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般的眸光華流轉,天地之間,彷彿只餘這一道光輝。
玉玲瓏心中一定,抱緊了懷中錦盒,“這是本姑娘憑本來騙——不,是賺來的金元寶,你不要妄想我會分給你,一個都不行!”
蕭雲殊不語,慢騰騰的從懷中掏出一頁紙來。
抖開紙,豎在玉玲瓏面前。
“玲瓏姑娘,本公子有必要提醒與你。這賣身契上寫得清清楚楚,你賣身給本公子這十餘年,無論是你的人,還是你賺的銀子,盡數歸本公子所有。”
一臉得意的望着她。
玉玲瓏的一張俏顏,由白變紅,由紅變青——
男人故意站得離她很近,她只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寫了許多字,卻看不清究竟寫的什麼。情急之中,她伸手去奪,“給我看看!”
蕭雲殊腳步一旋,撤身躲開了。
“給了你,你若是將證據撕了,死不認賬,那本公子可就拿你沒辦法了。”
“卑鄙小人!”玉玲瓏怒火滔天,“這本就是你趁我不備設下的圈套。如今拿來脅迫於我,不覺得無恥嗎?”
“你騙本公子十年,本公子不過要拿回一些利息,如何就算做是卑鄙無恥了?”蕭雲殊一臉無辜,將賣身契折了折,塞進衣袖之中。
“看在你坑繃拐騙如此辛勞的份上,本公子倒可以將金子賞你一些。”
“做夢!”這金子明明是她的,他要強佔她的東西,還擺出一副恩惠施捨的模樣。如此厚顏無恥,簡直是令人望塵莫及,可歌可泣。她思索片刻,硬着聲音道:“你想要這金子也成,將賣身契還我,我們自此兩清,井河兩不犯。便是以後遇到了,也只當彼此不相識!”
蕭雲殊心中一頓。
她那句“自此兩清,井河兩不犯”,猶如硬刺一般,狠狠扎進他的心頭。
心疼的無以復加。
在她心中,他便是如此招人厭惡嗎?
見面不過短短半日,爲了撇清關係,她寧可捨棄她懷中那十個金元寶?
她那麼喜歡錢財的人,寧可拿金子來換他離開。
氣不打一處來。
“你欠本公子何止十年,區區幾個金元寶便想贖身?想得美!還不速速將東西奉上?”
“不勞而獲,你纔想得美!想要金元寶,先打贏了本姑娘再說!”接而連三被欺負,玲瓏姑娘忍無可忍,牙一咬,心一橫,抱緊懷中錦盒使出一掌。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玉玲瓏是病貓嗎?
強勁的內力旋起一股激流,直吹得兩側樹葉嘩嘩作響,卷帶着地上沙石,直襲向蕭雲殊面門。
蕭雲殊眸光微裂。
“啪”的一聲,打開了摺扇。
摺扇在面前劃出一個優雅的弧度,不動聲色的,化解了玉玲瓏打來的一掌。
不知是試探,還是並不想真正傷到他,玉玲瓏那一掌並未全力,而只用了五成力道。若非如此,他定然化解的不會如此般輕鬆。
“疾風掌,你與奉賢莊黎老前輩是何關係?”
奉賢莊乃是一個江湖門派,雖說江湖人不涉黨爭,莊主黎淵卻出身朝野,曾官拜王侯。只是不知爲何,他會辭官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