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婦也分兩種:一種是良家蕩婦,爲了性享受,只跟一個男人鬼混;一種是江湖蕩婦,爲了性享受,跟多個男人鬼混。
紅塵女子,不過就這四種罷了。
那麼,犀利點說,如果把女人比喻成妓-女,一種妓-女一輩子只跟一個男人睡,圖的是一輩子的安穩,可即使如此,男人也未必能給女人一輩子;一種女人,是像自己這樣,縱然跟了汪大少沒有一輩子,也多少能混進豪門圈子吧。
身體與精神的極度疲累之後,這一放鬆,她胡思亂想起來,很快就覺得有些頭昏腦脹,渾身無力了。
搖了搖頭,她想站起身,奈何浴池裡牛奶倒得太多,一個不防,居然噗通一聲,摔到在浴池裡。
頭砸在大理石的浴缸上,昏過去之前,她最後的意識是,但願不要這樣死了,老天,我還不想自殺。
汪大少在二樓的浴池裡洗好澡,連頭髮都吹乾了,那個女人還沒下樓。
“陳藝萱,你在搞什麼,還不下來?”他探出頭大喊,沒人迴應。
心底忽然閃過不安,他穿着浴袍飛奔上三樓,打開浴室的門,將那個昏倒在浴池裡的女人抱出來,迅速打電話給凌少康。
十五分鐘後凌少康開着奔馳出現,汪大少一腳踹上去:“速度慢的可以,知不知道會死人的!”
凌少康躲過這一腳,斜睨他一眼:“喲,看不出大少您還會爲個女人費心思,稀奇!罕見,世界第八奇蹟呀!”
“少廢話!我這不是怕她死在我家,我脫離不了干係!”
凌少康當年接受汪家的資助才得以出國留學,如今是京城著名的醫生,但,同時也是他的家庭醫生。
兩人也算是一起長大的好哥們,也只有他敢這樣對汪澤城說話。
當汪澤城推開房門,牀上少女那孱白得毫無血色的一張臉,一下子映進了凌少康心裡,他微微一愣。
那樣蒼白而羸弱的女人,美得不像真人。
雖然因爲昏迷已經失去了生氣,可那緊閉着的悠長睫毛,如同蝶翼。
嫩白如玉的臉龐,彷彿剝了殼的熟雞蛋,晶瑩剔透。
英挺的眉,一管秀挺的鼻,因爲浸泡良久而瑩潤的粉嫩櫻脣……
“喂,發什麼呆?”汪大少在他背後一聲低喝,凌少康這才如夢初醒,快步走過去,打開了醫藥箱。
一番診治之後,凌少康吁了一口氣:“沒事,她這是創傷性休克。”
“創傷性休克?”汪大少不解地問:“什麼原因引起的?”
“一般這種休克的發生與疼痛和失血有關,當然也有可能跟精神上的緊張有關。目前醫學上還沒有能夠徹底根治的辦法,如果發展成經常性休克和長時間休克,會導致更嚴重的後果,比如,呼吸功能衰竭,心功能、腎功能衰竭、腸胃紊亂等。所以一定要小心預防。”
汪澤城靜靜的聽完,點點頭。
“我先給她打點葡萄糖,擴充血容量,讓她好好休息!記住!短時間內,一定不要再讓她面臨身體和精神上的痛楚,否則,對她的恢復有害無益。”
凌少康叮囑的很仔細,像是生怕自己走後,大少再讓這個可憐的女人多受點折磨。
汪澤城淡聲道:“我知道了。”
觀察了兩個小時,發現陳藝萱恢復情況良好,凌少康離去之前,還是忍不住再三囑咐大少,一定要讓她保持情緒平和。
陳藝萱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那張讓她充滿噩夢的,巧克力般絲滑的大牀上。
“你醒了!”汪大少雙手插在褲兜裡,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說。
陳藝萱手支撐着身體想坐起來,頭一陣陣的疼,她扶額問道:“我怎麼了?怎麼躺在這裡?”
“你想躺在哪裡?躺在浴缸裡自殺嗎?”汪澤城面無表情的望着她,忽然彎腰,一把掐住了她纖細如花的脖子。
“記住,你要是再敢自殺,我會讓你的家人陪你一起死!”
他冷冽的語氣,寒眸裡閃爍的殺意,讓陳藝萱不自覺的想要解釋:“我,我不是……”
迎着他那嫌惡的冷眸,陳藝萱解釋的話卻說不出口了。
就算是自殺又如何呢,他根本不關心你的死活。
“不是什麼?”他不悅地截斷她的話。
陳藝萱低下了頭,眼淚無聲滑落。
王澤城無端惱火起來,他突然重重地甩開了她,“你最好給我安安分分的活着。”
說完他就轉身,大步離去,實在是不想看到她這個樣子。
陳藝萱苦笑,我看起來像是會脆弱得自殺的人嗎?
