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廚房的時候,李嬸對着一個傭人使了一個眼色,傭人會意,衝着李嬸點點頭。
李嬸走進廚房,看着收拾的還算乾淨的廚房,冷聲開口:“少爺想喝茶,你趕緊泡一壺茶端過去。”李嬸在汪澤城面前或許是個慈祥的阿姨,可是在別人看來,她就是第二個容嬤嬤。
陳藝萱點點頭:“我知道了,我馬上泡。”說完陳藝萱就轉身,去做水了。
李嬸看着陳藝萱的背影,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對於汪澤城那是李嬸從小看着長大的。對於汪澤城喜歡的人,她就喜歡,對於汪澤城討厭的人,她也討厭。以前汪澤城待見陳藝萱,李嬸自然不會爲難陳藝萱,可是現在擺明了是汪澤城要爲難陳藝萱,那李嬸更加是不留餘力了。
親自監督着陳藝萱將水煮開,然後洗茶,泡茶。本來李嬸還想在技術上教育陳藝萱一番,可是看着陳藝萱專業的手法,李嬸最終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冷喝一聲:“下次動作麻利一點。”說完,帶頭向外走去。
陳藝萱直到李嬸是故意難爲自己,可是也只能忍着。端着托盤,向外走去。看着沙發上,一派淡然的汪澤城,陳藝萱禁有幾分恍惚。因爲有些出神,所以絲毫沒有注意到腳步,一個傭人伸出一隻腳,陳藝萱直直的踩了上去。
本來以陳藝萱的身身手,是可以躲過去的,可是因爲剛剛流產再加上兩天沒有吃飯,陳藝萱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手中滾燙的茶水,全部扣到了身上。
陳藝萱本就虛弱的身子,現在一壺開水又全部倒在了身上,陳藝萱只覺得天旋地轉,渾身上下生疼,尤其是被開水燒到的地方,更是刺骨的疼痛。
汪澤城下意識的站起身子,,看着陳藝萱身上被開水燙紅,起泡的地方,汪澤城眼中一閃而過的怒氣。站起身,汪澤城猛地想到陳藝萱做的一切,才頓住身子。冷冷看着陳藝萱,斜睨着陳藝萱,最終還是忍不下心,冷喝一聲:“還愣着做什麼,叫一聲。”
聞言,李嬸恍然,趕緊催促身旁的醫生去給凌少康打電話。汪澤城看了陳藝萱一眼,轉身離開。他怕如果他繼續待下去,會忍不住上前幫陳藝萱上藥。
雖然心中想着要狠狠的折磨陳藝萱,要讓陳藝萱生不如死,可是他還是下不去手,拳頭狠狠打在車窗上,玻璃應聲而碎,鮮血順着手指低落在地上,汪澤城卻一點也不在意。
汪澤城離開,讓李嬸看到了汪澤城的態度。這是汪澤城完全放棄了陳藝萱,不然陳藝萱這麼慘,汪澤城卻仍然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
李嬸給陳藝萱安排了房間,是一樓的傭人房,房間很小,只有一張牀可一個櫃子。雖然她們都是傭人,可是住的房間那也和小區房有一比。陳藝萱很滿意的房間在汪家的傭人看着,卻是不堪入目。
陳藝萱拖着疼痛的身子,走進房間,坐在牀上,輕輕的解開衣服。醫生沒有來,也沒有藥可以上,陳藝萱只能忍着渾身的痛躺在牀上。身子側躺着,一動都不敢動,只要輕輕一動,就是火辣辣的疼。
陳藝萱半睡半醒,因爲身體帶來的疼痛,一直都睡不安穩。黎明時分,陳藝萱就被李嬸叫了起來,要給汪玉涵準備吃的。
今天,陳藝萱換了一件長袖,正好遮住身上的衣服。水泡都還在,陳藝萱也不敢挑破,不然過敏了,就更不好整了。萬一到時候過敏,流膿,如果不及時醫治的話,很可能會留疤的。
小心翼翼的穿上衣服,疼的陳藝萱齜牙咧嘴。
這個時候,她只能靠自己。
身邊有朋友,但是都是窮朋友,誰又可以借兩千萬給她呢?
