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次交換目光,高婦人思略一會,替矮婦人做出了決定,“那好,望門……主信守承諾,不虧待我們二人。”
“有勞二位了。
我只有一個要求,希望你們規矩就是。
若是被我發現,他受了委屈,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
“放心,我們喜好美色,但是,也懂得分寸,什麼能碰,什麼不該碰。”
顧月嵐對於她們爽快同意,雖是有些奇怪,但她們在自己手底畢竟賣命多年,也知道自己手段,起碼,自己活着,就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什麼時候出山,是現在?”
顧月嵐有些迫不及待。
“現在?也可以,待在屋子裡都快發黴了,這幾天一直省着用,嘴都要淡出鳥來了,趁此機會,可以痛痛快快,嚐嚐鮮……”
矮婦人還未說完,高婦人打斷道:“五更天出發吧。
我屋子裡的還沒玩完,此去一別,回來可能被野獸啃的骨頭不剩,也實屬可惜,白白浪費我們奔波一番的精力了,矮子,你答應過我的人給我帶來,我要好好給你露一手……”
高婦人隱晦看了一眼陸雨平,閃過不可察覺的光芒。
她身邊,熟知她秉性的矮婦人,也有些不明她意,雖有不理解,但也沒有挑明,而是跟着含笑,淫邪之意溢於言表。
顧月嵐無語她們流露的表情,她早就知道兩人好色得不同尋常。
反正晚半天而已,趁此機會,訴訴情腸,緩解男子接觸陌生人的恐懼,對她們點頭道了一聲,“也好。”
便牽着陸雨平的手跨過荊棘叢,消失在遠邊山路盡頭。
矮婦人從自己的屋子中挑選了一個羞澀的柔弱少男,跟着高婦人進入她屋舍裡,不知在幹什麼。
“你別怕,她們……不敢對你動手動腳的。”
尋覓到一處天然的山洞中,兩人坐在一個凸起一塊的乾燥石臺上,顧月嵐握着男子的手,說道。
“要不我還是跟你走吧。”
看到兩人一副好色淫亂德行,陸雨平心裡發怵。
她們可不是顧月嵐這個正人君女,路途遙遠,少了看護,難保她們能堅守住,雖然他的清白已經不知丟失了多少次,但他還是不能接受委身於兩個不修邊幅的邋遢老太。
“雨郎,我知道你害怕,你暫時忍一忍好不好?
接連有人叛變,我手底下也沒有可靠的人了,她們倆爲我效力了五六年,還是有些信譽的,起碼,只要我活着,她們就不敢對你怎樣。”
顧月嵐感受着身邊男子微微顫抖,有些心疼,她很清楚男子害怕什麼,任一個柔弱的男子與兩個好色又不認識的老女人待在一起,肯定會有對未知的恐懼。
話說起來,她其實也有些提心吊膽與不捨。
“那……好吧,我等你早點回來。”
陸雨平情緒有些低落,但還是乖巧說道。
女子不知的是,陸雨平雖然害怕被人侵犯,他更擔心與月兒的約定,要是沒有完成也沒有打招呼,自己可能再也得不到冬兒的消息,一輩子找不着。
而自己剛剛只不過是隨便一說,爲了營造一個真實的男子形象,堵住女子退路的同時,避免過於平靜,說實在的,剛纔他還真怕女子心軟同意。
“你要是累了,可以躺下稍微休息一會,我去看看有什麼獵物……”
陸雨平彷彿真的像是聽話的孩子,閃過害怕,又要強不開口,女子見狀,有那麼一絲不願離去,可晚餐沒有着落,不得不去,只要自己快些回來便是……
飽腹之後,夜幕降臨。
兩人山洞休息了一夜。
偶爾深林有聞猛虎咆哮。
其中,夾雜幾聲零散驚鳥高鳴。
五更天已到,四人匯合。
陸雨平在女子依依不捨的目光注視下,坐上馬車裡。
兩老婦人極其規矩,不約而同坐到前室,戴起斗笠,扮作車婦。
隨着兩人一聲口哨吹響,矯健的母馬,回頭留戀端望一眼,輕車熟路走向陡峭之地,穩重前行。
陸雨平心情複雜,撩開車簾,翹首回看。
女子眺望站立,招了招手……
人影不見。
陸雨平重新將自己縮回去。
隱有提心吊膽。
不時側首偷聽外面的人說話,若有情況發生,好有準備。
可惜,外面人的規矩,不知道是裝的,還是本來少話可說,沒有任何交談聲響,趕着馬駕着車,穿梭于山路之中,徐徐向遠處行進……
“雨郎,等我,那一天不會太晚的。”
顧月嵐目送馬車遠去。
旭日東昇,柔和的光線播撒在身上,心情豁然開朗。
屋裡,瀰漫出一股濃郁的鮮血味道。
常日過着刀舔血日子的顧月嵐,感官敏銳,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可又苦於信息不足難以琢磨。
她實在不解,兩老離開後意味猶絕的笑意,到底是什麼意思。
思來想去頗費心神,空氣中擴散的味道乾澀刺鼻,顧月嵐皺着眉頭,尋着味道而去。
推開其中一間屋子的門,讓她見到這麼一幕,心神久久不能平復。
門開一瞬間,一陣濃郁的腥臊味薰來,顧月嵐捂着鼻子,目光投入。
屋子裡,牀榻上,地面上,桌子上,陳列着男子玉體,僅有一層布料遮掩,細細端望下,就會發現,他們表情僵硬,來人開門都沒有引起注意,一動不動躺着,每個人都是露出痛苦表情。
蓋在下身布料,凝固的血跡刺激感官。
根據經驗,顧月嵐一眼掃去,就知道他們已經死透了。
顧月嵐從死人堆裡存活下來,對於眼前的畫面倒也不見怪。
她只覺兩老婦人做事太絕了,好歹也是有過一夜雨露妻夫,動手可是不含糊。
雖然知道,高婦人不喜歡玩別人剩下的,也不喜歡別人玩自己剩下的,只要將他們困在這裡不就得了,弄死他們又是何意?
這裡不是她們的巢穴?難不成是不打算回來了?
真相即將浮出水面,顧月嵐還是不得要領。
旋即,她搖晃腦袋,將糟糕的念頭甩出。
自己轉身,朝着她們相對的方向,施展輕功遠去。
二十里路
也不過是一刻鐘時間。
距離總壇也越來越近。
顧月嵐的心,也忐忑不安起來。
右眼皮瘋狂亂跳,預示着要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