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陳雪音,我不能讓她和付瑞海在一起,這樣會害了她自己的。”皇甫夜試圖甩開岳雲非,卻沒有成功。
“我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哪兒,你去哪裡找?”
“總有辦法的。我在京城的每個地方都走一走,看一看,總會找得到。”看到岳雲非還是這樣攔着自己,冷冷地說道,“岳雲非,陳雪音是我的愛人,我不能沒有她,更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死在曹生明手裡,就算要死,我也要和她在一起。”
“你現在還不知道陳雪音在哪裡,就這樣貿然出去,根本就找不到。找不到也就算了,如果你還沒有找到她,就被曹生明發現,把你殺了,你讓她以後怎麼辦;如果她知道了,會有多難過,你想過沒有?”岳雲非責怪道,“在江落城的時候,你不知道曹生明的底細,曹生明爲了得到夜明珠,引蛇出洞,才讓你活着;現在你知道了他們的目的,你覺得他們還會留着你嗎,笑話。”
“這樣也不成,那樣也不行,你讓我怎麼辦?總不能一天到晚在這裡等着吧,我實在等不及了。”皇甫夜坐下來,重重地嘆了口氣。
岳雲非覺得時機已到,可以把事情說出來了,於是就走到皇甫夜身邊,拍着他的肩膀,說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想找到陳雪音,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些事情你會不知道,付瑞海雖然是曹生明的人,可他已經入了宮,是御前侍衛了,一般情況下,是看不到他的,我也在幫你尋找,可就是因爲這個,杳無音信,我也很着急。我聽說今天晚上付瑞海可能會回去和曹生明見面,如果你不害怕的話,我可以帶你一起去。”
“我不怕。”皇甫夜想也沒想就回答道,“只要可以找到陳雪音,什麼付瑞海、曹生明、曹若燕,我都不怕。”
岳雲非看他回答的如此堅定,心裡有點感動,果然是個癡情種。如果他看見陳雪音和付瑞海在一起,一定是非常生氣。曹若燕沒有看錯,只不過這樣做好像是不太好;可自己答應過曹若燕,如果沒有讓她滿意,以後的路……岳雲非在心裡無奈地嘆了口氣。對皇甫夜點點頭,說道:“好吧,今天晚上我可以帶你去,不過你要聽我的話,我讓你怎麼樣就怎麼樣,不可以擅自做主。否則出了事,我可顧不了你。”
“好吧,我聽你的,不會輕舉妄動。”皇甫夜點頭答應道,對他來說,只要可以找到陳雪音,什麼條件自己都可以答應。想到馬上要見到陳雪音了,皇甫夜心裡非常激動。興奮之後,想到另外一件事,“我們兩個人走了,關風怎麼辦,難道帶他一起去?”
“那怎麼行?關風不會武功,如果發現,跑都跑不了。我答應過他父親,一定要保護好他,我不能讓他出事。”岳雲非故意說的義薄雲天,“你不是已經給他用了迷藥嗎,一時半會醒不過來吧?”
“那可不一定,我用的不多,怕出意外。我估計可能就一炷香時間,現在已經過了這麼久,說不定馬上就醒了。”皇甫夜急切地說道。
“你彆着急,帶我去看看。”岳雲非安慰道,然後就和皇甫夜去了臥室。看到躺在牀上的關風,岳雲非仔細觀察了一下,果然是快醒了。急忙點了他幾處穴道,轉過頭對皇甫夜說,“我點了他的穴道,沒有十二個時辰,估計是醒不過來了,也就是說可能要到明天早上才能醒過來。時間充足,我們快走吧。”
“沒想到你也會是這樣。”皇甫夜搖了搖頭,有些失望地說道。
岳雲非無奈地苦笑道:“你以爲我願意這樣嗎,要不是爲了你,我也不會如此。現在想想,我可能做錯了一件事,當初不該收留你,也不該帶着他。要是沒有你們,我也不會有這麼多麻煩。”
“現在後悔了?”皇甫夜冷笑道,“你知道我的目的,所以你就不該阻攔。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去找曹生明報仇雪恨了。不過一切還來得及,等我找到陳雪音,我就會帶她離開,到時候就不用連累你了,你也不用擔驚受怕了。”說完,皇甫夜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岳雲非一看如此,急忙跟上。
喜梅沒有說錯,曹生明確實回來的特別早,幾乎是和曹若燕一前一後,曹若燕提前回來,剛回到房間,還沒來得及坐下來休息,喜梅就過來告訴她曹生明回來了。來不及多想,曹若燕就急匆匆地來到了父親的書房。看到父親坐在那裡,曹若燕笑着向父親請安:“女兒曹若燕見過父親。”
“快起來,快起來。你現在已經是娘娘了,怎麼能向我請安呢,應該是我向你請安。”曹生明笑着把女兒扶起來,輕輕一揖,“下官曹生明拜見娘娘。”
