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汪澤城,你在忙嗎?”陳藝萱拿着電話,毫不猶豫的打了汪澤城的電話,這裡可是他的公司,這件事當然也應該他擺平。正好可以讓汪澤城看看,自己的員工到底都是些什麼人。她這是在爲他的公司考慮,不然哪一天倒閉了……。
汪澤城壓抑的看着手機上閃爍的名字,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寵溺的笑容。接起電話,就聽到陳藝萱帶着小情緒的聲音。汪澤城揚眉,最近,陳藝萱的性子在他面前,是一點也不收斂了,不過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怎麼了?”知道陳藝萱這種屬於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孩子,打電話肯定是有什麼事情。
陳藝萱委屈的抓着手機,弱弱開口:“你公司的新策劃,說我違約,讓我叫五百萬違約金。我不交,她就說要讓警察抓我。五百萬,反正我沒有,你又是公司的大老闆,你看這件事情怎麼辦!”明明是她被爲難了,現在卻將這個問題丟給了汪澤城。
汪澤城聞言,就知道陳藝萱肯定沒有將自己的合同,根本沒有違約金這一項說出來。當初陳藝萱的合同是他親自指點的,有什麼條約他可是清清楚楚。
“好,你等着,我去找你。”說完,汪澤城就掛斷電話,拿起一旁的外套,穿在身上走了出去。
陳藝萱拿着手機,心中升起淡淡的柔情,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這次回來,汪澤城真的變了好多。曾經他是一個霸道甚至有些殘酷的人,現在雖然冷淡一些,可是卻讓她有一種被寵着的感覺。
而且,在汪澤城家裡已經四天了,兩個人時間的感情,明明什麼都沒有經歷卻在逐步的上升當中。現在,陳藝萱也比較放得開,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不會像曾經一樣掩蓋自己的小情緒。
她的意思卻是想讓汪澤城過來擺平,想到昨天晚上汪澤城的話,陳藝萱就想試驗一下,他的話的信用度。
昨天晚上,晚餐準備好了,兩個人坐在不算大的餐桌上,點着蠟燭,吃了一次燭光晚餐。小區停電,陳藝萱翻了好久才翻出來兩根點了一半的蠟燭。桌子上的飯菜很溫馨,都是一些家常便飯,然而兩個人都吃的很開心。三個菜,被吃的一點都不剩。陳藝萱放下碗筷,看到汪澤城也吃好,準備收拾的時候,卻突然被汪澤城抓住手臂。
搖曳的燭光,映襯着影子也虛虛實實,搖搖晃晃。汪澤城的眸子,在夜晚,燭光的映襯下格外的溫柔,他身上穿着淺色休閒裝,讓他冷硬的面容變得柔軟。手掌心傳來的熱量,讓陳藝萱莫名的心慌。
月黑風高,孤男寡女,曾經又是那樣的關心,陳藝萱清晰的聽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在汪澤城的專注、細膩、溫柔的眸子中,陳藝萱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動了動手臂,想要抽離手掌,卻被汪澤城拉近懷抱。
“汪澤城,你做什麼,不可以。”陳藝萱慌了,心中一陣忐忑,生怕汪澤城做出什麼情獸的事情。
汪澤城將頭顱埋進陳藝萱雪白的脖頸,聲音沙啞:“萱萱,對不起。”這一句話,汪澤城想說三年了,三年之前的誤會,想到那個孩子,汪澤城就一陣心痛。都是他的錯,他沒有保護好孩子,所以才帶給了陳藝萱那麼大的傷害。三年後,他盡力的彌補帶給陳藝萱的傷害,盡力的對她好,希望陳藝萱可以原諒他。
每次夜深人靜,他都會望着陳藝萱的照片發呆,想着如果那個孩子出生,是像他多一點,還是像陳藝萱多一點。每每那個時候,悔恨就會將他吞沒。望着無邊的黑暗,他的心像是缺失了一塊,空虛的厲害。
如果不是知道陳藝萱還生活在地球上的某一個角落,汪澤城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瘋掉。
聲音中夾雜着濃濃的悔恨,讓陳藝萱突然安靜下來。她真的沒有想過汪澤城有一天,會對着她說出對不起三個字。汪澤城多麼驕傲的人,陳藝萱從來沒有聽到他說過這三個字。可是,汪澤城爲什麼要說對不起,有什麼意義嗎?
