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自然知道這些孩子並非萬能,所以也沒有苛責的意思。交待了幾句刺探情報要注意的事項,便讓畫兒先回去了。
畫兒離開後,花半里又出現在椅子上。
“嶽福華去了南境。”鳳清瑤在桌子另一邊坐下來,手中還拿着那張記錄着嶽福華行蹤的紙張,“據畫兒得到的情報,他是帶着妻兒老小,收拾了家中細軟離開的永州城。”
“這麼做,可以掩人耳目。”花半里淡笑低吟。
鳳清瑤點頭。
福華樓被封,衆人皆以爲嶽福華犯滔天大罪,再加是舉家逃離,無異於對公衆默認罪名。
可這只是衆人的理解,實際上,他馬車中裝了什麼,又帶了什麼人走,恐怕只有他一個人清楚。她曾在他與狄春秋的對話中聽到,他們要脅迫哥哥答應某個條件。雖然時間太緊她沒來得及問清楚,但可以確定在哥哥答應之前,他們應該不會動手。
“我們去南境!”排除了哥哥被永州府尹秘密處置的嫌疑,鳳清瑤篤定的道。
三日後,他們到了豫州。
豫州與象州只一牆之隔,卻像一條平行延伸的直線,一同抵禦着南漢的入侵。兩個城池守軍由一名主帥統籌,每個城池中有一位守城將軍負責日常事務。幾日前,象州守城將軍戰死,由於邊關各方吃緊,暫時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員取代,便暫由副將吳長青代理其職務。
而一牆之外的豫州,已被漢軍困住二月有餘。
漢軍一個看似不起眼的縱燕陣,竟將楚軍連續擊敗多次,傷亡慘重!南境主帥想破腦袋,亦沒有想出破陣之法。無奈之下,他懸賞重金,求破敵良將。
告示在城中貼了一個多月,連上前問津的人都沒有。
萬分無奈之下,他在十日前上書朝廷,求朝中派人增援。可朝中能用的武將,便只有那幾人。墨戰華在西境,泠威遠抱病在家,再剩下的,便是些碌碌無爲,靠着祖輩蒙廕襲爵的世子們。那些人平日裡耀武揚威,皇帝在大殿上一說到前線打仗,他們退的比任何人都快。
關鍵時候,三皇子馬戩站了出來,主動請纓上場迎敵。
皇帝對這個兒子沒有太深刻的印象,更沒有多少了解。甚至在他剛站出來的時候,他還稍稍頓挫了一下,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人。
但最終他還是答應了馬戩的請求,賜他主帥印璽,賜他五萬大軍,讓他帶着去了南境。
鳳清瑤到豫州時,剛好馬戩的大軍進城。
平民百姓不能與官兵爭道,她只好與其他一干衆人們等在城門外,待大軍通過後再進城。
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她站在人羣中,左右張望。這長龍般蜿蜒前進的隊伍前看不到頭,後看不到尾,只見繡着“馬”字的纛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
馬是國姓,當今武將中又沒有姓馬的官員,看來這次來豫州的,是位皇子。
鳳清瑤心道,又有些奇怪。
誰會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