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帶着小夭夭回南楚,是打算回去長住,如何這麼幾天,夭夭卻被玄天帶回來了?玄天方纔去的方向,應當是西涼皇宮,難不成,瑤瑤將女兒託付給了百里星辰?
她出事了?
擔心恐怕排山倒海般涌來,花半里心中亂作一團。
不行!
沒有親眼見到她安然無恙,他放心不下!
身體倏的化爲一道白光,瞬息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西涼與南楚接壤之地,一間低矮的土地廟,孤零零的佇立在天地之間。它雖說是在南楚的疆土上,卻離西涼邊境僅數裡遠,兩國交好之時,也曾有西涼人過來祭拜。
天色昏沉。
早上時,還是萬里碧空,風和日麗,臨近晌午,天色忽然黯了下來。大片烏雲滾滾而來,黑壓壓的停在土地廟上空,將陽光遮了個嚴嚴實實。
眼看一場暴雨將至。
花半里負手立於榕樹下,借榕樹茂密的枝葉,遮擋着白日的光線。
鳳清瑤與墨戰華剛從眼前經過。
有墨戰華保護,她應當不會有危險纔對。風雅清貴的臉上揚起一抹自嘲,想來是他想多了,又或者是有墨戰華在,早已化險爲夷。
爲何總是忘記,她已不再是那個事事依賴他的瑤瑤了。
如今的她,聰慧、世故、有主見,懂得保護自己,也懂得照顧家人。此時身邊又有墨戰華相伴,真的沒有什麼,能讓他再操心了吧?
笑意淡去,澄澈的眸中多了一抹釋然。
真的該放下了。
可是放下之後,他又該何去何從呢?
千年來,她已是他留這陽間的唯一念想,若是離去,這漫漫長長的歲月,他又該做些什麼呢?
心中忽然失了方向。
遠處的土地廟中,一羣黑衣死士正在忙碌着。
風起被捆在佛像一側的柱子上,霜打的茄子似的,有氣無力的耷拉着腦袋。
佛像的另一側,柱子上綁着那個婦人,她頭上罩着皁巾,看不到模樣。身上依然穿着被抓時的天青色衣衫,看起來極似鳳清瑤的打扮。
孩子蜷縮在婦人腳下。
看着似是睡着了,其實婦人心中明白,他並不是睡着了,而是被強行灌下了蒙汗藥。
口中,皆被塞上了布條。
忙碌的黑衣死士,正將幾個圓狀的東西,埋進二人周圍的地裡面。
那黑衣死士一不小心,手中捧着的黑色球體摔到了地上。
守在一旁的黑煞見狀,登時嚇得臉都白了,飛起一腳將他踹出幾丈遠。“說過多少遍了,你們都給我小心點兒!誰再敢出亂子,老子宰了他。”
那黑衣死士被打,也不敢吱聲,迅速爬回來,小心翼翼將球體捧起,放進事先挖好的坑洞中。
扯出一條細線,又輕手輕腳的將土掩上,把洞口填平。
土地廟後門,兩雙眼睛緊緊盯着黑衣死士們的一舉一動。
正是南宮錦瑟與南方。
從破草房逃出來之後,兩人便根據那兩個黑衣人說的話,一路找到了這間破廟中。
“他們在埋什麼?”南宮錦瑟眸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