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絕劍,緊握着凌天齊的手中,血紅的劍身上紅光大作。
一股龐大的邪氣,從劍身上散發而出,周圍的陰寒之氣,在這股邪氣的影響下,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被同化。
怨靈神色一變,驚駭道:“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吸收我的本源陰氣,你手裡的那把法器是什麼?”
凌天齊沒有說話,身影凌空飛起,對着怨靈的方向凌空斬去。
怨靈不敢大意,天絕劍上傳來一股讓他恐懼的氣息,連忙祭出身前手骨模樣的法器迎了上去。
“轟隆”一聲巨響,天絕劍和手骨法器碰撞在一起,產生龐大的衝擊力。
這股力量,再次讓凌天齊倒飛而出,在快空一個旋轉,安穩的落在地上。
天絕劍上,血紅的光芒黯淡幾分,微微有些顫抖。
怨靈的那件法器,在巨大的力量下化爲粉末,雪白的骨粉從空中紛紛揚揚的飄落而下。
一個照面,手骨法器便被擊毀。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毀滅我的法器?”
怨靈早已沒有剛纔那般鎮定,聲音中更是驚恐連連。
凌天齊冷冷地看着怨靈,沉聲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你的修爲雖然不錯,但未必殺得死我。”
說到這裡,他眼中一道殺意閃過,聲音也冰冷了幾分,“我不知道你和修道者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你想要殺我,必須先問問我手中的法器同不同意。”
怨靈終於有些害怕了,但他沒有放過凌天齊的意思,冷笑道:“小子,你修爲不高,口氣到不小,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他的手腕連連轉動,一道道法決相繼打出,一個聲音從濃霧中飄出,“萬靈歸宗。”
怨靈身上黑光一閃,一個黑色的小幡浮現在身前,黑幡在他的控制下,黑光大作。鬼哭狼嚎的聲音從其中發出,周圍的空氣變得陰寒無比,一個個靈體形態的鬼物從黑幡內走了出來,那些鬼物雙眼空洞無神,張牙舞爪向凌天齊撲出。
凌天齊何時見過這麼多鬼物,神色大變,手中的天絕劍快速會揮動,全身的真力在瞬間輸入到劍身內,只聽他低喝一聲,“血光斬。”
身體凌空飛起,對着怨靈的方向就是一揮。天絕劍內,一道血光的光芒釋放而出,驟然飛向怨靈。
怨靈神色一變,一道法決打出,那些鬼物頓時放在他的身前,抵擋迎面而來的紅光。
紅光剛碰到鬼物,一個鬼物便大叫一聲,消散在空中,接着便第二個,第三個。
轉眼間,怨靈身前的鬼物一個不剩,眼看就要來到怨靈的身前。
怨靈驚呼一聲,龐大的陰寒之氣在身前形成一個護罩,想要擋下射來的紅光。
一聲輕響,紅光便穿破了護罩的防禦,直入怨靈的身體。
“啊!”
濃霧中,傳來一聲殘叫,周圍的霧氣在瞬間黯淡下去。
黑幡也失去了靈性,懸浮在空中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會掉落在地上。
霧氣消散,凌天齊看到怨靈的模樣,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怨靈並不是男人,而是一名女子,她的相貌絕美,即使和楚瑤等人相比也難分軒輊。
怨靈脩煉了萬年,已經不在是靈體,除了頭髮是幻化而出的以外,其餘的部位都和人類一樣。
千年修煉,重生肉體。
看到怨靈胸口一道拳頭大小的血洞,凌天齊知道,這隻怨靈剛纔的話都是真的,她的修爲確實已經將近萬年。一隻接近萬年的怨靈,起碼有金丹期修道者的修爲,若不是天絕劍內的邪氣可以剋制對方的道術,恐怕一個照面就被對方殺死了。
怨靈祭出法器的時候,凌天齊便感受到了危機,體內的天絕劍在沒有召喚的情況下,從天地戒中飛了出來,出現在的手中。手握天絕劍之後,凌天齊覺得怨靈不不是那麼可怕,甚至有信心能殺死對方。
“小子,你本事到不小,居然能破除我的防禦。”
怨靈那張絕美的臉龐上,一臉憤怒,“今天,我要殺了你。”
凌天齊神色不變,凝視着怨靈,道:“殺我了,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怨靈冷冷一笑,身上消散的霧氣再次凝聚,遮蓋出她那張絕美的臉龐,黑幡在空中一個旋轉,滾哭狼嚎的聲音再次傳來,她剛要出手,忽地想起什麼,冷笑道:“小子,我還有事,今天就陪你玩到這裡,下次見到你,決不會在手下留情。”
說完,怨靈冷哼一聲,遠處遁去。
凌天齊怎會眼睜睜地看着怨靈逃脫,如果怨靈真的修煉成冤魂,到時想殺死對方可謂比登天還難。
身影一閃,凌天齊化爲一道清風追了過去,剛遁出百米,體內傳來一陣劇痛,遁術隨之停了下來。
看着怨靈離去的方向,凌天齊極爲不甘,但又沒有辦法,嘆息一聲,回到小村內。
來到廉飛的家,凌天齊打開了陣法,進入房間內,見衆人平安無事,鬆了一口氣。
凌天齊還真怕那隻怨靈用調虎離山之計,回到這偷襲方旋等人。
佈置的陣法,雖然可以阻止凡人進入,但對怨靈來說卻沒有絲毫作用,她只需施展一道最簡單的道術,便能輕易的破除。
房間內,燭光散發着微弱的光芒,照着在凌天齊的臉上。
凌天齊的臉色異常蒼白,彷彿白紙一般。
方旋一個健步,走到凌天齊的面前,擔憂的說道:“剛纔怎麼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了,但她可以肯定,剛纔發生了一場大戰。因爲凌天齊的身上,隱約可以看到一滴滴鮮紅的血跡,這些血跡是他吐血的時候噴在身上的。
凌天齊不想讓方旋等人擔心,道:“沒事,我們回去吧!”
