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的聲音，連褚父都忍不住有些動容。
由着他哭了一會兒，墨戰華走到他跟前，再次拍了拍的他的肩頭，“驚風，別吵着老三休息，你知道他最聽不得你難過。”
“那他醒過來啊，他醒了我就不難過了！”蘇驚風嚷嚷。
伏在牀頭的臉頰，忽然感受到一陣冰冷，彷彿有什麼在撫着他的臉。正欲掃開，忽然想到什麼，猛的擡起了頭。
只見褚嚴清緩緩睜開了眼睛。
“三哥，三哥你終於醒了。”他發瘋般握住了他伸在自己臉頰邊的手。
被他這麼大力一握，碰到碗上傷口，褚嚴清疼得直皺眉。
最終，也沒捨得將手往回抽，脣角硬是擠出一絲笑，用微弱的，幾乎聽不太清的聲音說道：“你真的，實在是太吵了。”
蘇驚風被他一說，淚水再次滾落下來。
一張俊美無雙的臉，哭得梨花帶雨。
墨戰華鬆了口氣，他醒過來了，能進點食物，對於身體恢復，總歸是有些幫助的。
說不定，這次就能扛過去了。
褚父見兒子醒來，臉上的凝重也少了幾分。
褚嚴清眸光慢慢轉動，見到墨戰華時，他還沒覺得太過意外，可看到父親也在，目光明顯的一怔，“爹，您怎麼也來了？”
褚父聽得不太真切，往前湊了湊，“出事的是我兒子，我能不來嗎？”
“對不起，又讓您失望了。”這些年來，他第一次想幫着父親做些什麼，可是什麼都沒辦成不說，還讓父親親自跑來這一趟。
褚父搖頭，眸中帶着父親特有的慈愛，“此事不怪你，你只管好好養傷。等傷好一些，爹便接你回家。”
“嗯。”褚嚴清點頭。
“你的仇，驚風都替你報了。”墨戰華見褚父不再開口，便對褚嚴清道。
聞言，褚嚴清渾身一震。
彷彿不敢置信般的，將眸光轉向了蘇驚風。那眸中，有震驚，有慌亂，甚至，還有幾分不堪。略顯乾澀的脣角動了動，欲言又止。
蘇驚風抓着他的手又緊了幾分，“三哥，你放心，敢欺負你的人，我決不讓他們好過！”
褚嚴清眸中閃過一絲光亮，但很快的，那絲光亮接着黯了下去。
手往回撤了撤。
不知是蘇驚風抓得太緊，還是他傷得太重力不從心，最終也沒把將手從蘇驚風手中抽出來。臉上帶着幾比絕望的神色，輕聲道：“我累了，想再睡會，你們都出去吧。”
“我陪着三哥。”蘇驚風道。
褚嚴清搖頭，“三哥想一個人呆會兒。”
“三哥——”
蘇驚風拽着他手，撒嬌般的聲音，是褚嚴清以往所無法拒絕的，這次，他卻狠心閉上眼睛不予理會。
“驚風別鬧，讓嚴清睡會吧。”墨戰華道，將蘇驚風拉了起來。
褚父望着兩人的一舉一動。
不知爲何，他心中有種異常的感覺。尤其兒子在醒來時，望向驚風的眼神，那種帶留戀，卻又複雜的情緒，讓他感到疑惑與不解。
他知這些年來，兩個人走得很近。
他只以爲，他們兩人走得近，是隻爲當年的五兄弟中，便只有他們二人留在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