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習習,鳳清瑤禁不住連夜來的辛苦,俯在書案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才睡着,墨戰華便推門走了進來。
男人的臉上,掛着幾許得逞的笑意。自打這女人進了戰王府,便時時警惕,不敢深眠,他心疼她苦熬的那麼辛苦,所以在房中放了有助於睡眠的龍涎香。
彎腰將她手中的書拿出來,正欲抱她起身,無意間看到她領口處滑落出來的項鍊。
說是項鍊,其實是一條黑線上掛着兩個飾物。
一個形似蛟龍,與另一個是一串桃木,蛟龍玉墜做還說得過去,這桃木一看便是後來掛上去的,與整條項鍊簡潔的風格很不相稱,甚至可以說是多餘。
他將桃木摘下來,順手放到了書案上,然後抱起她,回牀榻上休息。
已是仲春,不知何時天空中下起了小雨,細碎的雨滴淅淅瀝瀝落在荷花池中,在水面上形成了一層氤氳的水汽。屋子裡,男人長臂攬在女子腰間,睡得香甜。
這大概是他這些年來,睡得最踏實滿足的一覺。
懷中多了一個人,心卻被填得滿滿的,典型的有妻萬事足。
清晨時,雨停了,鳳清瑤習慣性從卯時醒來。
感受到橫在腰間的那隻手,她猛的睜開了眼睛。扭過頭,男人放大的俊顏赫然映入眼簾。
她的第一反應不是檢查自己身上的衣物,而是本能的一拳揮了過去。
不出意料的,揮過去的拳頭被一隻溫暖的大手包裹住,拖進了錦被之中。男人緩緩睜開眼睛,磁性的嗓音帶着幾分剛醒來時的慵懶沙啞,“本王說過,本王的臉不是用來打的。”
長了一副欠扁欠捧欠收拾的死樣兒,就別嫌人家打你!鳳清瑤心道,晃了晃被他擒住的手,“放開!”
“不放。”他低喃,在她頸間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又閉上眼睛繼續睡了。
溫熱的呼吸的撲灑在脖頸上,氧氧的有些撩人,她懊惱的瞪着這顆枕在自己肩頭上的腦袋,有種想將他一腳踹飛的衝動。
當然也只能是衝動,因爲她現在被壓迫的動都動不了。
一直等男人睡着,她才慢慢地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手掌小心翼翼地託着他的腦袋,一點點挪動身體,想從側面溜下牀。
才從錦被中探出一隻光溜溜的小腳丫,男人忽然翻身,一條腿結結實實的壓到了她身上。
“……!”鳳清瑤。
好不容易將他的腿從身上搬走,才鬆了一口氣,卻見他長臂一伸,又圈了自己的腰。
“……!”鳳清瑤。
這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忽然覺得,花半里那一劍實在是太輕了,應該打得他下不來牀纔對,看他還怎麼作惡!想到這裡,她不由自主的去摸掛在脖子上的桃木串兒。
這一摸,嚇了一跳。
桃木串呢?
拉出項鍊一看,只剩下蛟龍玉墜了!
劇烈的心理掙扎驚醒彷彿驚醒了身邊的男人,他幽幽的道,“那麼難看的東西,本王扔了。”
“什麼?你扔了?你憑什麼扔我的東西?”那裡面封印着花半里的魂魄,花半里說過,被封印之後,他自己是出不來的,萬一桃木串丟了,花半里該怎麼辦?
“你扔到何處了?”
她猛然起身,卻被一雙手按了回去,“乖乖陪本王睡,醒了本王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