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氣息撲灑在耳邊,鳳清瑤有剎那的恍惚。
他在殿上承認兩人有私情,不過是對抗賜婚的權宜之計。她未當真,他亦未放在心上。猶記得當初爲了報復他毀自己清譽,氣病父親,她還弄得滿城謠言,說他不舉。
結果他知道之後,一怒之下險些將自己掐死在土地廟中。
後來在宮中相遇,他問“你可願嫁給本王?”也不過是他一時心血來潮而已,她隨便反問一句“如果我嫁過去,戰王敢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嗎?”他便猶豫了。
在容州的青城山那次,她誤以爲哥哥被他所害,出言諷刺,他亦是粗魯暴戾,沒有半分憐惜。
再後來,她歷盡九死一生回到潭州城,得知他一直在暗中保護自己。在發現追殺自己的人是風起之後,她擔心其中有誤會,便第一時間到了戰王府,想找他問個清楚。
結果等來的,不是他的解釋,而是風起更加瘋狂的追殺。
那一次,她險些喪命。
至於後來在弈雲那些解釋的話,她已經不在意了。
男人的幽黑的眸仁中,透出幾分情意,讓她辨不清幾分真幾分假。她寧相信,即便他對自己有意,也不過是男人與生俱來的征服欲在作祟,想要將那種她征服之後,據爲已有的成就感而已。他權傾朝野高高在上,於他而言,女人不過是一時興起的玩物,得到了,就沒什麼價值了。
如此,她又何必作踐自己。
脣角掀起一抹嘲諷,小手在他胸前拍了拍,“這位王爺,您是不是年紀大了,老糊塗了?當初在金殿上說與民女有私情的是王爺您,民女可沒承認過,作不了數。”
淡淡的語氣帶着譏誚,話音剛落下,便感到箍在腰間的那雙手緊了幾分。
墨戰華寒着一張不滿的臉,涼涼的睨着她。
該死的女人,他做了那麼多,她就只當作看不到麼?
可惡!
不知不覺中,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放手!”鳳清瑤吃痛,想要掙脫他的桎梏,奈何男人非但沒有鬆手,聽到她的等聲音後,反而故意狠狠收緊,十指尖銳地彷彿要掐進她的血肉之中一般,“倘若本王不放呢,鳳小姐當會如何?”
上次在弈雲閣,他便不想放手,若不是那個礙事的花半里,說不準她此時已是他的戰王妃了!
“王爺請自重!”她心下惱火,語氣不怎麼友好。
“自重?呵——”墨戰華氣也不打一處來,聲音中的凜冽如寒風般冰冷刺骨,“鳳小姐若是自重,如何放着好好的鳳府不呆,反而住到寧王府上來了?如此這般隨意,不與本王剛好般配麼?”
她被說成是紅顏禍水,而他也早已聲名狼藉,在一起,剛剛好。
鳳清瑤瞪了他一眼。
自己名聲不好,還不是被他敗壞的?居然還能理直氣壯的說出這種話,這男人的臉皮,也是夠厚了!
“正如王爺您耳聽目睹,民女好不容易混進朝中,當了幾日的監察御史。一樁案子還沒辦成呢,便引來了衆人追殺,若不是民女腿長跑得快,早就一命嗚呼了!有道是背靠大樹好乘涼,民女怕死,給自己找個靠山,有何不可嗎?”小嘴一張一翕,吐出一席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