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姑娘不知多學禮數,整日擺弄些貓啊狗啊,就不怕將來被夫家嫌棄嗎?”斥責聲從門外傳來,泠玉鳶帶着丫鬟走了進來。
她是故意找茬來了!
“原來是二姨娘。”鳳清瑤揚眉淺笑,眸色疏離。
泠玉鳶黑了一張臉。以前這丫頭見了自己總是畢恭畢敬的,稱謂上更是用“二夫人”一詞。可是這一個月來,她明顯感覺她變了,尤其方纔在廳堂接旨時,她當着衆人面喊自己二姨娘,這讓她心中好生氣憤。“哪來的野貓,弄走!”泠玉鳶指着牀上的白貓吩咐丫鬟,意圖給鳳清瑤一些警告。
“我的房中,還輪不到二姨娘做主。”她聲音不高不低,擲地有聲,抱起狐狸揉了揉它頭頂軟軟的絨毛,又交到白秀手中,“帶它出去曬曬太陽。”
白貓慵懶的半眯着眼睛,似乎很享受這種待遇,嗓子裡發出“嗚嚕嗚嚕”的聲音。
“你敢忤逆我?”泠玉鳶沒想到鳳清瑤敢違抗她的意思,氣得臉色發青,一席話彷彿從牙縫裡擠出來。丫鬟也走上前,看樣子是想將貓從白秀懷裡搶過來。
白秀連連躲避,一臉擔憂。
這個掛着一臉和善笑容的二姨娘,實則內心極爲惡毒,以前趁着老爺和夫人不在,沒少欺負自家小姐。
“二姨娘嫁到鳳府也有十幾年了,不會還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吧?”鳳清瑤淡淡的凝着她開口:“是不是隻有讓清瑤妹妹也改口管你叫一聲姨娘,你才能看得清自己的位置呢?”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泠玉鳶惱火的瞪圓了眼睛。
她是妾,依禮制,就算是她自己生下的兒女,也只喊自己姨娘,稱湘氏母親。但湘氏軟弱,自己又有將軍府的孃家撐腰,她已然將自己當成 平妻,便摒棄了這個規矩。如今被這個一向逆來順受地小丫頭片子教訓,惱羞成怒,喝斥道:“身爲相府之女卻不知禮數,今日我便替老爺教訓你這個不知深淺的賤蹄子!竹香,掌嘴!”
“是!”那名爲竹香的丫鬟走上前來。
“二夫人,小姐一時失言,您就原諒她吧。”白秀擋在二人中間,苦口婆心地勸說鳳清瑤:“小姐,你快給二夫人認個錯,二夫人就不罰你了!”
泠玉鳶脣角揚起得意的笑紋。
鳳清瑤紅脣揚起一抹冷笑,看來這位二夫人以前沒少找自己麻煩,既然送上門來了,那她也不用客氣,“白秀,退後!”
“啊?”白秀彷彿沒聽懂她的話,呆愣愣的望着她。
“二姨娘要代父教女,做女兒自然要聽着。”鳳清瑤臉上掛着淺淺的笑,根本不將那丫鬟放在眼裡。白秀苦了一張臉,生所她又像以前一樣被人責打,喃喃的念着,“小姐……”
“讓開!”竹香粗魯的推開白秀,揚起的手眼看就在落到鳳清瑤臉上。
“啪!”骨頭碎裂的聲音。
“啊!”
泠玉鳶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就見竹香哀嚎着跌坐到地上,一條胳膊無力的垂着,顯然是被折斷了。
“你……”她驚得忘了合上嘴巴。
“看在你服侍父親多年的份上,今日之事不與你計較,再有下次,便讓父親將你掃地出門!”鳳清瑤字字狠戾,就連站在一旁的白秀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泠玉鳶更是無法掩飾內心的震驚。不過她好歹也是出身將軍府的人,很快便恢復冷靜,命人扶起竹香,道:“今日一事,我自會給相爺一個解釋,用不着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走!”
泠玉鳶走後,鳳清瑤陷入深思,她今夜還得去一趟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