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琪和陳藝萱急忙起身,向着隔壁跑去。推開門進去,就看待李母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陳藝萱趕緊拿出手,撥打了120急救電話。李珊琪上前抱住李母,滿臉的慌亂:“媽,你怎麼了媽,媽,救護車一會就來,你等等。”陳藝萱上前,抓住李珊琪無助的手臂,沉聲開口:“琪琪,你不要這樣,你先把阿姨,平放在地上,一會救護車就到。你這樣抱着阿姨,她會不舒服的。”
聞言李珊琪急忙將母親平放在地上,等待着救護車的到來。
李珊琪一臉的慌亂,她母親的病就像一顆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炸。陳藝萱上前抱住李珊琪的身子,也是一臉的沉重:“阿姨這麼好,別太着急。”
樓下,喜歡來救護車的聲音,陳藝萱急忙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因爲救護車的聲音,附近的樓層裡的居民都走了出來。議論聲在樓道響起,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
這就是人情冷暖,陳藝萱冰冷的眸子從這些人的身上掃過,對於這個社會她真的是看的太透了。
“這裡,你們快點。”陳藝萱招呼着急救人員。
李母的情況仙子不知道怎麼樣了,只能爭風奪秒。
急救人員拿着擔架,對着身後的人揮手:“快快快。”
一通忙活,李母被送進了搶救室。門外,李珊琪一臉的平靜,但是陳藝萱直到,她在等,她在憋着。只要那根神經一斷,李珊琪肯定呼崩潰的。
手術中三個字亮着紅燈,醫生在手術室中和死神做鬥爭。陳藝萱陪着李珊琪站在門外,一臉的虔誠。
“萱萱。”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陳藝萱回頭,就看到趙立濤帶着保溫飯盒走了過來。
“立濤哥,你怎麼會在這裡?”驚異的看着趙立濤,陳藝萱問道。
趙立濤在醫院看到陳藝萱也很奇怪,看向一旁的李珊琪瞬間明白了。對於李珊琪趙立濤聽說過,因爲陳藝萱住在李珊琪家,所以他調查過李珊琪。現在看來是李珊琪的母親犯病了,現在還在做手術。
趙立濤臉上露出一抹苦澀,對着走廊指了指,細碎的眸子看着陳藝萱,溫柔的問道:“萱萱,可以和我去那裡走走嗎?”
陳藝萱看得出趙立濤很不開心,估計是家裡出什麼事情了,可是現在李珊琪身邊也離不開人。就在陳藝萱兩難的時候,李珊琪勉強的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弧度:“你們去吧,這裡沒事,有我呢!”
手術一時半刻也結束不了,陳藝萱點點頭,跟在趙立濤身後,向着外面走去。
外面已經是晚上了,外面月色很好,風吹過來,帶着暖洋洋的氣息。
原來已經是快要到夏天了,好像好久沒有觀察過身旁的景色了,連這麼明顯的變化都沒有察覺。髮絲飛舞,暖洋洋的風穿過,帶起裙角,撫摸過皮膚。
趙立濤一言不發的走在最前面,低沉的走在前面,雖然陳藝萱不知道趙立濤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她知道趙立濤現在的心情很低落。
走了一段,陳藝萱忍不住開口:“立濤哥,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看着趙立濤孤寂的背景,陳藝萱的心裡也不怎麼好受。
趙立濤頓住腳步,看着醫院外面的噴泉,眼中充滿無助:“萱萱,你恨我媽嗎?”對於前兩次的相遇,讓趙立濤徹底看到了他母親和陳藝萱之間的矛盾。趙立濤知道,想要調和,已經是不可能了,可是現在他母親出了那樣的事情,他還是希望,陳藝萱不要恨她。
聞言,陳藝萱一陣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立濤哥,我從來沒有恨過你母親。她沒有錯,告訴了我,我們的差距,其實只是對你的愛。你應該找一個對你在事業上有幫助的女人,而不是我一個落魄千金。現在的我不是當年那個,富家千金。如果不是你母親,我或許還會坐着不現實的夢。”
眼神穿透雲層,看向不知名的宇宙,是王玉蘭,徹底讓她看清現實。她真的從來沒有恨過王玉蘭,怪只怪,他們註定有緣無份。
聽到陳藝萱的話,趙立濤先是一喜,隨即一臉的落寞:“萱萱,你知道我一直不在乎這些,我不想找一個對我事業上有幫助的女人,只想找一個我愛的。”.趙立濤衝着陳藝萱大喊,他的心從來沒有變過,陳藝萱爲什麼不能相信。
陳藝萱直到,一直知道趙立濤的心意,可是這能改變什麼嗎?
