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幾人的氣氛,突然間壓抑下來,或許對前方的火山,亦或是蠻荒裡未知的危險,而感到沉重。
但,這份沉重,也只是維持了不到片刻的時間,便被一道驚呼聲打破。
衆人連忙回頭看去,只見一抹黑影,摟住白殊兒的腰,馭起功力,朝一行人的右邊方向閃而去,速度快的令人咂舌。
“放下殊兒。”雪玉龍一見白殊兒被魔界護法掠走,臉色大變,怒吼一聲便要去追。
洛傾婉見狀,指間一彈,一團紅光從她指間彈射向雪玉龍,光芒碰到雪玉龍的身子,頃間化霧,被雪玉龍吸入鼻息。
不過幾個呼吸,雪玉龍追去的身子,就轟隆一下,倒在了冰河上。
衆人不解,洛傾婉爲什麼這麼做,都好奇的看着洛傾婉。
洛傾婉也沒讓大家失望,只是衝大家訕訕一笑,“雖然這麼做,有些對不起雪族大王子。可是,我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
她說着,看向全遠處冰晶色的世界裡的兩抹身影,眼眸深處浮閃着濃烈的笑意。
夏候憶曦摟着顯然被驚住的白殊兒,停留在距離數人千米外的冰層上,在白殊兒緩過神來,朝他出手前,第一次在他的面前開口說話:“你想知道,那個潛入你房間,夜夜擁你入睡的人是誰嗎?”
白殊兒從驚嚇中回神來,就意識到自己被這個不輕易說話,就像個啞巴一樣的護法掠走了,盛怒之下,正要出手教訓他,就聽到一個久違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她猛地一怔,手,停在了半空中,僵住了身子,雙眸直直的望着眼前的黑袍男人,莫名的,眼眶紅了起來,一滴滴淚珠,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滴落。
夏候憶曦看到她眼角滴下的淚,眼底一片心疼,伸出手輕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淚珠。
白殊兒身子一顫,在伸手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時,她的手亦伸向了他臉上的那層黑巾。
當黑巾在指尖滑落,露出那張讓白殊兒熟悉到靈魂深處的臉龐,白殊兒緊抿的脣,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眼淚落的越發洶涌。
夏候憶曦見她淚水越流越多,心中陣陣抽疼,長臂一攬,便要把她摟入懷裡。
誰知,白殊兒猛地推開他,揮開他的手,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他的臉上,轉身就要逃竄。
夏候憶曦沒有想到,白殊兒會出手打自己,愣了一瞬間後,厲聲喝呵斥,“站住,你膽子越發的大膽了,師傅的臉上,你也敢動手。”
師傅之命,白殊兒素來言聽計從,這一聲怒喝,久違的恍若隔世再聽,讓她本能的停下腳步,心裡有些後怕。
但很快,心裡的怨恨佔領了上風,她扭頭,回到夏候憶曦的面前,睨着他冷笑一聲,“師傅?夏候憶曦,你擔當得起“師傅”兩字嗎?師傅會潛入女徒弟的房間,抱着女徒弟同*共枕嗎?夏候憶曦,愧你還是上神,還是有擔當的男人,你就是這樣對你的女……”
“有何不了。”截住白殊兒憤恨的話,夏候憶曦一臉認真嚴肅的說道:“我就是因爲有擔當,纔會去想那該死的倫理綱常,就是因爲不配爲人師,纔會忍不住想要時刻的看着自己的徒弟,夜夜相懷入睡,現在,我要告訴你,更不配爲你師傅的舉動,我也做的出來……”
白殊兒還沒有明白,夏候憶曦這話是什麼意思,就被夏候憶曦掠奪性的吻,堵住了雙脣,擄去了所有的思想,整個人傻了,站着不動,瞪大眼睛看着的近在咫尺的這張臉龐,看着自己喊了師傅很多年的男人。
他們做了一百多年的師徒,自從知道白姝兒暗戀龍尊之後,夏侯憶曦就盼望這一刻,已經盼望了很多年了。
如果自己,這一次沒有追着龍尊,跟着洛傾婉來到人類領域,她是不是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他如果死守着那一層道德倫理,把自己關在一扇別人打不開的門裡,永遠都不會出現在她面前?那自己是不是永遠都參悟不了,對龍尊的感情和對夏侯憶曦的是不一樣的。
