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驛站,顧長辭隨戰英到了他之前住的客棧。
“爺,您回來了。”見戰英從門外進來,店掌櫃諂媚的迎上來打招呼,熱情的模樣,彷彿見到了財神爺一般,飛快的拎起水壺,“您先坐,我給您泡壺茶。”
“掌櫃不必麻煩,我不渴。”戰英道,在他面前停住了腳步。
聽他這麼說,掌櫃又將壺放了回去。
看到他身後還跟着一個人,掌櫃遲疑了一下。
顧長辭已換上常服,一襲白衣錦袍華貴無雙,儼然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
“這位爺是您朋友吧?要再來間上房嗎?”
“不必了,我朋友來坐坐便走。”戰英道:“我走之前交待你替我留心隔壁那位姑娘,她可還在嗎?”戰英臉上銜着一抹放蕩不羈,與他平日裡正經本分的形態很是不同。
顧長辭微微訝異。
“在,在!”掌櫃笑得別有一番深意。
“爺交待的事,小的怎敢怠慢?那位姑娘一個時辰前出去了一趟,不過此時已經回來了。”
“出門時往哪個方向走的?”
掌櫃遲疑了一下,彷彿在回憶她是走的哪個方向。
片刻後,他才伸手向右一指,“往西邊去了,走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又回來了。”
“走之前和回來後,可能看出有何變化?”戰英怕他答不上來,不遺餘力的提醒着他,“比如說高興不高興?臉上是帶着笑?還是冷着臉?可有帶什麼東西回來?”
掌櫃又回想了半晌。
“東西倒是沒帶,不過看樣子,似乎是不太高興。”說起來,那掌櫃也有些八卦,興奮的模樣頗有幾分長舌婦的勁頭,“爺,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掌櫃儘管說。”
“今日那姑娘下樓時,曾問到小的這嶽州可有戶姓宋的人家?您說岳州城這麼大,不說將百家姓前幾頁佔了個全,姓宋的少說也有十戶八戶,誰知道她找的是哪家?”
戰英道謝的同時,顧長辭在斟酌着掌櫃的話。
來的路上,戰英將在玉府門前遇到白衣女子之事,告訴了顧長辭,同時也將自己的疑問告訴了他。
按說,孃家出了事,夫家應當出面幫襯着料理後事纔對。可玉家出事之後,她夫家的人卻跟沒事人一樣,不聞不問,只由着她一個人獨自回孃家處理後事。
也許,這兩家人,並非傳言中那般融洽和好。
此時聽店家說女子欲尋找宋家,顧長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玉玲瓏的夫家。
那家人也姓宋。
只是不知她要找的這個宋家,是不是玉玲瓏嫁的那個宋家。
她找他們,又有何目的?
戰英不似顧長辭那般百轉千回,他又問了掌櫃幾個不足輕重的問題,便與掌櫃告辭,帶着顧長辭上了樓。
“就是這間。”路過白衣女子的房間,戰英指了指,對着顧長辭說道:“自那日遇見,她便住進了這間房中,好像在等什麼人,末將不敢確定。”
正說着,吱扭一聲,門猛然開了。
白衣女子向外看了過來。
顧長辭正望向門口,四目相對,眸仁倏的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