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下臺階,墨戰華被太子與寧王同時攔住了去路。
“戰王兄,”太子從身後追上來,禮節性的微微躬身,率先開口道:“戰王沙場殺敵不辭勞苦,本宮雖不能親臨,卻也感同深受。爲聊表敬意,特在東宮備了酒宴,還望戰王兄能賞光前往。”
琉璃般的眸,帶着殷殷真情,彷彿早將墨戰華攪黃他與鳳清瑤大婚一事忘了個乾淨。
墨戰華依舊一臉冷漠。
細思朝中局勢,鳳相倒臺,朝中衆臣在太子與二皇子之間保持中立的,但只有寥寥可數的幾個人。除了那些太子與二皇子都看不上的,恐怕就剩下他這個手握三十萬軍權的戰王了。所以即便太子再怎麼怨恨自己,也會想盡辦法的將自己拉攏到麾下。
即便不成,也不能讓二皇子先下手,得了便宜。
這兩人的心思,明眼人一眼便能明白,他也不客氣,威嚴冷漠的聲線道:“東宮奢靡,本王怕是無福消受。”丟下硬邦邦的一句話,便要轉身離開。
“戰王留步。”聞言馬寧笑得心花怒放,他最高興的莫過於看到太子吃癟。用眼尾掃了太子一眼,對着戰王恭順的道:“戰王兄向來低調,東宮那種只注奢華的地方的確不適合。我倒是知道個好地方,那裡菜香酒美,風景獨秀,不知戰王可願隨我去一覽究竟。”
謙卑之餘,就連平日裡用來自稱的“小王”,都改了口。
墨戰華面容依舊,只是心中輕笑了幾聲。若論到投其所好,的確是馬寧更技高一籌。只是兩人心思多都用在了勾心鬥角上,說到治國之道,兩人都還要好好修習才行。
眼尾餘光掃見馬戩從身後走過,他破天荒的笑了一笑,揚聲喚道:“昱王殿下。”
馬戩剛剛被賜了封號,連儀式都尚未舉行,冷不丁被這麼一叫,有些不太適當。半晌,他才反映過來墨戰華是在喊自己,忙轉過走了過來,委身行禮道:“小弟見過太子,見過二皇兄,見過戰王殿下。”
太子被馬寧奚落,臉色自然不太好看,見他過來,理都未理。
倒是馬寧,擠兌完太子之後,心情大好,笑嘻嘻的對着馬戩還了一禮,“三弟冊封郡王乃是大事,我身爲兄長怎能沒有表示呢,改日一定到三弟府上慶賀一番。”
言外之意,今日就算了吧。
馬戩雖沉默寡言,卻也是聰明識趣之人,又怎會聽不出這裡面的意思。微微一笑,又躬身行了一禮,“多謝二皇兄,小弟還要回府,便不打擾兩位皇兄與戰王說話了,告退。”
“昱王留步。”開口的是墨戰華,他這一句話,生生讓馬寧到嘴邊上的,與馬戩道別的話給吞了回去。
只見他雙手自然的向後一搭,朗聲道:“今日太子與寧王約本王一聚,剛好又是昱王受封的大好日子,不如昱王殿下給本王一個薄面,一同前去飲宴如何?”
此言一出,太子與寧王紛紛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戰王素來寡淡,不喜與人交往,他們也是費盡心思才抓到這麼個機會,想與他套套近乎。可沒想到,居然給這個馬戩撿了便宜。
戰王的顏面,可不是想駁就能駁的,馬戩只好低頭答應:“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