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日,洛傾婉一大早,便檢查了房間和手術中必備的東西,一切都準備好後,洛傾婉讓韓進先喝下之前調製好的藥,等着藥材效發作,陷入昏迷。
而在這期間,洛傾婉也沒有閒着,她需要兩條剛從人身上移植下來的腳筋。
於是,便趁着韓進喝下類似麻沸散的藥後,便蹲在地上,從一位死刑犯的雙腿上,割取腿筋。
韓進剛服下藥,沒有那麼快藥效發作,神智意識都是清醒的,他側頭凝視着正專注認真的從死刑犯腿上取筋的洛傾婉,心裡泛起一股無力的酸澀感。
自那天情不自禁的吻了洛傾婉後,洛傾婉就有意迴避他,若不是今日要給他動手術,他想,洛傾婉近段時間,應該都不會出現在他面前。
“好了,澈兒端着托盤。”把取出來,鮮血淋淋的筋放在托盤上,洛傾婉跟蒙元澈交代了一句,便把手上的手套脫下來,重新換了一雙,將染了血的柳葉刀,放在藥水裡清洗消毒,然後,走到玉榻前的韓進面前,看到韓進無力的眯着眼眸,還保留幾分神智,她給了他一個寬慰放心的笑容,“不要抗拒藥效,我需要你在昏迷的情況下進行手術,降低風險。”
看到洛傾婉脣角溢出的笑意,韓進心中一,微微點頭,不在以功力抗拒藥效,迷糊的意識,頃刻間陷入黑暗。
見韓進徹底陷入昏迷,洛傾婉不在耽擱,帶上口罩,用刀子劃破韓進雙腿的褲腿,持起柳葉刀,動作嫺熟迅速的劃開韓進的腳底板,將失去腿筋的褐黑色洞,劃成十字刀口。
然後,取來一根經過處理的細竹筒,插入劃開的血洞裡,直到插到接筋的入口,才停下手來。
接着,把從死刑犯身腿上,取下來的筋,通過打通的竹筒,在不破壞組織的情況下,心翼翼的塞進去。
“葉疑,用元力給他止血。”傷口的血已經流的愈來愈多,大多順着竹筒如溪般流出來,很快模糊了洛傾婉的視線,爲了不讓韓進失血過多,洛傾婉只能讓葉疑用元力,替韓進止血。
葉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敢耽擱,在洛傾婉話出口時,便調起元力覆在韓進腳上血流不止的傷口處。
腳底的血管破裂,血流如柱,縱是有葉疑的元力止血,也只能讓血流的緩慢,卻不能完全止住血。
洛傾婉拿着帕子,擦去遮住視線的血後,用一根消毒的筷子,極其心的穿入竹筒壓住塞入血洞裡的筋,慢慢的把竹筒抽出來,只留筋在腳心,然後,再抽出壓住筋不被抽出來的筷子,迅速的取來針線,縫合腳底破裂的血管和傷口。
好在給韓進手術之前,她有多翻練習,縫合血管和傷口的技術,比她之前熟練整齊多了。
縫合好一隻腳的血管和傷口後,已經是一柱香之後,洛傾婉讓蒙元澈探韓進的氣息,確實韓進沒有危險後,接着給韓進另一隻腳底的接筋。
葉疑和蒙元澈兩人,在一旁打下手,見洛傾婉神情嚴肅認真,眸光專注於刀子下的傷口,都不敢出聲大氣,打擾到洛傾婉。
龍尊之前在櫻花谷的時候,被洛傾婉惡整的噴了滿臉的血,對眼下的手術,他是遠而觀之,倚靠在門口的玉石欄杆上,眸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洛傾婉的臉上。
素來囂張輕狂的洛傾婉,極少會露出肅認真態度,那專注的眼神,嚴謹的神情,讓她此刻看起來更加的耀眼明亮,就好像有一團神聖的光芒籠罩着她,迷人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洛傾婉整顆心都懸着,渾身的神經不自覺的緊繃着,雖然她不是第一次給人動手術。
可畢竟,心裡承受着極大的壓力,一旦她手術失敗,對韓進來,就是狠狠的一擊,還有可能讓韓進的雙腿也殘廢。
所以,她必需要讓手術成功!
也只能成功!
