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錦璇有片刻遲疑,想留下來聽一聽他會說些什麼。
可她有她的驕傲,微微一頓,頭也不回的走了。
“錦璇!”顧長辭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一把拽住了她,“就算當年是我不對,你恨我,可這麼多年,便是懲罰也該夠了。爲何不能多點耐性,讓我將話說完?”
“我當年可問過你,選我還是選她?”文錦璇擡起眼眸,冷冷凝着的他的眸子。
凌厲好的目光,讓顧長辭有些心虛。
“你知我身不由己。”顧長辭道。
雲族分兩大氏族,江左一帶爲顧姓一族統領,江右至陰山,乃是花姓爲尊。
當年雲族遭受滅頂之災,兩族同時受難,江右雲族勢力如數被毀。江北一代,幸有烏桓族人冒死相助,再幫江北一帶雲族人躲過一劫,保住了血脈。
雲族首領爲報答烏桓族人恩情,傳下命令,歷代雲族首領,只能娶烏桓女爲妻。
且孕育的第一個孩子,也要送去烏桓族,終生爲烏桓族人效命。
顧長辭是雲族後人,又是自小被族人認定的首領人選,自然不能違背祖命。上一代首領傳他九天劍之時,也指定了他與烏桓貴女的婚事。
顧長辭與文錦璇兩情相悅,早已私定終身,自然不肯娶烏桓女。
爲此,他與家中大鬧,甚至連不要這個雲族首領的話都說出來了。最終,雲族衆長老做了妥協,準他再娶平妻,新妻與烏桓貴女地位同等。
文錦璇心高氣傲,哪肯與人共侍一夫?
得知消息的她一怒之下摔門而去,自此離開洛陽,回了靈山舊居。
即使顧長辭找到靈山,她也避而不見。
“好一個身不由己。”文錦璇冷笑道:“你過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以後便是再見,我也只當從未認得過你。”話音落下,用力一甩,想掙脫他的禁錮。
顧長辭不依,順勢向後一拉,文錦璇身體失衡跌進了他懷中。
馨香撲鼻。
淡淡的蘭草香味,熟悉久違。
收緊雙臂,摟緊了她,“別走了,留下好嗎?”輕聲低喃中帶着幾分乞求。
文錦璇被他拉進懷裡,氣不打一處來。哪顧得上他輕言輕語的說了些什麼,費勁的抽出手臂,拳頭一揮對準了他那張冷清的臉。
“放手,再不鬆開我動手了!”
“若你覺得能出氣,那你打吧,我絕不躲閃。”顧長辭道。
清幽的目光,緊緊鎖着她的容顏,深情地幾欲滴出水來。
文錦璇拳頭揚了起來。
可是對着那張日夜縈繞夢中的容顏,她卻如何也下不去手!
恨恨的落下拳頭,磨牙道:“你放開我!”
顧長辭非但不沒放,反而用力抱緊了她,“不放!上次我放開了你,你扭頭就走了。這次說什麼我也不會放你走了。”他在她耳邊低語,抱着她的那雙手,力氣大的幾乎將她揉進骨血中。
掙扎無果,文錦璇賭氣錘打着他胸口。
“顧長辭,我說過,你若負我,我必棄你而去,這輩子都不原諒你。”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