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願意放手,將冬兒交給我?”
陸雨平終是問出自己最關心的事情。
希望月兒能開個籌碼,給自己一個交代,而不是搪塞或是一拖再拖。
月兒聽了他的問話,惱怒閃過。
冬兒可是她生出來的,怎麼能給一個目光短淺的爹們帶走,而且還認她人爲娘?
這簡直是莫大的恥辱,月兒剛想回復男子癡心妄想。
可一想到,自己此次行動生死不卜。
成功了也就罷了。
倘若失手,拿捏住冬兒,可以以此要挾男子,東山再起,給自己爭取一條退路……
月兒思考了很多。
結局難料,如同堵塞心口的石頭,成爲不可磨滅的痛。
她嘆了一口氣。
盡現落寞……
從中,陸雨平讀出了孤寂,與哀傷。
彷彿這纔是女子的真面目。
那是經歷了巨大的苦痛,纔有感流露的神情。
瞳孔處,藏匿着淡淡的死志。
與女子的墮落緊密相關。
“等那件事情了卻後,我自然會讓你帶走她。
不過,她偷的贓物當真不乾淨,污染了我的手氣,害我一連幾天都輸個精光。
你要不姑且賞我幾個金幣玩玩,反正你作爲顧府的男人也不缺這點小錢?”
月兒落魄斂去,露出懶散,玩世不恭樣子,攤開手心向陸雨平討要道。
得到想要答案,陸雨平忽略無賴女子,冷冷回了一句。
“沒錢!”
頭也不轉,不多逗留,登上馬車離去。
至於月兒在他身後嚷嚷什麼臭話,他也拋在腦後……
回到顧府。
陸雨平先是美美沐浴一番,洗滌身上殘餘的污穢,驅散一身味道,銷燬痕跡。
他也在暗暗感慨着。
男子空有美貌而沒有對等的實力,是守不住清白的,只會淪爲女人的附庸,權貴的玩物,就好比他現在。
身子已經堪比一些藍樓男子了。
陸雨平用熱水澆在身上,牛奶肌膚上迅速紅了一片。
他好像極其厭惡女子碰過自己身子,恨不得把皮都搓去。
一番清洗乾淨。
男子如清水出芙蓉般清麗躍出浴桶。
嬌嫩滴血似的身子,直欲勾人遐想。
這對於男子而言,不過是普通皮囊。
搭在肩頭的烏黑髮絲柔順絲滑,尾端凝聚細小的水珠,順着身子,流淌地上,隨着男子一陣駐足,形成一攤水漬。
陸雨平細細擦拭身子,指尖摸過一些被強迫留下的痕跡,不知想着什麼,而後才緩慢穿好。
衣袍穿在身上,有些鬆垮,還有一部分露出來。
但他沒有理會。
按照顧嵐的習慣,他今晚還要暖牀服侍,又是一頓折騰。
而女子喜歡他暴露的樣子,覺得很有魅力與帶來視覺刺激。
他一個弱男子,寄人籬下,也只有聽從。
他現在只期望,自己身上的一些細微痕跡,不要被發現。
他被趕出顧府不要緊,流落街頭就徹底完了。
市井流氓,江湖採花大盜,碰上其一,都會讓自己身陷囫圇。
更重要的,他生活的經濟來源,沒有女子依靠,他只有出賣美色去換取,這都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陸雨平走出浴室,沒有沐浴後的放鬆享受,倒是有些心事重重。
他不知道,今天是見到冬兒開心好,還是爲遭遇強暴而悲傷。
他走得緩慢,有點不想看到顧嵐飢色的神情。
與那羣色女如出一轍,見多了,他害怕做噩夢。
連遭幾次折磨,他身心疲憊,就怕等到伺候顧嵐時,自己哪裡露出破綻,就真的完蛋了……
路過別院。
寢室就在拐角。
陸雨平聽到有人小聲議論的聲音,好像提到了自己名字。
於是將步伐放輕,偷偷伸出腦袋窺探。
在顧嵐寢室門前兩側。
交談聲正是從那兩女發出。
而那兩女他也認識,是陪伴自己回家的兩位隨從。
遠遠一望,陸雨平能看見她們的神情不太好,兩頰隆起模樣,顯然是被毒打胖揍了一頓。
說話聲音低,又有些漏風,陸雨平極力豎起耳朵,才勉強偷聽到什麼。
“小虎,小姐她打人未免太狠了吧?”
“誰說不是,我的牙齒都被打掉了幾顆,這張嘴看來是幾天都不能吃飯了。”
“我們情況算好的了,照顧不利也只是受點小懲罰,而陸公子就難逃此劫了。
小姐因爲此事氣在頭上,現在還將自己困在書房裡亂摔東西。”
“小狗,你說,陸公子是真的爛杏出牆了嗎?”
“慎言!據我判斷也八九不離十了。
你沒有夫君是不清楚,那味啊!嘖嘖,老遠都能嗅到了。
我還特別喜歡顏……所以,你懂的。”
“真難想象,陸公子這麼冰晶玉潔的男子,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怪不得經過你一番描述,小姐這麼生氣。”
“就他還聖潔?公豬都會上樹。
就拿近的講,我家夫君都比他好多了,起碼他還會揹着我偷人,而不會像他一樣,趁我們還在光明正大的偷,好似怕人家不知道。
事後,還裝作淡然,清高無比,我早就說了,他就是一個騷貨。
這不,出去一趟,就給小姐帶綠帽了。
難料的是,他生的一副好皮囊,卻是不知廉恥的貨色。
今夜你也摸過了,他皮膚是真的好,彈性十足,手有餘香,被我們碰了一下,竟然哆嗦了,我估計他又是想要了。
他故意咳嗽,依我看,不是警告我們,是在暗示我們。
他也不看看自己,不知道被多少人騎了。
反正我是看不上。
當初小姐迎婚的時候我還聽說,他本來就不是處。”
“唉!瞧你把他說的如此不堪。
雖然他墮落成性,可魅力擺在那裡。
要是我朝能一親芳澤,夕死可矣!”
“別羨慕了,要是被小姐聽到,我們就不是被打這般簡單。
留着命,還不如玩玩其他男子,他那種貨色,就是送給我,我都不屑。
你居然飢不擇食,在這意想。”
“嘁,你也就會口頭花花,在這裡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陸雨平聆聽着兩人交談,氣得身子發抖,後續她們說了什麼,他已經聽不下去了。
但她們說的不全是廢話,從中得知一個重要的消息,那就是,事情敗露了,引得顧嵐嫉妒和生氣。
這時回寢室,無異於羊入虎口。
他此時已經想好了,自己要遭受什麼。
就當他有逃走的躲避的念頭時。
一隻手悄無聲息搭在自己的肩頭,緊接陸雨平受到驚嚇,身子忽地一僵。
脖頸似有千斤之力,讓自己難以扭轉回頭。
但身後人的氣息鑽入鼻子,陸雨平已經猜到站立到後面的人是顧嵐。
想躲避,也不可能了。
他唯有認命站在原地,不敢發聲,甚至動彈。
因爲他摸不清楚女子的脾性如何。
胡思亂想間。
身後的人問話道。
聲音,讓他疑惑不解,似乎也沒有想象那麼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