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理寺一直呆到日入時分,他才動身,回了自己的戰王府。
剛進府門,便遇到迎候在儀門前的南宮錦瑟。若不是剛好遇上,這些日子以來,他都忘了自己府上,還住着這麼個女人了。
“民女參見王爺。”南宮錦瑟對着他盈盈下拜。
“起來吧。”他不冷不熱的回,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徑直向儀門走去。
“王爺且慢。”南宮錦瑟見他要走,情急之下,伸手去拽他的衣袖,被他一把拂開,“南宮姑娘,本王向來不喜女人靠近,姑娘若無他事,還是回房歇着罷。”
言辭間,咬重了“不喜女人靠近”幾個字。
南宮錦瑟被他冷漠威嚴的語氣嚇了一跳,幾乎是本能的向後退,“錦瑟失禮,冒犯王爺之處,還望王爺恕罪。”對着他福了福身,匆匆退下了。
深夜。
南宮錦瑟迎着月光,坐在屋門口的臺階上。
手裡的幾朵小花,已然被她拽的只剩下光禿禿的杆。
或許,她該走了。
那個男人,還有這個地方,都與自己格格不入。便是不愁吃穿,可比起在鄉下的日子,還是少了幾分快樂。
正想着,不知哪兒飛來一塊石子,不偏不巧落到了自己腳邊。
“誰?”院子外響起一個警惕性十足的聲音。
緊接着,有追趕的腳步聲。
總歸來什麼人了跟她沒關係,正打算起身回屋休息,不經意間看到那塊碎石,上面好像綁着什麼東西。她又彎下腰,將石頭撿了起來
上面有張紙條。
映着月光,她看到紙條上一行剛毅的小字:南河橋邊,一見難忘,多日苦尋,望與姑娘再見一面。
南河橋邊?
南宮錦瑟拿着字紙,冥思苦想,也沒想出在南河邊見過誰。
左右也睡不着,便出門往南河去了。
已是深夜,白日裡熱鬧的景象早已散去。她到的時候,橋邊連個人影都沒有。寂靜的夜裡,只偶爾聽得到蛐蛐的叫聲與河裡的蛙鳴。
她在橋頭等了許久,不見有人來,便打算離開。
“讓姑娘久等了。”謙卑恭謹的聲音自橋下傳來,她循着聲音望過去,卻見對方是個衣着華貴的公子。
面生的很,不記得在哪兒見過。
“看來姑娘不認得在下了。”馬戩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又拱手向她行了一禮,“上次便是在這兒,在下迷路了,請姑娘指路來着。”
他這麼一說,南宮錦瑟忽然想起來了。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不過她當時正在買胭脂,並未在意,所以也就沒什麼印象了。
“姑娘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不知公子深夜找我,可有何事?”
“自那日在南河邊見到姑娘,在下便日夜思念。託人尋了多日,好不容易纔找到姑娘的下落。今日,是特意來表明心意的。”
輕幽的聲音,讓人聽不出裡面的虛情假意。
南宮錦瑟望着他,眸光猶疑。
不遠處的河岸邊,垂柳的枝條擋住了一個嬌豔的身影。
她望着南宮錦瑟與馬戩兩人,露出憂傷。
正是上官頌歌。
她見馬戩行色匆忙的出府,便在他身後悄悄跟了出來,不想,剛好看到眼前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