擡頭看着月色,趙立濤的情緒很激動,陳藝萱卻顯得很淡然。
很久,陳藝萱才緩慢的開口:“立濤哥,我媽媽欠了很多賭債,我不能眼看着別人砍去她的手臂。家裡已經沒有東西可以變賣了,唯一值錢的東西恐怕就是我的容貌。而我出賣了容貌,換回母親的性命。我不覺得吃虧,而且,坦白說。如果不是你母親,我看不清我們之間的現實。.我們之間,在我們家沒了以後,就沒有了未來。”
雖然陳藝萱一直不想承認,可是事實就是這樣,如果不是王玉蘭,或許她變不成現在的自己。
趙立濤上前緊緊抓住陳藝萱的肩膀,激動的搖晃着她的身體:“萱萱,這只是你的藉口,是你背叛我的藉口。”趙立濤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的母親一手破壞了自己的幸福,他不相信。
陳藝萱想到肚子裡的孩子,一把揮開趙立濤的手,笑着開口:“也許是,也許不是,我爲什麼要找藉口。我只是在回答你的問題,我不恨你母親。我只是有些感慨,曾經而已。”陳藝萱冷冷看着趙立濤。不管以前是什麼樣子,其實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陳藝萱覺得自己已經不在乎了。可是多少還是有一些遺憾,當初的青蔥年少,青澀的愛戀。
每次說到這個問題,陳藝萱就豎起滿身的刺。將自己扎傷,將別人扎傷。
“萱萱,我母親,是不是找過你?”陳藝萱是什麼樣的人,趙立濤瞭解,如果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不可能會離開他的。而從陳藝萱和他母親之間的水火不相容,趙立濤很容易看到問題。可是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的關係居然變得這麼惡劣,而他卻一點也沒有發現。之前只是以爲母親不喜歡陳藝萱,現在看來,那個時候,兩個人世間就已經有了矛盾。
陳藝萱看着趙立濤,將耳邊的碎髮別在耳後,反問:“還重要嗎?”平靜的語氣,平靜的眸子,一切都是那麼平靜。
只是,就是這種平靜,猶如一擊重拳,重重的砸在在客廳胸口。是啊,該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有發生了也發生了,現在還糾結這麼問題有什麼用。可是,難道只有他一個人放不下過去嗎?
“萱萱,我只是想理解你的感受,想知道你的痛苦。”趙立濤心疼的看着陳藝萱,家道中落,他不在身邊,母親賭博,輸光了家裡的一切。而陳藝萱每天都要爲了幫母親還債,還要上學,她瘦弱的肩膀扛起了這一切。
趙立濤瞭解陳藝萱,陳藝萱又何嘗不瞭解趙立濤,只是一個眼神,陳藝萱就知道趙立濤在想什麼。
“不要同情我,你知道我最不需要同情。”陳藝萱看着趙立濤,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萱萱,我只是心疼你。我希望你不要恨我媽媽,她沒有多少時間了。”趙立濤沉重的說出最後一句話,卻讓陳藝萱有些愣神。
其實小的時候,趙立濤的母親對她還是很好的,是真的當兒媳看待。可是一位家道中落,她的母親覺得娶她這樣的兒媳,對於趙立濤沒有幫助。作爲一個母親的心理,陳藝萱瞭解。
“你母親也在這家醫院?”看向一旁被放在長椅上面的保溫盒,陳藝萱眼眸低垂。
“嗯,癌症晚期。”癌症,現在的技術還沒有那麼高明。趙立濤一臉的傷心,從小母親就對他很好,是最疼愛他的人,現在母親就要離開,他眼看着母親一天天消瘦,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看着趙立濤一臉的痛苦,陳藝萱深呼吸一口氣:“我可以去看看她嗎?”陳藝萱想去看趙母一眼,也算是回報她小時候對她的好。
聽到陳藝萱的話,趙立濤很開心,陳藝萱還願意去看他母親,這說明陳藝萱真的沒有恨她的母親。如果母親現在認可了陳藝萱,那她門前說不定可以在一起。
可是想到母親的情況,趙立濤退步了,他只想到母親認同陳藝萱。萬一陳藝萱的到來,刺激到母親,那可怎麼辦。
“你放心,我只在看一眼,就離開。”她只是看一眼,看看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玉蘭,現在是什麼樣子,這是不是就是報應,明明之前還趾高氣昂,現在卻進了醫院,被隔離。
趙立濤聞言,點點頭:“好,我帶你過去。”
陳藝萱透過病房,看到了躺在牀上,剃成光頭的王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