在處理接筋的手法上,也得一百二十萬分的心謹慎,在縫合破碎的血管時,必需要做到把血管仔細密縫,免受血管第二次破裂,造成更加嚴重的創傷。
當洛傾婉把韓進腳底的最後一道傷口縫合好,已經是兩個時辰後,她以治療靈技,給韓進縫合的傷口止血。
然後,取下手上被血染紅的自制手套,摸了摸韓進的脈搏,確定韓進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失血過多,脈相虛弱,她這纔跟虛脫了一般,鬆了一口氣,拿出兩顆補血丹藥塞到韓進的嘴裡。
最後,跟蒙元澈和倚坐在遠處的龍尊道:“澈兒,龍尊,你們兩人,幫他換下身上的血衣,切記,莫要拉傷他的傷口。”
看了眼還處於昏迷的韓進,龍尊微微斂眸,起身走向玉榻。
給韓進換衣褲,洛傾婉和葉疑兩人不方便在場,便提着地上失血過多,奄奄一息的死刑犯離開,直接出了栓龍梭,把提在手裡的男人丟在雪地裡。
半柱香左右,兩人才回到去,韓進身上的血衣,已經換成乾淨的雪袍,玉榻上的血和地面的血,也已經被處理乾淨。
洛傾婉在韓進的面前坐了下來,手背試了一下韓進額頭上的溫度,目前沒有發燒的情況。但不保證他在接下來十二個時辰裡,不會發燒。
於是,洛傾婉便讓蒙元澈留下來,照看韓進,隨時注意他的情況,若在發高燒,一定要彙報給她。
爲了防止韓進出現在脫水現象,她又叮囑蒙元澈只要見韓進的嘴脣發乾,就用筷子沾水,滴在韓進的嘴脣上,要注意韓進的嘴脣不缺水。
交代吩囑好一切事宜後,洛傾婉又一頭扎入煉丹房開始煉復元丹。
她手裡就只剩下一顆復元丹,待韓進渡過危險期,這顆復元丹便給韓進服下。
她要趁着這擠出來的時間,把復元丹煉出來。
直到入夜時分,八顆復元丹終於煉成,韓進那邊也有情況發生,蒙元澈來報,韓進果然發起了高熱,整個人像是煮熟的蝦子一般,臉頰燒紅。
她連忙檢查韓進的傷口,傷口泛着紅腫,沒有感染髮炎,向蒙元澈吩咐,“澈兒,去準備冰水來,順道從司辰那裡,取一壺酒來啊。”
她平時就有喝酒的習慣,也會給司辰帶酒,現在她手上的酒,全都用來消毒房間,如今給韓進退燒降溫,就只能從司辰的手裡拿酒來。
蒙元澈看到韓進紅的不正常的臉,擔心緊張的渾身毛孔都豎了起來,哪敢耽擱時間,連忙按照洛傾婉的吩咐去辦。
不到片刻,蒙元澈便把冰水和酒都端到洛傾婉的面前。洛傾婉用乾淨的帕子浸入冰水擰溼,敷到韓進的額頭上。
接着解開韓進身上的衣衫,露出肌膚泛紅的胸口,線條完美的上身,也顧不得其他,拿着帕子沾着酒,一遍又一遍的擦在韓進的身上,給他降溫退熱。
昏昏沉沉的韓進,在後半夜迷迷糊糊的醒來,疲倦的把眼睛拉開一條縫隙,模糊不清的看到一個身影,正在她的胸口不知擦着什麼。
他眉頭一蹙,吃力的擡起手,握住在自己胸口移動的手,蒼白乾乾的脣瓣蠕動着,發出模糊不清的兩個字,“小婉……”
手腕被韓進的手緊緊的抓住,洛傾婉沒法給他身上擦酒,聽到他虛弱含糊不清的喚自己的名字,便輕聲道:“手術已經成功,你發了高熱,我現在要給你的身子降溫退熱,你先把手放開。”
“不,不要。”拉開一條縫隙的眼眸,看着眼前的女子,韓進緊緊的握住她的手,神智不清的呢喃,“不要走,小婉,不要走……”
呢喃的聲音如蚊蟻般微弱的讓人難以捕捉,可洛傾婉卻是聽的真切,輕拍着他的手,無奈道:“好,我不走,你先鬆開我的手。”
手被握住,她真的很難,給他擦身降溫,她費了好一番功夫,好不容易纔讓他滾燙的身子降下溫去。她可不想因此,讓他的身子又回溫。
再則,反覆高熱對他的身子和傷口恢復,都有極高的影響。
“不,鬆開你,你就會生氣的離開。”就算神智不清,韓進模糊的記得,洛傾婉幾天來都刻意不和他碰面,也不跟他說話的事情。
聽到韓進孩童般的話,洛傾婉有些哭笑不得,那天也是自己先錯把他認成了另一個人,纔會看着他出神,在毫無防備的情況被他親吻。
這幾天她儘量和不他碰面,也確實是因爲那天被吻的事情。
只不過,她並不是因爲生韓進的氣,才故意不和他碰面話。
而是覺得,碰了面會顯得尷尬,不知道該什麼。
