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一聲,纏繞在秦淑芬腿部的藤蔓被割斷了,沒有了根部的連接,那些綠色的葉子和小花迅速的枯萎,最後化成了一堆墨綠色的粉末。
“顧大哥,怎麼會這樣?這植物究竟是什麼?”
“我曾在古代的典籍裡看見過,這叫噩夢藤。”
“噩夢藤?我從未聽過,那,我師傅她?”
“噩夢藤是很稀有的植物,那花上有着很強的毒性,人一旦碰了,就會中毒,外表看來就像睡着了一樣,但是卻是沉浸在自己的噩夢之中,循環反覆,痛苦不堪。”
“……”白芷凝瞪大了眼睛,她看着地上的秦淑芬,一臉擔憂。“顧大哥,你既然知道這東西是什麼,是不是也知道解毒的方法?”
顧書航搖搖頭,“我並不知道怎麼解這種毒,但是我知道有人能解。”
“什麼人?”
“培育這噩夢藤的人。”
“培育?可這種子,這是我和師傅兩個人從那幾具屍骨裡取出來的啊。”那不就是她和她師傅兩個人培育出來的麼?
“我的意思是,在人骨裡種下這種子的人。”
“也就是這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這是最簡單的推理,白芷凝自然一下就想到了。
“嗯。”
白芷凝倒吸了一口涼氣,秀眉緊皺。
“芷凝,關於這噩夢藤之事,不要跟別人說,你信我,但是不代表別人也信我,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的確,這太詭異了,一株植物竟會讓人一直沉睡,還會一直做噩夢,實在是匪夷所思,如果這些事情跟別人說了,那麼隨之而來的就是更多的問題和質疑。
“嗯,我知道了,但剩下這一段怎麼辦?”她指了根部還在培養皿裡最後那一截噩夢藤。
“只要不碰它的花,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等把秦老師送到醫院之後,我們再處理它。”
“好吧!”說着白芷凝用了只大鑷子,把這最後的一截夾了起來,放進了一個密封袋裡,她想着,或許她可以找植物學家幫忙研究,再做一些藥理實驗,看看能不能救醒師傅。
就在這個時候,120急救車已經趕來了,緊隨其後趕到的是王科長,韓隊長還有局裡的幾個領導。
秦淑芬被擡上了救護車,白芷凝也想跟着去,但是卻被韓隊長留下了。
“小白,到底怎麼回事?”韓隊長這幾天已經焦頭爛額了,然而就在領導要求最短時間內破案的節骨眼上,秦淑芬竟然倒下了,這該如何是好。
“韓隊,是這樣的。”白芷凝簡單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但是關於顧書航說的那關於噩夢藤的事情,她沒有說,只是提了一句,有很大的可能是植物中毒。
“植物中毒?”韓隊長本來還想着今天過來跟秦姐探討下案情呢,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他習慣性的從兜裡掏出了煙,但這裡是實驗室,還不能抽,最後只能把煙拿在手裡。
“那個小白,關於這個連環殺人案,你們有什麼結論了麼?”如今他也只能問白芷凝了。
“不瞞您說,韓隊,因爲這三個死者都只剩下骨架,我們根本無法具體的判斷死因是什麼,但是,我師傅她,她有一個比較大膽的揣測。”
“哦?什麼揣測?”
“她認爲,殺人的工具,可能是植物。”
“植物?”韓隊長滄桑黝黑的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是的,是植物,在南美洲的一些雨林裡,有很多種植物可以吃人,這個是已經科學證實過的了。”白芷凝頓了頓接着說,“之所以說是植物,那是因爲,我們發現,這三具屍骨都好像是被腐蝕性極大的消化液,消化過一樣,如果猜測成立的話,那麼這個犯罪嫌疑人,一定是通過某種渠道,把巨大的食人花或者什麼類似的東西帶到了b市。”
“兇手會不會是植物學家?”
“韓隊,這個我可判斷不了。”
“好吧,先這樣,那個,你繼續在這找線索,秦姐那邊,老王會找人照顧她的,你也別太擔心。”韓隊長聽了白芷凝的分析,思維更加混亂了,他好想趕緊從這裡出去,找個安靜的地方抽根菸,縷一縷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先是有很多年輕女孩先後失蹤,隨後又有三個妙齡少女被殘忍的殺害,不管是人口失蹤案也方法好,還是連環殺人案也好,它們之間都有着一件最共性的東西,那就這些受害者都是妙齡少女。
兇手,十有**是心裡變態。
問過了話之後,韓隊長帶着所有人都退出瞭解剖室,顧書航也被叫走了,偌大的辦公室裡,突然間就只剩下白芷凝和解剖臺上昨天晚上剛帶回來的那個女子的屍骨。
現在師傅不再身邊,她也只能硬着頭皮自己做實驗,還有最重要的是找到救師傅的方法。
然而就在秦淑芬已經到達醫院之時,在b市郊區的一個廢舊的廠房裡,一個帶着鴨舌帽的男人,正在給一排木質的籠子裡塞食物和礦泉水。
“放了我們吧!求求你了。”
“放了我們吧,我們真的不想死。”
“求求你了,讓我們回家吧!”
籠子裡都是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年齡也都在十**歲左右,她們這些天來都在說着重複的話,可是那個帶着鴨舌帽的的男人除了給她們食物和水之外,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吱嘎一聲,生了鏽的大鐵門被推開了,雲澈扶着一個半昏迷的女孩子走了進來。
“奈月大人,又給你帶了一個。”
“這些已經夠了,再多就是浪費,咳咳!”
“那些是儀式用的,這個就當是給你療傷。”雲澈直接就把女孩扔在了地上。
聞着少女身體散發的香氣,奈月君極力的剋制着自己,他不想再造殺戮,可是偏僻又不行。
“雲澈,把她,放進籠子吧!我不餓,也不想吃。”奈月君別過頭,不再看那女孩。
“呵呵,好,你隨意,反正都是祭品,等到那一天,她們都得死,早死晚死,沒什麼區別。”
“雲澈,你我交情雖淺,但是我還是有一件事想求你。”
“你說。”
“如果我們沒有成功,我被幽冥鬼帝殺了,就請你,將我和我的妻子合葬。”
“呵呵!”雲澈冷笑了一下,“別這麼消極,告訴你個好消息,儀式的那一天,我主人,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