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麼?”不等侍衛話音落下,馬戩的吼聲已經響了起來。
御書房跟着抖了三抖。
那侍衛嚇得顫顫兢兢,“攝政王說,先皇去世三年內不得大興土木,讓卑職,讓卑職將那些木材,全都,全都造成狗籠,放到他的府上了。”
說話的時候,侍衛連頭都不敢擡。
不停的哆嗦。
這攝政王也不知怎麼了,一天天的就和皇上對着幹。
他是沒事,可受苦的不還是他們這些當差的嗎?皇上要拿來木材用來建行宮,攝政王拿去做了狗籠,皇上怪罪下來,他們哪承擔的起啊?
再說了,狗籠哪用得了那麼多木材?剩下的,他說是來年再用,隨便找了個地方給放起來了。
馬戩只覺頭腦發暈,肺要氣炸了。
又是墨戰華!
自從他即位,墨戰華就沒讓他順心順意的辦過一件事。
他要修行宮,他拿地方進貢來的木材修了狗籠,這不擺明了在罵自己嗎?
拳頭握得咯咯響,恨不能一道旨意下去抄了他的家。
“皇上息怒,龍體要緊啊。”新上任的太監總管在一邊小心的勸着。
馬戩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將這口惡氣嚥了下去。
鐵青的臉緩和了幾分。
有老皇帝的遺詔在,他是動不了墨戰華。可明的不行,他就來暗的。他就不信,胳膊還能擰的過大腿,他一個攝政王,還能大過他這個皇帝!
一甩袖子,出了御書房。
此時,被他念及的攝政王,正站在自家院子裡。
又是杏花盛開的季節,風一吹,花瓣漫天飛舞,美得不似人間。
與她初識,也是這個時節。
她踏着一地花瓣走來的聲音,彷彿還在耳畔迴響。
杏花如雨,人似花紅。
知她在西涼住的院子裡,也栽了一顆杏樹,不知此時開花了沒有。即便開了,也不會如這般繁盛吧?擡起頭,深不見底的眸中帶着沉重的思念。
一年過去了,馬戩不除,南楚終於還是危險,他不想再讓她涉一次險了。
不過,馬戩應當快忍不住有所動作了。
只要他敢動,他絕不心慈手軟!
瑤兒,夭夭,想信本王,很快便能接你們回家了。
腦海中浮現他上次到西涼時的情景。他躲在暗中看着她們母女,小夭夭正在學步,跌跌撞撞的,好像隨時會摔倒一樣。清瑤每每鬆開手,夭夭便口齒不清的喊着孃親——
脣角不由自主柔軟了幾分。
多想上前抱抱她們。
可是還不能。
即便知道瑤兒心中有誤解,他也不去解釋,他要給她們一個安全的家,一個能讓她們幸福安穩的家!所以還要再等些時日。
馬戩一除,他立刻去接她們回來。
正想着,戰英來了。
“卑職參見王爺。”抱拳行了一禮。
“起來吧。”墨戰華斂了笑容,威嚴冷漠的聲色道:“他又去見那女人了?”
“是。”戰英答。
“好。”墨戰華脣角掀起一抹冷凝。
那女人,是南宮錦瑟。
當時南宮錦瑟想找鳳清瑤解釋,結果從鳳府出來,遇到了攻擊戰英的那夥黑衣死士。黑衣死士不知還有個南宮錦瑟,直接將她當成鳳清瑤,打暈帶走了。
後來,馬戩將錯就錯,把她留在了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