好死不如賴活着,她可不想就這麼死了。
突然看到右手背上的繃帶,又看到衣帽架上的輸液瓶。
她愣了一下,萬惡的資本家還給玩物治病?
唔,也對,如果自己病了,對他來說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麼。
不一會兒,汪大少端來了一碗香噴噴的香菇雞絲粥,這是他吩咐廚房熬了兩個小時的。
因爲凌少康說病人體弱不宜突然大補,喝粥能最快地恢復元氣。
“快吃。”他把粥碗遞過去。
陳藝萱愣愣伸出手,正要接過碗,他卻又忽然在牀畔坐下,蹙眉嘀咕道:“身殘體弱的女人啊!還是我來餵你吧,張嘴。”
他舀起一勺,送到她嘴邊,陳藝萱卻直勾勾地望着他。
汪澤城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板着臉說:“看什麼?你這體弱多病的,我怕你打翻了粥,燙傷了你不要緊,別弄髒了我的牀單。”
陳藝萱只得張口,彆扭地吃着他餵過來的粥。
很多年以前,記不清有多少年了,那時候自己每次感冒,沒胃口吃飯,父親就是這樣哄着她,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着自己吃飯。
後來,父親生意一落千丈,母親沉迷賭博,關係越來越惡劣,父親重病,之後父親離世。
那時候她大約十歲,或者十一歲?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享受過被人這樣溫柔的對待了吧。
她乖巧地吃着飯,溫順的樣子,讓汪澤城有些驚訝。
“你考上了藝術學院的影視文學編導系,爲什麼?”他忽然看似閒聊般淡淡問起。
шшш▲ тTk án▲ ¢Ο 陳藝萱瞟了他一眼,汪澤城面不改色地舀起一勺粥,喂到他嘴裡。
沒錯,他昨晚就讓袁霖鵬調查了她,裡裡外外幾乎祖宗三代都被他摸得清楚明白,恐怕有些陳年往事,陳藝萱自己都不會記得。
陳藝萱也不驚訝,這樣的男人,會調查自己身邊的玩物,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他怎麼可能留着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在身邊。
可是,想到自己在這人面前幾乎毫無秘密,還是一陣不爽,她低頭,沒什麼感情的說:“沒什麼,因爲喜歡。”
她當然不會說,因爲聽說當了編劇什麼的很賺錢,至少比普通的辦公室白領賺錢,而且這個系不需要各種名目的費用。
汪澤城若有所思的點頭,喂她吃完了粥,把粥碗放到桌上,他轉身,雙手撐着桌子,淡淡的說:“我從來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出去拋頭露面,不過,既然是上學,那本大少就開恩,讓你去念書吧。”
他的女人?陳藝萱嗤笑,不過,很快又識趣的道謝。
兩人相對無言,半響,汪澤城沉默地離去。
房門被關上,陳藝萱大鬆了一口氣,有他在,她總覺得氣壓低沉,連呼吸都不自由。
這天晚上,她以爲又會有慘無人道的折磨,但奇蹟的是,汪大少似乎也是折騰累了,居然只是抱着她睡覺,什麼也沒做。
聽着耳畔那均勻若無的呼吸,她不淡定了,這人雙手緊摟着自己,雙腳也禁錮着,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她翻了個身,背對着她,可他的呼吸近在耳後,還是睡不着啊。
大氣也不敢出,沒多久就脖子痛全身疼,她不得不輕輕地伸了伸腿,想要平躺着。
“別動!再亂動,我可不敢保證還能忍住!”身後,驀地傳來男人淡漠的聲音。
她嚇了一跳,連呼吸都放輕了。
可是她不敢動彈,甚至也不敢有絲毫反映,怕這惡魔誤解,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今夜他不強暴自己,她暗暗慶幸。
聽說有些男人,根本不顧女朋友疼不疼,想要的時候根本不容反駁,想起這個,陳藝萱突然覺得,似乎,這傢伙也不是那麼可怕。
可她似乎高興得太早了,他的隱忍只維持了不到三天。
第三天夜裡,當她洗完澡,裹着浴袍出現在他面前時,汪澤城正躺在牀上看一本財經雜誌,他把雜誌放下,衝她招手:“過來。”
她條件反射般地走過去,這幾天,她已經形成了對他的命令及時執行的習慣,就像小狗聽到主人的召喚。
汪澤城凝視她,剛剛洗澡後的女人,雪白肌膚上映着點點紅暈,氣息微動,溼漉漉的長髮散在肩上,宛如出水芙蓉。
“躺下!”
陳藝萱大驚失色:“喂,你幹什麼?”
汪澤城面不改色:“還能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