“夏候憶曦,你混蛋。”白殊兒內心憤恨不已,拼命的推着夏候憶曦,夏候憶曦吻他的吻的越發的霸道,不給她掙扎的機會,她覺自己快要窒息,憤怒的,欣喜的,幸福的,羞愧的,“快放開我,她們,她們都在看……”
是的,洛傾婉幾人,不知在何時,已經來到兩人身邊,一雙邪惡的眼睛,瞅着夏候憶曦和白殊兒而人,弄的白殊兒掙扎時,餘光瞥見,頓時羞紅了臉。
夏候憶曦老大不爽了,他忍了這麼多年,終於敢鼓起勇氣正視自己的心,好不容易,償到心愛女人的甜美,這羣人沒有眼色,非得來攪他的好事。
一把把羞紅了臉的小女子摟在懷裡,掃視了一眼洛傾婉幾人,最後,衝着端木璃黑着臉吼道:“把你家女人帶走。”
*****
渡過冰河,已經是在一個月後。
除了洛傾婉一干人等成功渡過冰河,各界各族的人不足百人。
離開冰河,衆人的實力逐漸恢復,爲了能安全渡過火山,衆人不得不在途中的森林裡休息數日,恢復功力,再趕火山。
在森林裡,永遠都不會沒有吃的,當前提是,得有實力。
否則,反而會被森林中的魔獸吃了。
入夜,月上中天,霧謁濃重,四處散發陰森腐蝕氣息的森林深處,燃起了幾堆篝火,驅趕了不少潮溼的氣息。
洛傾婉,端木璃,夜冥,韓進一干人等,坐在篝火前,燒着架在篝火上的魔獸,夏候憶曦,端木璟,韓奕幾人,在三米之外戒備森林的四周,謹防魔獸偷襲。
等一行人,吃過晚膳,輪流換班防守時,已經是深夜,正準備尋找各地休息的時候,聽到森林深處,傳來激烈的打鬥聲,而那打鬥聲,正她們所在的方向靠近。
夜冥連忙站起來,跟洛傾婉和洛傾婉說:“你們先在這裡,我去看看。”
說罷,一陣風過,夜冥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會不會來奪命的兩批人,一言不合的打了起來。”葉疑吃着懷裡的果子,望着前方的霧謁說說。
“能走到這裡,都不是簡單的角色,在沒有到達蠻荒前,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打鬥起來,耗損自己的實力。”韓奕蹙着眉關,若有所思的說,“再說,剛出冰河,大家的實力,都沒有完全恢復,這個時候,大家都應該是在恢復實力,聰明的人,都不會選擇在這個時打鬥。”
“難道這森林裡,還有其他人?”白殊兒皺眉不確定的說了一句。“難道,有人比我們還先到?”
“不管怎麼樣,戒備好四周,這森子裡,就算沒有其他人,也有很多兇殘的兇獸,若是被獸羣襲擊,恐怕不好對付。”韓進掃視着四周,跟衆人說道:“若真有敵人殺來,有隨身空間的人,在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回自己的空間避難,千萬不要四處逃散,否則,這麼大的森林,跑散發很難找對方。”
衆人連忙從篝火前起身,取出各自人武器,面朝黑暗潮溼的森林,警惕的戒備四周。
洛傾婉拍了拍衣襬,從篝火前站了起來,看向傳來打鬥聲音的方向,眯起鳳眸,“不是魔獸,這森林裡,還有別人。”
是的,如果是魔獸和人類交戰,不可能聽不到魔獸的吼見聲。
而前方的打鬥只有撕殺聲,慘叫聲,魔獸的吼叫聲也只是聊聊幾聲。
洛傾婉可以肯定,不是羣行魔獸襲擊,應該森林裡還有其他的撕殺。
“好熟悉的氣息。”洛傾婉慵懶的倚坐在一張軟墊上,眯着紫瞳,意味深長的說道:“他,果然派人來了,這麼早,就開始動殺戒。”
“你知道是何人?”聽洛傾婉這麼一說,洛傾婉心裡疑惑了一瞬,旋即,似乎想到了什麼,“你的意思,是神族派來的人?”
“神族現在,還不會輕易出手,暴露身份。”端木璃炫目的黑瞳深處,泛起寒光劍影,薄脣微抿出一抹令人窒息的弧度,“這山叫殘陽山,森林裡注的更多的不是魔獸,而一羣比魔獸還要兇殘可怕的障屍,這些障屍。”
“障屍?那是什麼東西?”洛傾婉從沒有聽說過這種生物,但直覺,讓他無端的想起殭屍來。不過,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有殭屍。
“障屍,源於食人族,他們生活在森林沼澤地區,白日在沼澤裡沉睡,等太陽下山,入深後,它們就會在黑暗中甦醒,從沼澤裡爬出來在森林尋裡找食物。它們身帶障氣,比任何一種劇毒都毒,哪怕是魔獸遇上他們,也會被他們撕碎蠶食,兇殘嗜血,被他們盯上的東西,不達目地,誓不罷休。”葉疑這個時候,平靜的說道:“它們無孔不入,遁甲之功,猶如鳳舞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