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姑娘但說無妨。”百里星辰揚手示意，讓太監總管放下東西退了下去。
鳳清瑤望太監總管的背影，許久，纔將視線收回來，認認真真的道：“清瑤自認沒有過人的謀略手段，可以承蒙皇上擡舉。可是爲何，皇上待清瑤卻如此恩厚？”
這是她一直以來都想不通的。
西涼皇向來以精明睿智著稱，從不做賠本的買賣。這兩年來，他待自己不薄，可自己身上，卻是絲毫沒有值得他利用索取之處。
百里星辰笑了，妖孽的臉上帶着一抹飽含深意的笑容。
“鳳姑娘可能忘記了，大概在四年前，你與朕曾有過一面之緣。那時朕到南楚去見一個人，離開時，遇到對手追殺。當時殺手人多勢衆，朕又自負天下無敵。結果中了他們的埋伏。行至南河時，姑娘剛好站出來，幫朕擋了那馬車一下，朕才得以平安回來西涼。”
南河，馬車——
鳳清瑤恍然明白，當初將自己撞進南河的人，不是墨戰華，而是追百里星辰的人。難怪那次在南河邊，她問及墨戰華時，他一臉茫然。
“原來如此。”她若有所悟的點頭，“這麼說來，皇上爲夭夭賜名，也是爲了還清瑤這份人情？”
“的確。”百里星辰笑道：“何況後來你還從寧王手中救下了錦兒。你該知道，錦兒是皇叔唯一的血脈，也是朕最疼愛的妹妹。單憑你救她一命，朕便願意助你復仇。”
她問他借三十萬大軍，放在此時任何一個國家，都是關乎國家生死存亡。
他想都不想便答應了。
非但如此，還多加了二十萬，五十萬大軍一併給了她。
“久聞西涼皇深明大義，清瑤佩服。”
“大義不敢當，不過朕的父皇自小便教導朕，爲君者，非但要嫉惡如仇，更要知恩圖報。這樣纔算得上是賞罰分明。”百里星辰斂了笑容，負手站在城樓邊，身上竟多出幾分凜然大氣之感：“朕也想成爲父皇那樣無愧於天地的男人，故將父皇的話謹記在心，不敢忘懷。”
說到西涼太上皇百里玉衍，鳳清瑤曾聽說過。
一個臥薪嚐膽十餘年，終以一已之力力挽狂瀾，成就西涼王朝如今盛世的傳奇人物。
只是她在西涼居住這些時日，從未聽到過關於他的消息。
看出她的心思，百里星辰妖孽的臉又笑了笑，“父皇母后如今不在京中，朕也極少有見到他。”
“哦。”她淡淡的應着。對於回顧英雄歷史這種事兒她不感興趣，簡單說了幾句之後，很快將話題轉了回來，“可否告知，當日在南河附近追殺皇上的，是何人？”
“看來鳳姑娘也是有仇必報之人。”
百里星辰的話中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有仇必報，當日追他的人，他已經處置過了。第二層，他並不想說出當日追他的人是誰。
鳳清瑤自然聽得出他話中有話。
他不想說，她也不好勉強，道謝之後，便傳令下去，明日卯時大軍整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