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態度實在轉變太快了。
彼一時恨不得打死自己,此一時深情說愛。
跟瘋子相處談感情,只會把自己拖下水。
過的慘淡。
陸雨平纔不喜歡提心吊膽的每一天。
天知道,她會什麼時候犯病,折磨自己,甚至一言不合就殺害自己。
就像一顆定時炸彈,誰也不會把它放在身邊一樣。
而幻憐苡,比定時炸彈還要恐怖千百倍……
陸雨平忍不住往深處想。
本來現在的遭遇讓他心情一陣糟糕了。
還想着欺騙他。
幻憐苡就是一個無恥的混蛋!
情緒一下子蹦不住了。
還想着看自己笑話?
好,讓她看又何妨!
陸雨平不再忍受下去了。
轉首對着幻憐苡吼道。
“你給我滾!讓我痛死好了,你這個該死的騙子……”
陸雨平不想被她玩弄掌骨之中。
給他一個切確的回話呀!
何必玩弄感情,這有意義麼?
說出之後,陸雨平心情舒暢。
對女子堆積的怒火發泄一通。
這很痛快。
情緒也漸漸緩和穩定。
也就在下一刻,陸雨平頓時有些後悔了自己的冒失舉動。
她一個堂堂女帝,被自己這麼一吼,肯定會覺得沒面子。
而自己,又是一個低賤男子,有什麼資格發脾氣?
果然,陸雨平捱了一巴掌。
不過,是被女子輕輕打了一下。
與上一次那巴掌,力度有着天壤之別。
沒有脆響,沒有火辣。
更像是輕柔撫摸上面,呵護一般。
不等陸雨平露出怪異想法。
女子將他放開了。
“你不是覺得痛而埋怨孤嗎?
那孤陪着你一起承受好了。”
她說着。
陸雨平看到,她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鋒利抓鉤,將尖銳一段,對着自己身前。
毫不留情,也沒有半刻遲疑,刺去。
噗呲一聲。
利爪劃破衣料。
擠開嫩滑肌膚。
深陷其中。
隨着一聲脆響,如同榫卯合閉發出聲響,又似乎與骨頭研磨而發出的。
再看之時,女子身前,已經血肉模糊。
凹陷處可見白骨浮現出來。
就如自己現在情況一樣,她通過自虐,把抓鉤扣在了胸骨處。
陸雨平更是恐懼看了女子一眼。
見其她眼睛一眨不眨看向自己,這般自虐,她表情沒有任何舉動,似乎傷害的不是自己。
這女人,實在太瘋狂了。
就不怕,不小心傷到內臟嗎?
這讓陸雨平不敢相信是同一個人的作爲。
寧可傷害自己,也要博取自己感情。
可自己,並不像她想的那樣好。
他不配!
也不喜歡女子。
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事情,還要從男子暈厥後說起。
幻憐苡見男子不理睬自己,閉上眼睛。
不論她怎麼製造動靜,男子都沒有反應,真像睡着一樣。
而此刻,她的興致莫名其妙喪失,歸於平淡。
她覺得有些奇怪,但也因爲感覺沒勁兒,便離開男子身邊。
帶着嫌棄,吐出嘴裡含有男子血跡的混合之物。
報復的情緒漸漸平復。
她可真是無用。
靠着欺負一個男子來獲得成就感。
活的真夠失敗。
陷入沉寂之後。
她無所事事打量起了男子的面容。
說實話,幻憐苡還是第一次認真仔細的端詳。
畢竟,之前是另有若圖,匆匆掃過。
知道男子最後命運不過一死也沒有特意關注。
現在一看,實屬是比她見到的都要好看。
而且,這面容,是頂尖畫師都難以臨摹到其中的神韻。
端莊,優雅,又……聖潔!
越看她就覺得越是熟悉與震撼。
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幻憐苡揉着腦袋。
忽然,她想起來了。
當初玄祥國女帝新婚時,暗衛曾送來了一張女帝帝君的畫像。
也是隨意一眼掃視,沒有過於留意其中的貌美。
現在仔細思考其中的細節。
兩者,似乎是同一人!
這麼說,這男子原先本是玄祥國的帝君。
聽說前不久,龍竹悅暗自接待一個女子後,就按捺不住,前往前線,身入敵營,與鄰國女帝發生一場大戰,最後安然退離,事情掩飾的緊,沒有透露什麼,好像不了了之。
幻憐苡聽到龍竹悅暗中接觸宓玲瓏事情,還以爲她是私通鄰國了。
看來似乎不是這麼一回事。
遠比她想的還要複雜許多。
這麼說,男子表露的不情願與清高,都不是裝的?
他眉宇間濃濃而化不去的憂愁,也是有追源的!
而龍竹悅的過激動作,其中就有他部分原因摻和?
幻憐苡腦中劃過一絲亮光,想到什麼。
她這是……錯怪男子?
猶豫了一陣。
幻憐苡動用聖術龍皇瞳,以期從男子血液尋到蛛絲馬跡。
他不是自認爲清高嗎?
那自己給他一個機會。
幻憐苡要看看,男子是否如此。
她看不慣虛僞的男子,就如她父親一樣,不要臉的賤人。
要是他真的不是她想象的人。
那他守陽砂部位的泥濘不堪,很可能是被迫而導致的。
如此,對他好一點也未嘗不可。
反正自己也厭惡男子,與他有了接觸了,嘗試接受也不無不可。
藉此,還能氣一氣龍竹悅,霸佔她的夫郎。
若是與之有了孩子,既有報復感,自己也達到了傳宗接代目的。
一舉兩得!
這樣,似乎也不錯。
當然了,此時定論還是太早了,要得到她認可才行,品性一定要端優,就是有一點令她不滿意都沒得說。
幻憐苡不認爲,存在着完美集於一身的男子。
衆多都是虛僞又貪圖榮華富貴之徒。
嫁個身世好的女子,不就是貪圖她的地位,她的財富嗎?
不然,爲什麼大多數寧可奔着去做小,也要義無反顧嫁過去,明明女子長的歪瓜裂棗,甚至有的還有不能生育的缺憾。
幻憐苡沒有到底層體驗,當然是不知道欺女霸男的厲害。
在一方,一個小地主,都能壓死底下一片人,呼風喚雨不在話下。
又加上,本就實力超羣,只要其動了歪念頭,自然想要的都能得到。
即使受到反抗,大不了強搶,又不是沒有這個實力,還能栽跟頭不成?
有些人,跪久了,就忘記站起,卑躬屈膝慣了,就忘記反抗。
一切都以實力說話。
就是不順從,拳頭之下也得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