方榮這個時候也已經醒來,剛纔發生的事也知道一些,此刻看到凌天齊的神色,變得無比恭敬。
衆人沒有多說什麼,便離開了廉飛的家。
一路上,方旋走在前面,而方旋並肩走在凌天齊的身邊,幾次想問什麼,都卡在了喉嚨裡。
到了院子中,方旋終於問道:“天齊,你以後會離開這裡嗎?”
長痛不如短痛。
凌天齊看向方旋,肯定的說道:“會,以後我會離開這裡。”
他不想欺騙方旋,如實說出了心中的想法,“方旋,很感覺你這些天一直照顧我,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是修道者,不可能永遠呆在一個小村莊。”
方旋神色黯淡下去,雖然他早知道凌天齊會這麼說,但聽到對方的話後,還是覺得心如刀割一般的難受,呼吸也隨之急促起來,“天齊,你真的不能留下來嗎?這裡真的沒有什麼,讓你值得留念的地方嗎?”
話中的意思在明顯不過,即使是一個傻子也聽出來。
方榮聽後,嘆息有聲,看了一眼院子中的兩人,道:“我先進去了,你們多說一會。”
他很想讓妹妹和凌天齊在一起,幸福一輩子,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對方是修道者,根本不可能爲了兒女私情放棄大道。
院子內,方旋低着他哦與,等待着凌天齊的回答。
凌天齊擡頭仰望着和星空,良久纔開口道:“方旋,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可是我們之間真的不可能。”
方旋聽見之後,雙眸溼潤了,她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出來,低聲道:“天齊,我們真的……”
凌天齊打斷道:“方旋,不要說這樣的話了,如果你再說,我現在就離開。”
“別!”
方旋一把抓住凌天齊的肩膀,懇求道,“你在陪我幾天嗎?”
凌天齊搖搖頭,道:“不行,我明天就要走。”
他已經想好了,今天晚上恢復真力以後,就要離開這裡,他和那隻怨靈已經結下了仇恨。如果不走,到時會牽連一個村子的人,只有找到那隻怨靈,把她引導別的地方,才能讓衆人平安無事。
方旋不知道凌天齊心中的想法,她認爲凌天齊根本不想和她在一起,嘆息一聲,道:“天齊,你看我能修道嗎?”
凌天齊微微一愣,神識在方旋身上一掃而過,卻發現方旋只有一種靈脈,並且是木屬性的靈脈。這樣的靈脈,在修道界中根本無法修煉,但凌天齊卻不這麼認爲,他覺得只要有靈脈,只要機緣到了,一樣可以修煉成無上的道術。
想了一下,凌天齊搖頭道:“你沒有靈脈,無法修煉。”
修道之人可謂是與天奪命,一個不好便會死無葬身之地。他可不想看到,方旋死在修道者的法器之下,或者哪有天因爲一些原因而死去,他更想看到方旋簡簡單單的過完一生。
方旋嘆息一聲,擡起頭看了凌天齊一眼,茫然轉身向房間內跑去。
轉身的瞬間,一滴眼淚滑落而下,滴落在地面的土地中。
凌天齊一臉肅然,似乎沒有看見一眼,擡着頭,凝望着星空。
前世的時候,凌天齊寂寞的時候,便喜歡看着璀璨的夜空。看着那些閃動的星光,他總覺得那些星光內包含着無上的道義,可是看了這些年,他依舊什麼也沒看出,因爲那道義看起來簡單易懂,真正去理解時卻是那麼的深奧。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那麼,你看我能修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