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夜的眼神頓時一軟,他想伸手將她攬進懷裡,可擡到半空中的手愣是一僵,他不着痕跡地皺了下眉,繼而又將手擡高了許多,笑着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曉萌,對不起。”
陌曉萌不解地迎上他的眼眸,閃亮亮的眸子裡滿是疑問。
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沒有想要回避什麼,他的笑容中起了一絲的苦味,“還記得爲師告訴過你,爲師並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嗎?”
“記得。”
“爲師沒有騙你,也沒有想瞞你。爲師不是正常的人類,擁有着正常人類所沒有的強大力量。”
墨玄夜說着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而他的視線也從她的臉上轉移到了自己的那隻手上,翻開手掌,他微垂着眼,眼裡多了幾許惆悵,“得到與付出間總有着斬不斷的絲絲線線,這樣的力量從來不是爲師想要的。可是,它也不是爲師想不要就能不要的。如果可以選擇……”
“師父……”
隨着她的一聲叫喚,他緩緩掀起眼皮,黝黑的眸子裡閃動着琉璃之色,熠熠生輝,“曉萌,我……”
“曉萌!曉萌丫頭!曉萌丫頭,你聽得見嗎?外頭有人找你。”
關鍵時刻,殿門外一道兩人都不陌生的男聲打斷了墨玄夜的話。
“呃,好像是木管事。”陌曉萌道。
墨玄夜無奈地晃了晃腦袋,他的聲音有些低沉,“不是好像,就是木管事。”
“師父,那我……”
沒有師父的鬆口,她可不敢就這麼跑出去。
“去吧,快去快回。”
“好的,師父。”
陌曉萌一個輕盈地轉身,像陣風似得就跑了出去。
他透過紙窗看着衝出去的那道黑影做了短暫地停留後,便和另一個黑影緩緩地走向了遠方。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他纔開口自言自語道:“我體內的力量已經開始漸漸脫離我的控制了,本是純白無暇的元丹開始染上了黑色,有一股蠻橫的元力隨之生出。那股蠻橫的元力讓我感到陌生,讓我感到害怕。我不怕自己會怎麼樣,也不怕這個世界會因我落得什麼下場,我唯獨怕的就是這股突生的力量會傷害到你。”
他的話音落下後,主殿內便徹底安靜了下來。
他沒有離開,沒有動,甚至沒有眨眼。他就如同一座做工精緻的雕像,靜靜地立在那兒。
良久,他微微動了動脣,“或許,這就是我不能動情的原因。但是,我不願與你分離,不願。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別的辦法的。曉萌,我喜歡你,很喜歡你。”
——
邪門外,一小女孩緊緊地抱着陌曉萌的大腿,對她開啓了死纏爛打模式。
坦白說,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真正意義上的抱了大腿,這種感覺說不上好,倒是掉了她一地的雞皮疙瘩。
“我說,你說話就說話嘛,你一開口就先死命地抱住我的大腿做什麼?”
“我、我怕你不聽我說完就走。”
陌曉萌撫了撫額頭,低頭看了看腿上那隻穿着淺藍色門徒服,比她看上去還要小一些的女孩道:“你一個水門的跑邪門來找我做什麼?”
腿上的那一隻被她這麼一問,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嘩啦啦地往下落,看得她心頭一驚,立馬出口制止道:“唉,你別哭啊!我這一身白裙剛換上啊!你可別藉着抱腿就往我身上蹭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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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