陳藝萱忍着身上的疼痛,做了一桌子早飯,三天沒有吃飯,陳藝萱的腦袋有些眩暈。本來身體流產以後就虛弱,現在又沒有營養,陳藝萱暈了過去。
李嬸看着陳藝萱,眼中滿是不屑:“都不是小姐了還這麼身嬌體貴,你們兩個,把她擡到屋裡去。”一邊抱怨,李嬸一邊指揮着兩個傭人將陳藝萱擡回房間。
一連三天,汪澤城沒有回別墅,汪玉涵一直在醫院陪着上官明浩,陳藝萱一直深度發燒,昏迷不醒。
直到第四天,汪澤城還是放心不下陳藝萱,決定看看陳藝萱,感慨房門,一股子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汪澤城皺眉,強忍着不適走進房間。
就看到一臉潮紅,毫無生氣的陳藝萱。
汪澤城走上前,喊了陳藝萱兩聲,才發現陳藝萱已經沒有意識了。
當下,汪澤城急忙打了凌少康的電話,十分鐘,凌少康就帶着醫療工具趕了過來。
凌少康着汪澤城臉色不好的站在陳藝萱房間,就知道汪澤城和陳藝萱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到底是多年的朋友,即使汪澤城沒有說什麼,凌少康也知道汪澤城此刻很擔心陳藝萱。當下也沒有說廢話,直接幫陳藝萱做了全身檢查。
“情況不好,趕緊送醫院。”話音剛落下,汪澤城就抱起陳藝萱,飛快的從凌少康眼前走過,帶起一陣勁風。
看着這樣的汪澤城,凌少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急忙跟了上去。現在汪澤城太沖動了,萬一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那就麻煩了。
汪澤城一路闖紅燈,終於趕到了醫院,身後跟着一大堆交通警察。
凌少康看着汪澤城抱着陳藝萱走進醫院,自己苦笑一聲,任命的幫忙善後。
汪澤城不顧陳藝萱身上傳來噁心的味道,直直抱着陳藝萱跑了進去。
在汪澤城來的時候,凌少康就提前打電話交代了事情,所以汪澤城一來,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一聲知道汪澤城的身份,對於這位大人物,他們可不敢怠慢。
站在手術室門口,汪澤城第一次如此茫然,如果陳藝萱出點什麼事情,他可如何是好。
凌少康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臉憔悴的汪澤城,他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汪澤城露出這樣的表情。當年汪澤城被別的黑幫抓走,被人用槍指着頭,神色都沒有一絲的動容。今天,卻因爲陳藝萱,露出如此茫然的表情。
走上前,拍怕汪澤城的肩膀,這件事情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他到底是個外人,不能說什麼:“澤城,你這樣做,傷害的也不過是你自己。”凌少康的聲音,傳進汪澤城的耳朵,帶着別樣的惆悵。
汪澤城沉默不語,可是,那個孩子,陳藝萱做的這麼絕情,他爲什麼還要放不下她。想到這裡,汪澤城的心就像是被刀割般的疼痛,冷冷看了一眼手術室,汪澤城大步離去。
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費心,他現在是在做什麼。
凌少康看着汪澤城離開,無奈的嘆息一聲,感情的事情,是世界上最說不好的事情。你不能用對錯,可不可以來分辨,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手術一直持續了七個小時,陳藝萱才被推了出來。這家醫院是凌少康開的,一聲出來很是恭敬的開口:“陳小姐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必須送入加重病房觀察兩天,如果已經甦醒,沒有問題,纔可以出院。陳小姐因爲之前胎死腹中,後來喝了美國那邊剛研製出來的墮胎藥,所以身子很虛弱,而且還幾天沒有吃東西,傷口感染,現在已經陷入重度昏迷。現在雖然手術很成功,可是還是沒有脫離危險。”因爲有凌少康在場,醫生不免有幾分緊張。
凌少康越是聽,眉頭就越皺越緊:“胎死腹中?”凌少康看着一聲,忍不住冷聲問道。
男子點點頭,看了凌少康一眼,淡淡開口:“之前陳小姐肚子不舒服,來醫院檢查過,胎死腹中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只不過是第一胎,陳小姐自己也沒有發現,我幫她拿了藥,讓她服用幾天以後來醫院做手術。”陳藝萱正好是她接待了,而陳藝萱問的比較多,時間又比較近,所以他還是有一定印象的。
凌少康點點頭,繼續問道:“美國新研究的墮胎藥是怎麼回事?”他記得發現陳藝萱的時候,根本就是在一家小診所裡面,那樣的小診所,怎麼可能會有什麼美國剛研製出來的墮胎藥,這件事情,顯然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男子聽到凌少康的問題,看了一眼手中的報告,淡淡開口:“根本陳小姐的檢查,在身體中發現一種具有墮胎功能功效的藥物,拿出檢驗科,檢驗出來的結果和美國剛剛研究出來的墮胎藥非常吻合。因爲美國剛研發出來的墮胎藥墮胎成功率高達百分之百,藥力非常猛,但是,副作用很高,以後很有可能不能生育,還有,會破壞身體的免疫力,基本上是不會有人選擇服用的。”男子說着,將手中得報告遞給凌少康。
凌少康的神色有些莫測,看着一張張報告,心中的疑問卻越來越大。陳藝萱早就知道孩子已經死了,並且一直在吃藥,準備手術。可是爲什麼會突然聯繫外面小診所手術呢?而且,還服用美國新研發出來的藥物,副作用如此大,一般女性都不可能呼服用,但是陳藝萱卻吃了。凌少康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裡面說不定有什麼隱情。
“你把這份報告打印一份,放在我辦公桌上,至於她,就先在加重病房,讓護士好好看着。”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醫生不知道陳藝萱和凌少康的關係,但是人是凌少康帶來的,醫生自然不會怠慢陳藝萱。讓陳藝萱住進了高級加重病房,有兩個護士輪流值班。
走出醫院凌少康告訴了汪澤城現在陳藝萱的情況很不好,很有可能醒不過來。汪澤城握着手機的手一緊,然後若無其事的鬆開,淡淡的應了一聲,掛斷電話。
凌少康看着手機,還是沒有將事情說出來,這件事他還需要進一步查證。只希望,汪澤城不要做出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