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鳳清瑤來到墨戰華身旁,陪着他跪了下來,“以後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在旁邊陪着你。”對也好,錯也好,我們一同承擔。
墨戰華未回答。
溼透的發,雨水順着臉頰滑落下來,襯得那張清冥冷肅的臉,更加冷寒。
對面的屋子裡,大夫正在忙碌着。
一盆盆被鮮血染紅的水被端出門外,又換成一盆盆清水端進來。
換了十多盆水之後,大夫終於將墨璽身上的傷口清理乾淨了,長嘆了口氣,“究竟有多大的仇怨,竟能下手如此之重!一劍下來,從前胸刺穿到後背。”
如意不知如何回答,擡頭望向鳳嵐。
鳳嵐硬是擠出一絲生硬的笑,並未回答大夫的話,反而問道:“大夫,您看他這傷,要緊嗎?”
“這麼重的傷,怎麼可能不要緊?”大夫聽了,立刻換上了一張嚴肅的說教臉。“也就是侯爺命好,沒傷到要害處。這要是真傷到心口,便是請神仙來,也救不活了。”
有他這句話,鳳嵐和如意鬆了口氣。
“你們也別高興的太早。”說完,他纔拿出一種不知名的白色藥粉,往墨璽傷口處灑,邊補充道:“侯爺身上這傷太深,創口又大,十天半月的是下不了牀了。你們平日裡多照料着點,讓他小心動彈,別扯到傷口。便是能下地了,也不可騎馬射箭,要時時提防傷口撕裂。”
“是,我們定當遵從大夫囑咐,時時注意。”鳳嵐恭順道。
那大夫見他一身粗布麻衣,態度謙和,便將他當成了侯府的家丁。
撒完藥,指使他過來扶着墨璽,以便包紮傷口。做完這些,他又寫了一張方子,交到鳳嵐手中,“你照這單子上的將藥買回來。記得早晚各一副,熬藥時,要用文火慢慢煮。”
“一副藥要熬足兩個時辰,否則藥效就會差很多。”
“請大夫放心。”
冒着雨將大夫送出門,回來時,鳳嵐在墨戰華跟前頓住了腳步。
他是個局外人,這些事本不該插嘴,可見昔日那個意氣風發的戰王如今跪在雨中,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滋味。心中喟嘆,如長兄般用力拍拍墨戰華的肩膀。
將傘留給鳳清瑤,冒雨出去抓藥了。
等到鳳嵐離開後,蕭諗才調整情緒,從廂房走了過來。
“娘,您沒事吧?”如意迎過來扶她。
“大夫怎麼說?”
“咳,咳——”如意還未開口,墨璽忽然一陣劇烈的咳嗽。
蕭諗忙快走幾步到了牀前。
墨璽睜開了眼睛,身上密密麻麻的疼痛讓他皺緊了眉頭,開口卻是問道:“華兒呢,他在哪兒?”
“在外面跪着呢。”蕭諗答。
“你將實情告訴他了?”墨璽一驚,掙扎着便想起來。這一動扯到身上傷口,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不得已,他又躺了下來。
“不告訴他,由着他殺了你嗎?”
蕭諗嗔責,心疼中透着無奈,“你總說怕他知道了會難過會內疚,可是他如果一直不知道,他便會恨着你,你就不心疼,不難過嗎?”
“他是兒子。”墨璽深吸一口氣,還是試着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