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蘇恆找到蘇芩,表明可以合作。
不過作爲合作的基礎,他要把掉線先交給蘇芩,至於蘇恆能不能得到另外的雕像跟命石,那是蘇恆自己的事情。
倒是蘇芩跟他保證,要是對方沒有雕像,她會還回來。
對此,蘇恆倒是不怎麼介意。
這三天,他利用七處的情報,也打探出一些關於命石的消息,證明蘇芩並沒有騙他。
如此也就夠了。
蘇芩得到雕像,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這讓蘇恆明白,雕像的真正價值恐怕比他想象中還要高一些。
只不過,到了他手裡,也頂多是用來給初一吞噬的,倒也談不上什麼浪費不浪費,畢竟他不可能真的去慘拜雕像,信奉那玩意。
蘇芩提前訂好了機票,兩人直奔目的地。
出乎蘇恆預料的是對方的身份,居然是緬邊的一位將軍,當然,是自封的那種。
對方手底下養着幾百人,要槍有槍,有佔據地利,一旦被圍剿,可以直接鑽入邊境大山,這些年來,倒也平安無事。
而其從事的買賣,也基本都是違法的勾當。
按照蘇芩的話,這次他們來,也是爲民除害。
畢竟光是通過他的手,每年涌入境內的白麪都得按噸算,不知道多少家庭因此破敗。
如果不是蘇芩說明,蘇恆根本不會想到,這樣一個‘大人物’居然也會是白玉京的成員,而且還是長生序列排名前百的人物。
恐怕他能夠這些年一直逍遙在外,也跟他白玉京的身份有很大關係。
畢竟除去他本身的實力不提,光是藉助白玉京的勢力,就足夠他做成很多事情了。
而且蘇芩還說過,白玉京的成員平時有很多的身份,隱居在世界各地,甚至不乏一些大老闆,或者壞蛋頭子。
就好比她,表面的身份就是聾啞學校的老師。
這也是因爲她不喜歡太多的應酬,加上她的特殊,所以待在聾啞學校中,反而更舒服自在一些。
“咱們這次是以對方一個合作伙伴的保鏢身份上門,後面可能會遇到一些小麻煩,你多忍耐一下。”
蘇芩帶着蘇恆來到一處酒店,要見一個人。
“這麼麻煩?”蘇恆皺了皺眉頭。
“沒辦法,對方一貫小心謹慎,而且狡兔三窟,尤其是現在他受傷,勢必會更加小心,如果沒有熟人,咱們根本找不到他。”蘇芩解釋道。
對此,蘇恆倒是沒有太多意見。
很快,蘇芩就見到了那個跟對方有合作關係的人,是一個小老頭,黑黝黝的,一雙眼睛眯着,像是條毒蛇。
“小姐。”
在看到蘇芩後,對方恭恭敬敬的說道。
而他對蘇芩的稱呼,也讓蘇恆露出幾分詫異。
他發現,自己自始至終,從未真正瞭解過蘇芩。
隱藏在迷霧中的身份,不到先天就知道那麼多白玉京的隱秘,甚至能夠調動的力量,也嚴重不符合她的實力。
那麼很顯然,她應該是白玉京中某位大人物的女兒。
唯有如此,才能解釋那一切的不正常。
畢竟就算是他,也是靠着七處的渠道,纔得到一點關於命石的消息。
偏偏她就知道誰的手裡有命石,甚至已經提前好幾年就做好了準備。
他絕不相信這個小老頭跟對方的合作只是巧合。
這一切也足以說明蘇芩的心機有多深。
只是讓他不解的是,蘇芩似乎刻意讓他知道這一切,而她的目的又是什麼?難道就不怕他心中對其忌憚?