她沒有想到,這幾天的疏遠,讓韓進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還擔心記掛着。
她拿起敷在他額頭上的冰帕,單手放入冰水中擰起來敷在他的額頭上,寬慰道:“你放心,在你的高熱沒有退下去前,我不會走,你先鬆開我的手,我才能給你擦身降溫。”
許是得到洛傾婉的回答,韓進這才鬆開手,迷迷糊糊的又昏迷的不醒人世。
韓進身上的高熱,到清晨左右,纔算是退了下去。
洛傾婉忙了一整夜的時間,感覺有些疲憊,確定韓進短時間內,不會再發高熱,便打着哈欠下去休息。
誰知,她剛起身要走,就覺得有什麼扯住了她的衣衫,回頭一看,韓進的手,正扯住她的衣袖,蒼白到幾近透明的臉龐流露出淡淡的哀傷,“不要留下我一個……”
娥眉緊緊的蹙起,洛傾婉凝睇着虛弱的韓進,想到自己當初昏迷受傷,都是他守在自己的身邊,想了想,她折身在玉榻前坐了下來,雙手搭在玉榻上,枕着頭闔眼休息。
午時左右,韓進才神智模糊的從昏迷裡悠悠轉醒,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便是一張睡的極不安穩的容顏,只見女子沉睡中,娥眉仍然緊緊的蹙起,似乎睡的極不舒服。
他眼底閃過一絲心疼,鬆開扯住她衣袖的手,輕輕的撫平她緊蹙的眉心,動作很輕,像是蝶翼掠過似的,可仍然還是把睡的不安穩的女子驚醒。
洛傾婉疲倦的睜開眼睛,從玉榻上坐直身子,看到韓進從昏迷中醒來,模糊的意識霍然清明,忙伸手試他額頭的溫度,確定沒有再發高熱,她才放下心來,看着韓進問道:“韓進,你感覺怎麼樣,可覺得哪裡不舒服?”
望着一臉關切的洛傾婉,韓進抿着脣,輕輕的搖頭,“我沒事,你一整夜,都守在這裡嗎?對不起……”
昨晚雖然昏昏沉沉的神智不清,可依稀能夠記得,他握住洛傾婉的手不讓她離開。
那時,就感覺自己會在下一刻死掉,只想要她留在身邊,陪着自己最後一刻。
可現在看到她面無血色,眼角發青,一臉的疲憊,他心裡一陣心疼自責。
果然,人性的yu望,都是貪婪而無境的……
“我既然給你動手術,就要保證你的安全。”洛傾婉拿出復元丹給他,“你現在已經脫離危險,把這顆復元丹服下,利於你雙腿的恢復。”
接過遞到面前的復元丹,韓進眸光溫潤的凝望着洛傾婉,虛弱道:“你累了一天*,先下去休息吧,我若有事,喊澈兒便是。”
趴在玉榻上休息,洛傾婉確實沒有休息好,聽韓進這麼,當下便點道:“嗯,好,你也要好好休息,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出來。”
無力的牽動着蒼白的脣角,韓進笑着點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離開二樓,洛傾婉準備去煉丹房休息,無意間看到龍尊和葉疑在室外,不知道在說什麼。
但看兩人的臉色,愈發顯的凝重,想來是談及重要的事情。
在這裡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是龍尊和葉疑可以說,和她不可以說的?
“師傅,韓進哥哥,怎麼樣了?”休息好的蒙元澈,從煉丹房裡出來,洛傾婉倚在門口的柱子上出言問道。
蒙元澈的聲音一響,打斷了龍尊和葉疑的談話,兩人轉頭看來,就見洛傾婉雙臂環胸,斜斜的依靠在柱子上,鳳眸晦暗莫辨的掃視裝着兩個人,繼而垂下眼眸,跟蒙元澈道:“他已經醒來,你去照看他。”
蒙元澈聽言,面色大是一喜,察覺到師傅和龍尊葉疑的氣氛有些不對,識趣的飛奔到進屋,去看望醒來的韓進。
見洛傾婉神色不悅的靠在柱子上,也不知是何時到的,龍尊和葉疑兩個,不確定洛傾婉有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
只是看洛傾婉的神情,似乎像是聽到了什麼。
見龍尊和葉疑兩人,看着自己並不話,洛傾婉渾身的氣場散開,冷傲的擡起下巴,睥睨着兩人,冷聲道:“你們倆人,就沒有話,跟我說?”