他從來喜歡的都不是她,又爲什麼說對不起,是愧疚嗎?是在傷害了自己之後深深的愧疚嗎?可是這樣的愧疚她要來何用。
“汪澤城,你不用覺得愧疚,事情過去了,我已經忘記了。”許久,陳藝萱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難的開口。汪澤城不喜歡自己,選擇自己喜歡的人,沒有錯,所以陳藝萱不恨。
汪澤城苦笑一聲,這麼說,就是還沒有原諒他。擡起頭,緊緊抱住陳藝萱的身子:“萱萱,那個孩子對不起。我當初那麼對你,是因爲我手機收到了你要打胎的預定時間和證明,當時我知道你要打掉我們的孩子,我很憤怒。因爲憤怒,所以我當時根本沒有去查清楚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因爲我害怕,害怕結果真的是那個樣子,怕結果是你不想要那個孩子,所以要去打掉他。所以我選擇了相信,然後去折磨你,想讓你得到懲罰。在你痛苦的時候,我也在煎熬,每一次看到你受傷,我的心中更加痛苦。當初,對不起。”汪澤城的聲音無比的後悔,如果當年他可以去查一下,也許結果就不是那個樣子。
陳藝萱一怔,想不到當年,事情會是這個樣子。當時她記得自己被擠到了一個宴會廳,然後喝了一杯果汁,然後就離開了。因爲孩子已經是死胎了。所以她一直在用藥,然後再一個星期之內打掉。剛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直接傻掉了,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孩子會這麼輕易的離開自己,怪不得她總覺得那幾天很不舒服,但是卻沒有多想。原來,那個孩子,早已經離她而去。
那個時候她很自責,所以也不敢開口說出事情的真相,她怕看到汪澤城失望的臉頰。畢竟,是她沒有保護好孩子。
她走出宴會廳的門口還沒有事情,卻在私人診所的門口痛的撕心裂肺,最後直接暈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她,就迎來了汪澤城的折磨。那個時候,她總是以爲,是因爲孩子不在了,所以她的價值也就沒有了,所以汪澤城厭煩她了。
陳藝萱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真的是太出乎意料了。
“不是的,當初是孩子不在了,我沒有辦法面對你,所以一直沒有說。後來我想悄悄的把孩子打掉,然後再告訴你。可是,等我醒來,你就那樣對我了。”相當當初整個別墅的人,都欺負她,而她身子虛弱,還要做好多事情。
曾經陳藝萱的身體很健康,現在卻不能吹冷風,着涼,就連月經都變成了痛經。陳藝萱去看過大夫,大夫說是月子裡落下的毛病。
這些,都是汪澤城給予她的,曾經,她也是恨他的。
“我知道,我知道。對不起,對不起。”汪澤城覺得,他除了對不起,似乎根本沒有別的話可以說,別的事情可以做。
陳藝萱低垂着頭,長髮散落在兩邊,被汪澤城抱在懷中,冰涼的身子有了一絲溫暖。自從流產以後,她逃去英國,身子就一直這樣,總是冰冷冰冷的,即使外面是盛夏,她也感覺不到半絲溫暖。
“其實你沒有必要道歉呀!反正你喜歡的是榮憐惜,這樣,正好可以少了我這個負擔。”陳藝萱裝作爲所謂的樣子,心中卻在一陣陣抽痛。陳藝萱腹誹,汪澤城給她的痛,看來短時間之內是不能消失了。
陳藝萱是一個堅強的人,她承認自己愛汪澤城,可是愛情是世界上最虛無縹緲最不可靠的東西。即使愛一個人,也不會對她的生活有多大的改變。更何況,自己喜歡的人還不喜歡自己。陳藝萱覺得自己還真的是,很悲催。
汪澤城聽到陳藝萱的話,眼眸一閃,擺正陳藝萱的身子,讓陳藝萱看着他的眼睛:“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榮憐惜。”汪澤城表情有些不善,似乎被她知道他其實是喜歡榮憐惜很不好。
陳藝萱心中一痛,原來汪澤城連讓他知道自己喜歡誰,都是這麼的不屑。
“呃,上次在遊艇上,不小心聽到的。”陳藝萱低着頭,這件事也不能怪她,誰讓隔音不好呢!只是,爲什麼汪澤城可以這麼理直氣壯的質問她呢!
汪澤城眼眸一閃,劃過疑問,按理說那樣的遊艇,夾板上層的對話是不會被下層聽到的,爲什麼陳藝萱會聽到。難道是對方故意的,目的就是讓他們相互誤會嗎?
“傻瓜,上次,我是故意那麼說的,不然,你以爲趙立濤怎麼可以潛進去救你。”如果那些話被陳藝萱聽到,也不怪陳藝萱一直想着要離開。原來是誤會他喜歡榮憐惜,如果他喜歡榮憐惜的話。直接和榮憐惜在一起就好了,爲什麼還要將她留在身邊。
陳藝萱似乎也想到了這些,看着汪澤城眼睛,決定將心中的疑問全部問出來:“可是你當時明明可以選擇我的,爲什麼要選擇榮憐惜。”即使汪澤城不喜歡榮憐惜,爲什麼要選擇榮憐惜,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陳藝萱現在願意聽他解釋,就表示要給他一個機會。想到這裡,汪澤城眼眸一亮,抱了抱陳藝萱的身子,溫柔的開口:“如果我是有原因的,你會不會原諒我,留在我身邊。”如果他解釋了,她是不是願意去試着喜歡他。
強大如汪澤城,在面對陳藝萱,也是如此的不自信。
“你先說。”陳藝萱淡淡的開口,開玩笑,都還沒有解釋就想讓她原諒。
“因爲榮憐惜的父母施壓,榮憐惜的父母和我們家是世交,我爺爺是軍區長官,可是榮家在政治上也是一把手。她們家將榮憐惜的事情告訴了我父母,當時我如果不救出榮憐惜,你就會有危險。我只能和趙立濤設計,我引開敵人的注意力,他潛進去救你出來。”說完,汪澤城的聲音透着黯淡,或許陳藝萱一直都不知道,他多麼想進去救她的那個人是他,可是這件事情他必須出面,而且,汪澤城甚至在想,如果替陳藝萱擋槍的那個人是他該多好。那樣她會不會就一直惦記着他,永遠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