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鳳清瑤驚呼。
暗箭傷人,無恥!
玉玲瓏自然聽到身後呼嘯而來的破空之聲,腰一彎,身子靈巧的翻下馬背。同時,抽出了綁在馬背上的刀。她並沒下馬,而是用腳勾住馬蹬,身體幾乎與馬背形成一條水平線,將手中的刀送了出去。
那黑衣死士舉起的刀還未落下,胸口已中一刀。
玉玲瓏用的是苗刀,刀身似劍,纖薄鋒利。刀柄比一般刀要長上幾分,攻擊距離自然也更長。得手之後,腰上一個用力,人回到了馬背上。
寶馬歸鞘。
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靈動的眸眨了眨,望向馬車裡的鳳清瑤。
那黑衣死士晃了晃,栽到地上不動了。
“好快的身手!”從車簾縫隙中見到玉玲瓏的動作,馬戩忍不住驚歎,就連衆黑衣死士都被她的動作驚呆,一時忘了做出反應。
鳳清瑤趁機下了馬車。
她下來,馬戩也只好跟在後面走了下來。
“你沒事吧?”她問。
“原來是你?”見到鳳清瑤,玉玲瓏眸中多了好事的神色。看看她,又望望身後沉着臉的馬戩,恍然大悟,“那日在鳳山,你讓我幫你甩掉那個男人,原來是爲了來見他啊?”
嘖嘖搖頭,“姑娘,你這眼光不大行啊。”
馬戩聞言,頓時黑了一張臉。
他當時打探到消息,墨戰華與鳳清瑤到了鳳山,於是派人去鳳山傳訊,讓鳳清瑤端午前到豫州來見他。不用問也知道,她在鳳山腳下甩開的男人,是墨戰華。
這女人哪是說她眼光不行,明擺着是在說自己比不上墨戰華!
怒火中燒。
他堂堂一國儲君,哪兒比不上他了?
鳳清瑤自然明白玉玲瓏的意思,揚脣一笑,不置可否,“玉姑娘說的對,我不只是眼光差,還誤把豺狼當白兔,當真是瞎了一雙眼!”
衆黑衣死士聽得嘴得直抽。
她們一唱一合的,是在罵自家主人吧?
主人不發話,他們也不敢動手,舉着的刀放下也不是,提着也不是。
“得嘞,我還得去找人,就不在這兒跟你們磨嘴皮子了。”玉玲瓏說着,從腰間掏出一個什麼,對着馬戩扔了過來。
馬戩一時愣神,本能的伸手接住了。
定睛一看,銀子。
“本姑娘碎銀子都用完了,這十兩便當做賠給你安葬手下的錢,剩下的,你自個留着花吧。”她想了想,又好心提醒道:“記得再找幫手,找幾個能打的,便是不能打,抗揍也成。這又不能打又不抗揍的,要來何用?”玉玲瓏毫不吝嗇自己的尖酸刻薄,說完,拽起繮繩,揚長而去。
馬戩望着她的背影,陰鬱的眸中,殺氣涌動。
從來沒人敢如此羞辱於他!
他精心培養出來的死衛,竟被這不知好歹的女人說成了一文不值的廢物!若非當着鳳清瑤的面,他不想開殺戒,她真以爲自己走得掉嗎?
銀錠子生生被捏得走了形。
見他吃癟,鳳清瑤心中大快,轉身回到了馬車上。
馬車繼續前行,只是沒有人注意到,不遠處的幕色中,一道痛心嫉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