聽到洛傾婉的話,龍尊幾不可見的蹙了好看的眉,脣瓣抿成一抹冷峻冷人窒息的弧度,並沒有作聲。
這是他一慣的好手段,就是冷漠的忽視任何人,任何問題。
“你要我們,跟你說什麼?”葉疑往門框上一靠,不答反問道。
一個冷漠不語。一個把問題拋給她。
洛傾婉雙肩輕顫,勾脣笑了起來,“什麼?你們還打算隱瞞我到什麼時候?”
聽聞洛傾婉這話,龍尊銀眸微微一閃凝視着洛傾婉,想要從洛傾婉的表神中看出破綻和端倪,他不相信洛傾婉早知道神殿發生的事情,可又不確定,洛傾婉剛纔有沒有聽到他和葉疑的談話。
他在洛傾婉的臉上捕捉到了半響,也沒有捕捉到什麼破綻,他的眉,不由的蹙了起來,“隱瞞你?那你倒是說說看,我們隱瞞你什麼?”
不管洛傾婉是真的聽到什麼,或者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他都要再三確定。
龍尊的回答,在洛傾婉的意料之中,她嗤笑一聲,轉移話題,道:“韓進的手術已經成功,接下來就是休養的時間,我打算把端木璃的冰封,移到青銅鼎裡保存,明天早上,就啓程回神殿。”
說罷,不再看一眼龍尊和葉疑,轉而出了栓龍梭。
龍尊和葉疑臉色皆變,眉間滲出的凝重愈發的濃重。
葉疑沉聲道:“她幾天前,就懷疑我帶來的人,並不是死刑犯。”
赤瞳寸寸縮緊,閃過冽凜的寒光,龍尊深鎖的眉心浸着森冷地寒氣,“不管她知不知道,都不能讓她在這個時候回神殿。”
葉疑微蹙眉頭道,“只要韓奕他們抓到背後作祟的妖魔,就會盡快通知我。如今沒有消息,想必,還沒有抓住那爲非作歹的妖魔,不過,我去櫻花谷,得到消息,神殿長老派墨羽前來尋找我們,現在,應該在來的路上。”
“那你去截住墨羽,讓他們在雪鎮裡等候。”龍尊跟葉疑道:“我在這裡暫時拖住小婉。。”
葉疑想了想,點頭答應,“好,我這就去。”
龍尊送葉疑離開栓龍梭,便去找洛傾婉。
見洛傾婉雙眸緊閉,靠在端木璃的冰封上,不知是在閉眸養神,還是在休息。
擔心洛傾婉受寒。龍尊把身上的披風裹在洛傾婉的身上,看到她一臉疲憊,他眸中閃過一絲不易捕捉的心疼,長臂一攬,把她靠在冰冷的冰層上的身子攬入懷裡。
可就在這時,閉上眼睛的洛傾婉,霍然間睜開鳳眸,從龍尊的懷裡出來,蹙眉若有所思道:“司辰說,狐族生活在隔絕的塵世的靈雪峰,想要入靈雪峰,混入狐族的唯一辦法,就是變成狐狸。”
聽了洛傾婉這話,龍尊赤瞳微微一斂,他正打算以抓捕雪狐爲名,把洛傾婉暫時性的留下來,等待韓奕處理好事情,現如今聽到洛傾婉這麼一說,心生一計,道:“混入狐族也不是件難事。”
聞言,洛傾婉鳳眸劃過一抹亮光,睨着龍尊道:“你有辦法?”
她答應了司辰,要拿到狐族至寶。
這一次離開蒼龍雪山,下一次不知何時纔會來,她要在離開蒼龍雪山前,混入狐族,得到狐族至寶。
“只要你的樣子,化爲狐狸,就能夠混入狐族。”
洛傾婉還以爲,龍尊會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想到居然是廢話,她沒好氣的白了龍尊一眼,“你覺得我這麼大一個人,能變成狐狸的樣子混入狐族麼?還是,你有變身術,能夠把我變成狐狸?”
