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了一個多時辰。
好在褚嚴清受傷後,褚父收到消息,又派了人手過來查案,他們倒也落得清閒。
不急不躁。
這期間,有百姓路過粥鋪,想進來吃飯。見有侍衛在門口把守,也都往裡看一眼,便匆匆離開了。
亂世之秋,誰也不想招惹是非。
整整一箇中午,店鋪之中,便只坐着他們二人。
隨從、侍衛、店裡夥計,見兩人姿態親暱,雖說心中不解,卻也問不得。最後只當看不到,低着頭不讓眼神往他們身上瞟。
一直到吃飽喝足,兩人才從粥鋪中出來。
秋日午後,太陽暖暖的照在身上,有種久違的溫暖。
褚嚴清這幾天一直憋在屋裡,偶爾出來曬一曬太陽,只覺得渾身輕鬆。
就連胸口的傷,都覺得不那麼痛了。
見他面色輕鬆,蘇驚風也高興。
心中雖然有些惦記秋水,不過秋水的事,也非一日兩日能解決。他在外出尋找四輪車時,已抽空給家中去了信,囑咐府中侍衛蘇青幫着照應。
蘇青辦事向來牢靠,想來有他在,他也可以放心。
一行人不緊不慢的向前走着。
忽然,前方人羣中傳出一陣嘈雜,夾雜着兩人爭吵的聲音。
蘇驚風忙招手命衆人停下。
“過去看看發生什麼事。”扭頭對着侍衛吩咐。
後面侍衛中走出來兩個人,向圍成了幾圈的人們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另一面傳來一陣匆忙的馬蹄聲,一隊人馬自後方飛奔面來。眼看着離這邊越來越近,那馬隊卻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蘇驚風露出幾分驚詫。
他躲開倒是容易,可他家三哥受了傷,行動要不似之前那般靈活。
保護他們的侍衛見狀,匆匆拔刀上前攔截,“來人聽着,大街之上不得縱馬,站住!”
可對方來勢洶洶,哪是說攔就能攔住的?
片刻便將攔截的侍衛衝散了。
眼看撞了上來,蘇驚風手上一個用力,拉着四輪車飛快的退後。
動作太大,褚嚴清傷口撞到四輪車堅固的椅背上,剛剛癒合的傷口,再次撕裂開來。他只覺得胸口一陣溫熱,血通過包紮帶,洇了出來。
劇烈的疼痛之下,臉色變得蒼白。
與此同是地,混亂中,馬隊撞上了前方人們。
看熱鬧的人們被撞翻在地,又遭馬蹄踩踏,慘叫聲、哀嚎聲與馬蹄聲混在一起,此起彼伏。
爭吵的人也不吵了,紛紛四散逃命。
現場亂作一團。
“可惡!”蘇驚風怒。
揚身錯步,長身拔地而起。腳尖踏過衆人肩頭,凌空幾步之後,追上了馬隊最前面那人。
凌空飛起一腳,將他從馬上踢飛下來。
他這一落地,摔得爬都爬不起來了,後面隨從見狀紛紛勒住繮繩,躍下了馬背。“什麼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對我家公子出手。”指着蘇驚風怒斥。
“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你家公子比天子還大嗎?”蘇驚風反問。
“哪來的狂徒,給我拿下!”那公子好不容易纔爬起來,扶着摔痛的腰身,指着蘇驚風喊。
“我倒要看看誰敢!”
保護褚嚴清與蘇驚風的侍衛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