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無視?這其中的滋味固然不好受,無奈對方現在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臉面和性命比,孰輕孰重,陌曉萌心明如鏡。
膝蓋朝前慢慢挪去,陌曉萌跪走到了墨玄夜身旁,咬了咬脣,字字清晰道:“墨尊,我是真心想拜你爲師的。”
不浮不躁,要有耐心,更要誠意,陌曉萌這麼告訴自己。
從側面看去,可以看到墨玄夜那翹長的睫毛輕輕地抖動了一下。陌曉萌以爲他要有所反應了,緊張地嚥了下口水,跟着挺了挺背,極其認真地看着他,耐心地等着他開口。
只要他開口,那便是她的機會!
然而五分鐘過去了,墨玄夜的脣連動也沒有動過一下,他的視線落在花圃裡的那一株株不知名的花花草草上,從未離開過。
陌曉萌的雙手不由得握成了拳,五分鐘的時間,她從他的眼裡看到了若有若無的柔,只是他的不再那麼冷對的不是她,而是他面前的那些花花草草。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她不能就這樣等下去,因爲他的眼中根本就沒她,沒有她又怎麼會考慮她的事?
陌曉萌的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她一咬牙,起身跑到花圃前,野蠻地扯斷了幾株花草,並將它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這一次,墨玄夜對她有了反應,他別過臉,一道寒光朝她射去。
陌曉萌迎上他的冷眸,絲毫沒有逃避。
“撲通”一聲,她再次跪在了地上,“墨尊,請您收我爲徒!”
墨玄夜兩眼微眯,嘴角噙着冷笑,“你毀我花草,不求我留着你的命,倒要我收你爲徒?”
陌曉萌緊了緊雙手,眼裡的執意沒有淡去一絲絲,“我知道墨尊閒時愛種植奇特的花草,這些花草固然奇特,可再奇特也未必會是唯一。但是我不一樣,這世上只有一個我,養花如養人,墨尊的眼裡既然能容得下這些花花草草,爲何容不下我呢?”
墨玄夜沒想到,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女娃竟然一臉正經地在和他講道理?不,與其說是道理,還不如說是歪理。
“如你所說,那麼每個人都是這世上的唯一,我就算養人,也未必非得養你。”
陌曉萌懵了,墨玄夜說的一點也沒錯,她要拿什麼理由去說服他,讓他覺得,只能是她?
看着陷入迷茫的小女娃,墨玄夜只是冷哼了一聲,兜走花園的興致被破壞了,他轉身面向主殿的大門走了過去。
陌曉萌看着他即將離去的身影慌了,剛纔的問題若是她不給出一個足以震撼到他的答案,那麼“拜師大計”就徹底完了。
她清楚地知道,那個問題是一道坎,若是不過,那麼拜墨玄夜爲師將成爲永遠的不可能,就算之後她研究出了問題的答案,也將失去回答問題的最佳機會!
“等等,我有非我不可的理由!”
墨玄夜的步子明顯僵了一下。
“只有我,只有我想當你的徒弟,也只有我爲此付出了行動。沒有人敢接近你,他們連接近你都不敢,他們連做你徒弟最基本的資格都沒有!這個理由,難道還不夠嗎?”
只有我!
這三個字勢不可擋地鑽進了墨玄夜的腦海之中,他的瞳孔猛一縮,他抿了抿脣,“是嗎?那就讓我好好看看吧。”
語畢,墨玄夜還是邁進了主殿。
好好看看?看什麼?
陌曉萌無力地跪坐在地,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