畢竟沒有人喜歡這種算計別人好幾年的心機女。
“嗯,跟對方聯繫好了嗎?”蘇芩問道。
“已經聯繫好了,對方答應相見,畢竟也是多年合作關係了,不至於懷疑。”裴鈞說道。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蘇恆一眼,彷彿蘇恆並不存在一般。
而且看他對蘇芩的模樣,明顯是發自內心,是那種真正的尊敬。
“嗯,那就好,這次結束之後,你這邊的生意也可以放手了。”蘇芩點點頭說道。
“是,小姐。”裴鈞沒有二話。
這時,蘇芩轉身對着蘇恆解釋道:“裴叔只是跟對方合作運輸一些緊要的物資,不涉及到白麪。”
蘇芩並沒有具體說什麼緊要物資,但已經足夠了。
至少,她還沒有真的喪盡天良,助紂爲虐。
而她之所以解釋這一切,估計也是不想蘇恆因此誤會她。
“這是你的事情。”蘇恆搖搖頭,表示並不在意。
蘇芩也微微一笑,兩人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談論下去。
按照約定的時間,第二天一早,裴鈞就帶着蘇恆跟蘇芩前往對方的地盤,除了他們兩個,還跟着不少保鏢,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兩個不是那麼起眼。
蘇芩的身份是裴鈞的侄女,而蘇恆,就真的只是保鏢了。
緬邊境內遠遠無法跟華夏相比,甚至不少路都是土路,坑坑窪窪。
不過這一片的山很多,綿延不絕。
也就難怪對方會把地盤選在這種地方。
車子在顛簸中行駛了大半個小時,終於來到一片木屋所在地,這裡,粗略一看,至少也有上百人,這些人,要麼在鍛鍊身體,要麼在鬥毆,還有不少在練習槍法。
在周圍,有不少穿着迷彩裝的,打扮的跟士兵沒什麼兩樣的人抱着槍巡邏。
甚至蘇恆還看到了炮樓,以及隱藏在山樑中的暗哨。
這裡不說被打造的如鐵桶一般嚴密,但普通人想要闖入這裡,肯定沒有那麼容易。
而且這還只是明面上的。
蘇恆相信,作爲一個先天強者,手底下肯定會有一流高手,那纔是對方真正的班底。
“裴先生,將軍等候多時了。”
車隊緩緩停下,在一羣士兵的擁簇下,一個面容兇戾的青年走了過來,對着裴鈞說道。
“嗯。”
裴鈞冷漠的點點頭,便大步朝前走去。
“等等,你們留在這裡。”
蘇恆跟蘇芩等人剛想要跟上,那青年就攔在前面,並且充滿戒備的打量着蘇恆等人。
“怎麼?這是我侄女,這是我的保鏢,難道他們也有問題?”裴鈞停住腳步,冷哼一聲說道。
“裴先生勿怪,前幾天有人闖進來刺殺將軍,導致將軍受了點輕傷,所以最近戒備嚴了點,倒不是不相信裴先生,只是希望您能多理解。”青年說道。
“理解?我跟你家將軍合作也有好幾年了,難不成你認爲我會害他?而且我的身體不好,今後的生意會逐步讓我侄女接手,這次帶她來,也是爲了讓你家將軍見見,以後可以接續合作。
要是察爾將軍不再信任我,那也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裴鈞強硬的說道。
“這……”
青年頓時猶豫起來。
不過這裡的消息似乎立即就傳到了另外一邊,指示也隨即下來。
至少蘇恆就能聽到他的耳機裡傳來指示,周圍也有不少攝像頭,想來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監視之下。
“裴先生,實在抱歉,您最多隻能帶兩人進去,但需要搜身。”青年說道。
“小芩,還有你,跟我一起進去。”
裴鈞對着蘇芩點點頭,然後又伸手指着蘇恆說道。
青年招了招手,就有一個女兵過來搜查蘇芩的身,就連手裡的包也沒有放過,同樣也有一個男兵搜查蘇恆的身。
兩人壓根就沒有帶什麼武器,自然也不會被搜出什麼東西來。
至於蘇恆隨身攜帶的初一,只要他不想,對方就別想從他身上搜出來。
“裴先生,請隨我來。”
搜完身後以後,青年便領着三人往裡走。
原本蘇恆以爲那位察爾將軍就在營地中,但沒想到,對方居然領着他們登上一架直升飛機。
可見,蘇芩這一番功夫並沒有白費。
否則真要衝進來,就算把這裡所有人都殺光,也不可能找到對方。
哪怕蘇恆擁有輪迴之眸,可以從青年記憶中知道對方躲藏的地點,可這裡一旦亂起,對方早就逃了,不可能在原地等他上門。
畢竟他的輪迴之眸也不是萬能的。
“看來察爾將軍真的是遇刺了。”飛機上,裴鈞裝作若有所思的樣子說道。
實際上,他這番話是說給外人聽的。
畢竟以往他來的時候,並未如此小心謹慎。
但這也足以證明蘇芩的話,對方受傷了,而且還不輕。
青年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接話。
直升飛機一直往大山深處飛了十幾分鍾,纔在一座山谷停下,這裡已經被建造成一個小型基地,各種暗堡,據點一應俱全,打造的如同鐵桶一般。
甚至蘇恆懷疑,這樣的地方絕對不止一個。
也就難怪這麼多年,他始終沒有被圍剿掉。
一個先天強者,還是先天中期,如此的小膽,着實出乎蘇恆的預料。
想來,他的敵人也應該很強大,否則也就不會受傷了。
“哈哈,歡迎,我的朋友,這次實在抱歉了。”
剛下直升飛機,蘇恆就看到一個穿着軍裝的高大男子,對方一臉的絡腮鬍,左手還纏着白色繃帶,顯得很熱情。
而且親自出來迎接,也算是給足了裴鈞面子。
“察爾將軍,您的傷沒事吧?”
裴鈞上前跟對方輕輕擁抱,然後滿臉關切的問道。
“沒事,一點小傷,也就手下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對了,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