龍尊瞥了眼洛傾婉,低垂下眼簾,攏着自己鋪散在冰臺上的衣袖,聲音冷漠的道:“本座沒有變身術,可本座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丹藥,能夠令人改頭換面,隨心變身。”
“你的是身形丹?”變形丹藥不同於變顏丹,變形丹能夠根據服丹者的心裡所想,而變成想要的樣子和身體。
如果手裡真的有變形丹,想要變成狐狸的樣子,混入狐族,就不是一件難事。
可變形丹極爲稀缺罕見,她一時半會兒去哪裡找變形丹,就算是自己動手煉製,也不知道變形丹的配方。
忽而,她腦中靈光一閃,眉間的疲倦一掃而光,“司辰手裡有一本丹毒寶典,應該有變形丹的配方。”
可問題也隨之來了。
一顆禦寒珠,司辰就要狐族至寶爲代價。
一本丹毒寶典,還不知道司辰又會提出什麼樣的代價。
若是司辰提的代價是她所難辦的,她又要怎麼辦?
又找司辰換嗎?
她突然悲催的發覺,她這一輩子都要被司辰牢牢的攥在手裡。
“司辰有他所得,但你也不吃虧啊,落入他手裡的寶物,歸根結底,最後都是你的,你不過是以不同的代價,得到不同的東西,而司辰給你保管。”
對於這一點,龍尊看的很透澈,司辰終究只是器靈,手中哪怕有再多的寶物,他也只是守護者,而真正的主人是洛傾婉。
因爲,只要洛傾婉付得起代價,她就可以得到裡面任何一件寶貝,哪怕是周而復始的以代價來填缺,也改變不了司辰是器靈,洛傾婉是主人的事實。
洛傾婉原本還在心裡罵司辰就是名副其實的吸血鬼。
現如今聽龍尊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那麼幾分道理。
總歸落到司辰手裡的寶貝,最終還是會循環到她的手裡。
下定決心後,洛傾婉也不耽擱時間,從冰臺上站起身來,拂了拂身上的冰霜,就要進去從司辰手裡換取丹毒寶典。
龍尊知道洛傾婉照顧了韓進整整*,都沒有闔過眼,有些擔心她的身子受不住,便拉着她道:“你昨夜*沒睡,先把睡眠補足,變形丹,也不是煉就能煉成的。”
以洛傾婉的性子,拿到丹毒寶典就會尋找草藥,又要幾天幾夜不休息。
“不行,我必需儘快拿到丹毒寶典,煉成變形丹,得到狐族至寶,趕回神殿。”洛傾婉可沒有忘記,前一刻龍尊和葉疑竊竊私語的事情。
直覺告訴她,定然與她有關。
早知道如此,她當初離開神殿的時候,就該和金瞳龍貓契約,這樣也好通過金瞳龍貓知道神殿的事情。
聽洛傾婉還記掛着回神殿,龍尊幾不可見的蹙起好看的眉,眸光冷凝着洛傾婉,又指向冰封的端木璃,沉聲道:“還有四十天的時間,他就會從冰封中醒來,現在是至關重要的階段,你若冒然移動他的冰封,很可能會讓冰封裂開,到時,沉睡的邪皇無衍甦醒,他沒有修復好的魂魄,就會再次遭到邪皇無衍的攻擊,你知道破碎沒修復好的魂魄,再受到攻擊,會有什麼後果嗎?”
人一旦有軟助,就會成爲別人拿捏的對象。
而端木璃恰恰就是洛傾婉的軟助。
但,洛傾婉是誰,她會輕易的受人拿捏?
“有幾個人,能夠上得了這蒼龍雪山,闖過層層結界?”
高深莫測的眸子,睨着冷峻着臉龐的龍尊,洛傾婉冷聲道:“不是還有你嘛,你留下來守護他,我和韓進先一步回去,待韓進的腿恢復的差不多,你和他也該到了。”
成功的看到龍尊的臉色一變再變,如畫般好看的眉微蹙起來,她眸子閃過一絲狡黠,“再則明明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有什麼理由躲起來,要別人去爲我處理事情?”
能讓龍尊和葉疑同時隱瞞她的事情,必然不是小事。
原以爲洛傾婉是在訛套自己的話,龍尊並不上當,可聽到洛傾婉現在這話,他心裡升起一股難以喘息的沉重感,或許,洛傾婉真的猜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