍾靈姑娘等着我去救呢!”閉着眼睛一頭往這女子懷中撞去。可人家是練家子啊!見段譽衝過來也不出劍,瞅準時機‘啪!’的一巴掌正中段譽臉頰,打的他是轉着旋兒退了回去。段譽眼冒金星,步伐搖晃,只聽得“啊喲!”一聲,整個人便不見了蹤影,原來是一腳踩空掉到懸崖下面去了,女子持劍就走,心想這俊小哥這下是死定了。
再看吉熊這邊正被辛雙清帶着兩個弟子圍攻。這見這持劍三人互爲犄角,聽着辛雙清的口令手捏着劍訣圍着吉熊一劍一劍的刺出。吉熊身中劇毒,只要一個用力過猛便感覺手腳有着一整抽搐的悸動,在三人的圍攻之下左右可檔,卻擋不住後面的攻擊。辛雙清繞到吉熊身後,一掌拍出,便把吉熊拍倒在地,正欲提劍再刺。
吉熊順着倒地的機會,抱着刀直接向山坡下滾去。辛雙清沒想到吉熊竟然用這種方法逃出了自己的攻擊,只見得吉熊越滾越遠,消失在月色之中。
身邊的女弟子正欲追出,卻被辛掌門一把攔住,道:“來不及了,這兩人後面肯定還有其他神農幫的弟子,我們還是逃命要緊!”言罷便帶着門人,尋着一條小道往山下走去。
吉熊無奈以翻滾之姿態脫離了戰鬥,身上大大小小許多擦傷,腦袋暈乎乎的是磕在了石頭上面。過了一會兒見沒了無量劍派人的蹤影便去尋找段譽,卻只在懸崖邊上發現段譽的青衫布料,心道:“這段大哥,不會是掉下去摔死了吧,那我可怎麼辦!”又一想到段譽之前說的“西邊的萬劫谷!”便心中爲段譽稍作默哀,就尋着西方去了。
在山林間急行了一夜,吉熊終於是走出了無量山。只是飢餓難忍,便在這山中逮了只野雞,原地搭起伙食來。只在這荒山野林間,烤野雞的香味就飄散開去。
還沒等野雞烤熟,便聽得山林間一陣呼嘯:“什麼味道!哇哈哈,太香了,真是太香了!”
直見一個腦袋大脖子粗,上身大下身短的漢子從空中一躍而下,直接落在吉熊的邊上,大笑道:“小子這是你烤的雞?”吉熊這才見到大漢的臉:闊口白牙綠豆眼,利齒鋼須朝天鼻,心道:“世上怎麼會有醜到這個地步的人?”但見這漢子立地如鬆,氣勢逼人,一想到自己身中劇毒,不便與人爭鬥。便陪笑道:“這位大哥,野雞正是小弟我烤的,你若是覺得好吃,便自己拿吧。等會兒我再烤一隻便是。”
只見那抽象的漢子對着吉熊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吉熊老實答道:“不知道,不過我看大哥你齊宇軒昂,定是個大人物。”
那漢子笑道:“沒錯!嘿嘿,大人物就是我。我就是四大惡人的嶽老二,人送外號南海鱷神!聽說過不?”
吉熊心道:“這四大惡人,南海鱷神是個什麼東西,我初來乍到可是一點都不清楚啊!”
南海鱷神接着問:“你在這裡多久了,可曾見過一個頭戴面紗的姑娘?”
吉熊忙答道:“沒見過,沒見過!”
南海鱷神一聽吉熊說沒見過,突然就發了火:“你竟然沒見過這個姑娘,正是個沒用的東西,老子不開心了。不行,我要擰斷你的脖子!”
吉熊心中詫異:“這都是些什麼人呢?吃雞吃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要起我的命來了!沒見過姑娘就是沒用嗎?”
也不等吉熊做準備,南海鱷神便拋下剛剛纔吃兩口的雞,轉手向吉熊脖子掐去,勢如閃電。
吉熊連忙一個擺首,險險避開。鱷神見吉熊竟然避開了自己的掐擊覺得失了面子,哇呀一聲,接着攻了過來,說道:“我南海鱷神說要扭斷你的脖子就要扭斷你的脖子,我看你還能躲幾次!”。
吉熊心道:“好快的速度,好尖利的爪子!”依靠着這五年來訓練的戰鬥本能,次次險之又險的躲過攻擊,漸漸掌握了節奏。只是四肢無法連續發力,一旦反擊怕是要一陣抽搐!
南海鱷神見屢攻無效,心道:“直接掐死是掐死,打倒在地然後掐死也是掐死。”便化爪爲掌劈向吉熊。吉熊無奈只得用刀身去檔,卻覺得手中大刀如被巨牛衝撞,力道大得不可思議。
啪!啪!啪!南海鱷神連拍三掌,只劈得吉熊節節後退,一背靠到了樹上!鱷神化劈斬爲掐爪,乘吉熊格擋之際超他脖子上抓去。吉熊豎起刀身,擋在正前方,一個側滾,化解了這一抓。只見南海鱷神氣極,也不收爪,乾脆直接抓到吉熊身後的樹上“咵嚓”一聲竟然在上面掏出了個坑。
吉熊見此,大驚心道:“這哪是人的爪子,比之雪原上的鷹獸都要利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