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大哥也在,那便好了。”鳳相感嘆。
經他過一提,鳳清瑤纔想起,當初洛陽一別,已有近四年時間。也不知,鳳嵐如今過得怎樣。“這些年,大哥可有往家裡寫過信嗎?”
“信倒是來過,只說因故留在了洛陽,卻不肯說出緣由。爲父託人捎了信去,問他何時回來,他也拿不準個時日,只說一切都好。還說如今有了一雙兒女。可若是真好,又何故不肯回來呢?”低頭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只要他人還活着,那就是最好的。”
鳳清瑤面上帶着微微笑。
大哥未告訴父親,他娶的是洛陽武安侯的義女,也未提及與曾自己相見。看來大哥也擔心這身世關係,會爲鳳府惹來麻煩。
不過父親說的對,歷經苦難,活着便是好的。
相視一笑,父女心中的芥蒂蕩然無存。
就在這邊父女二人閒話家常之時,墨戰華回府換上朝服,進了皇宮。
養心殿,禁軍重重把守。
見墨戰華過來,正在門前來回踱步的牧正忙迎了過來。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行禮道:“禁軍統領牧正,見過攝政王。”
透過牧正的肩膀,墨戰華望着不遠處門楣上,紅底描金的三個字:養心殿。
許久,他才收回視線,清冥冷肅的臉上,帶着幾分令人無法琢磨的幽遠神情,薄脣輕啓,吐出一句冷漠的話來:“他如今怎麼樣了?”
他,自然是指馬戩。
“前些日子時常拍打房門叫罵,命我等放他出來。這幾日不知爲何,倒是忽然安靜下來了。卑職怕出事,特意進去看過,人沒事。”
“開門。”威嚴冷漠的聲音道。
牧正上前,命人打開了門。
墨戰華走了進去。
門又關上了。
腐敗發黴的味道撲面而來,墨戰華眉頭皺了起來。
眸光掃過四周。
如幾個月前他來的那次一樣,門窗上遮着厚重的幔簾,陽光被牢牢擋在外面。僅剩一絲薄弱的光從幔簾低下透進來,散發着詭異的色彩。
叮,叮——
空靈的聲音自牆角傳來。
昏暗的光線下,隱約看到牆邊坐着一個人。
他蓬頭散發,表情木然。
“你以爲,你將她們全殺了,本王便能放你出去了嗎?”墨戰華道。
聽到聲音,馬戩擡起了頭。
看清是墨戰華的剎那,他緩緩站起了身。眼眸中,透出一絲森冷的笑意,“墨戰華,朕說過,朕不會讓你得逞。你便是再送一百個,一千個女人進來,朕一樣會殺了她們。”
“你想保南楚江山,便必須放朕出去!”
墨戰華脣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睨着他。薄涼的眸,像是在欣賞着一個即將死去的人,又像是在思考用什麼樣方法讓他死,才能達到最滿意的效果。
許久,他才淡淡的道:“馬戩,你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你的二皇兄沒死吧?”
聞言,馬戩表情僵住。
“你說什麼?”
“先皇去世,你趁亂命人去天牢中,殺了你在世上的最後一個兄弟。可你不知道的是,早在馬寧入獄當日,西涼皇便找人替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