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遠道而來的雲王,與其他人都不熟,且又身居高位,於是坐到了顧長辭身邊。
席間,他並不多言。
有些人見他氣質清越孤冷,又坐上位,理所當然的以爲他,想要巴結攀附。不想過雲敬酒時,皆是熱臉貼了個冷屁股。
這位表面清貴的男人,似乎除了顧長辭,並不買別人的帳。
墨戰華見他屢次與人冷落,藉着遞東西的機會,湊近顧長辭,輕聲問道:“你右手邊這位藍衣公子,是何來歷?如何看着眼生?”
“便是上次與兄長提過的,雲族花氏一脈如今的首領。”
“如何聽你稱他雲王?”
“此事說來話長,容小弟過後再與兄長細說。”顧長辭匆匆答道,剛好有人過來敬酒,墨戰華只好抽回身子,端起了酒杯。
“侯爺喜得兩位孫兒,真是羨煞我等了!”那人對着墨璽恭賀道。
“承蒙秦大人吉言,聽聞秦大人家也快添丁了,到時別忘了派人捎個信來,好讓我也去跟着湊個熱鬧。”墨璽笑着舉杯。
“一定,一定!”秦大人大笑。
端着杯子,朝着墨戰華與顧長辭一起舉了舉,一飲而盡。
墨戰華與顧長辭也只好端起杯了,與他一道幹了。
放下酒杯時,墨戰華看到那位雲王剛好看過來。看向自己的眼神,有幾分探究,又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打量。
幽黑的眸中添了幾許疑惑。
他可以確定,他與這位雲王素未蒙面。
雲王也看到他的視線,四目相對,清越孤冷的男子竟然笑了笑,主動對他舉起了杯了,“想來這位便是墨王爺吧?久聞大名。”
墨戰華舉杯頷首,“能入雲王的眼,墨某十分榮幸。”
雲王不再說話,只端了端杯子,昂頭喝淨了杯中酒。
墨戰華不知他突然與自己是何意圖,還是隻單純的打個招呼。可對方的酒乾了,他自然也不能放下杯子。舉杯痛快的也將酒喝乾了,又對着雲王側了側杯,示意他也幹了。
雲王輕笑,“墨王爺好酒量。”
“雲王酒量也不差。”墨戰華也報以微笑。
觥籌交錯中,酒已過三旬。
酒喝得多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方纔還都刻意保留三分的人們,開始侃侃而談。越是位分低的人,越在吹噓着功績,炫耀着家身。
那些真正位高權重者,卻是看笑話般的看着他們。
墨戰華幽深的眸不時掃向雲王,那杯酒過後,他便恢復了淡漠。整個人身上散發出的清越氣質,與這世俗的場景極不相符。
彷彿他根本不屬於這種地方,更不該出現在這裡。
向來寡淡的心中,竟然多少生出了幾分興趣。
長短說他是雲族花氏一脈的首領,花氏居於陰山,距離這裡豈止千里遠?
他大老遠的趕到這裡來,不會只是爲了給長辭道一聲恭喜吧?
不知以前他與顧爺爺來往如何,可他們回到洛陽這一年多來,他只聽長短提起過他一次。便是長辭成親前,他曾派人送來了賀禮。
如此來看,他們來往並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