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嚴清擔心的事,很快便成了現實。
他不讓蘇驚風出門,蘇驚風難得聽話的,真的呆在臥房中沒有出來。
可看着滿屋紅色,他很惱火。
看着牀頭那礙眼的大紅花,他隨手揪下來,丟到了窗邊的桌子上。
花球砸到龍鳳燭上,“咕嚕”一聲歪倒了。好在現在是白日,紅燭沒點,就算倒了也不會帶來太大後果。
桌上擺了花生紅棗,也被他扔得到處都是。
乍一看,新房像是被洗劫過。
媒婆扶着新娘子進來的時候,被這一幕給震驚了。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媒婆望着一地狼藉,目瞪口呆的問。
褚府的人笑得很是心虛。
“今日來的人多,許是誰家的孩子頑皮,跑到這屋子裡來搗亂了吧。”邊說,邊擦着額頭上的冷汗,吩咐人趕緊過去收拾乾淨。
扶起龍鳳燭,掛回紅花,纔將新娘子扶到牀頭坐了下來。
媒婆從天沒亮站到此時,累得腰痠背痛,也懶得再去計較什麼。交待了新娘子一些注意事項後,便讓丫鬟在外面守着門,帶其他離開了。
他們都出去以後,躲在內室的蘇驚風走了出來。
新娘頭頂蓋頭,端坐在牀邊。
蘇驚風走到離她五步地方,停住了腳步。
“相公,是你嗎?”宗媛妤羞澀的聲音帶着幾分忐忑,柔似鶯燕,聽着讓人心都軟了下來。且不說她樣貌如何,只是這聲音,便讓人浮想聯翩。
蘇驚風垂在身側的拳頭握緊了。
三哥讓他在這兒等着,便是等這個女人進門嗎?胸中好像塞了團棉花,氣出不來,咽不下,憋悶的厲害。
“相公?”女子又輕聲喚道。
蘇驚風沉着一張臉,心道:誰要當你相公,那是我三哥!
一想到她嫁進褚府,以後便要搶了他的三哥,他握着的拳頭力道又重了幾分。恨不能上前掐死她,好一了百了。
當然,他也只是想想,不知道三哥懷着什麼心思,他也不敢貿然行事。
外面吹吹打打正熱鬧,他想了想,打算出去看看。
至少找到三哥問清楚,這個女人和他,他到底打算要誰?
才轉過腳步,那女人又開了口,“相公,你這纔過來,蓋頭還沒掀開,合歡酒也沒喝,你就要走了嗎?”
女子聲音忐忑。
在花轎中,她聽到了蘇驚風與褚嚴清的對話,也知有人攔在花轎前面,才讓她在花轎中等了足足半個多時辰。
她擔心他走了便不回來了,只好主動開口問。
蘇驚風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很想回一句,你這輩子都別想與他喝合歡酒!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
他任性,可也不是完全不知輕重。
他一出聲,這新娘子還不定做出什麼反應。到時候再一驚一乍,引來一大羣人,他該如何忽然自己出現在新房之中?
算了,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轉身才走了兩步,忽然腰上一緊,一雙素白的手從後面環過來,緊緊的抱住了他。
“相公,媛妤等這一日,等了十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