曹若燕看到父親這樣,非常得意,但還是說道:“爹爹,你不要這樣,我可承受不起。說實話,我就是個答應,還不能稱爲娘娘。”
“那又怎麼樣,反正是早晚的事。”曹生明不以爲然,笑着說道,“慢慢來麼,哪個娘娘不是一步一步爬上去的,想要一步登天,基本上沒有可能。據我所知,那個李淑敏原來就是一個宮女,現在不也是這個位置了嗎?所以啊,慢慢來,不要着急,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
什麼叫不可能一步登天?曹若燕不相信,她的目標就是一步登天,要讓所有人刮目相看。不過在曹生明面前,她沒有把話說出來,而是道:“父親說的是,女兒也是準備這樣,一步一步,踏踏實實的。可女兒就怕父親着急,畢竟父親現在已經不如原來,女兒擔心……”
“是啊,我是不如原來了。”曹生明聽了她的話,也感嘆道,“原來皇上那麼相信我,可現在……不知道你聽說沒有,何仲這幾天也上了朝,皇上非常高興。”
“我現在身居後宮,朝廷上的事我肯定不知道,也不能經常回來幫父親排憂解難,實在是……”曹若燕說着,故作爲難地搖搖頭。
曹生明看到女兒這樣,心裡非常感動,勸道:“這纔剛開始,何仲不敢把我怎麼樣;何況夜明珠的秘密還沒有解開,皇上也不會這麼快就放棄我。你根本不需要擔心我,好好照顧你自己,得到皇上的寵愛才是最基本的辦法,只有這樣,我們纔可以安身立命,你明白嗎?哦對了,皇上對你怎麼樣,知道你的身份了嗎,是什麼反應?怎麼沒有找過我?”
“是我讓皇上暫時不要找你的。”曹若燕回答道,“那天晚上皇上知道了我的身份,勃然大怒,差點要把我殺了,我求了半天,還把江落城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尤其是魯月琴和何華鋒的事,我說完之後,皇上也是怒氣沖天,要殺了魯月琴,我分析了利害,皇上才收回成命,沒有計較,對於我是將功補過,所以我現在只是個答應,否則的話,可能就是貴人了。”曹若燕並沒有實話實說,因爲還有許多東西不能讓父親知道,包括陳雪音皇甫夜,還有何仲的秘密,所以只能這樣說了,她知道父親不可能輕易相信,但無所謂,自己還有準備。
“真是辛苦你了,都是父親不好,沒有考慮清楚就讓你入了宮,是父親太着急了。”曹生明自責地說道。“既然你已經說了魯月琴的事,皇上也生氣了,你爲什麼不趁此機會把她打壓下去?要知道,魯月琴現在是宸妃,雖然並不得寵,但畢竟是四妃之首,有地位。魯望遠本來就不和我們一條心,必須儘快除掉,這是個好機會,爲什麼要放棄?你知不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道理?”
“知道知道,當然知道。”曹若燕走過去,按着父親坐下來,勸道,“魯月琴的地位是高,可皇上不喜歡她,再努力也不行,要打敗她,就是沒有何華鋒的事也是輕而易舉的。何況我現在要利用魯月琴,還不能把她怎麼樣,不僅不能,還要想辦法安撫她,讓她知道我們會保護她,讓她不要和我們作對。”雖然曹若燕很清楚這樣做對魯月琴沒有用,魯月琴已經非常瞭解自己了,可在父親面前,曹若燕還是要這麼說,有些事不能讓父親知道。
“我倒不這麼認爲。”曹生明搖搖頭,說道,“當初利用魯月琴是爲了讓你入宮,現在你已經入了宮,而且得到了皇上的寵愛,我看就不需要了吧。後宮和官場一樣,多一個妃子就多一個敵人,你也不能太自信。魯月琴也是年輕貌美之人,現在雖然得不了寵,但風水輪流轉,說不定哪一天皇上看見了,舊情復燃,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你不要掉以輕心。”
“我知道父親的意思,我早就想好了,魯月琴,我是不可能讓她活太久的。在江落城她知道了我們那麼多秘密,如果有一天告訴皇上,我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只是現在不行。”曹若燕仍然是反對,“雖然女兒非常聰明,可在皇宮裡人生地不熟,有些事情不知道,現在雖然得了寵,也是身份低微,別人看不起。因爲我是宸妃娘娘的妹妹,她們纔不敢欺負我,否則的話,我怎麼可能有今天。只是個宮女,可能連皇上都見不到。”曹若燕故意說的非常嚴重,一邊說着一邊看着父親,看他是什麼反應。
“真的嗎,後宮裡的人真的是那個樣子嗎,看不起你?”曹生明不太相信,因爲他覺得不可能,但也知道曹若燕不可能欺騙。
“當然,要不是女兒機靈,可能早就被人欺負了,當然,還有魯月琴的關係。”曹若燕知道父親不可能知道具體的,所以故意誇大其詞,“你想想,我是個答應,一下子得到了皇上的寵愛,有的人肯定不滿意。比如那個惠嬪,見了我,就諷刺我,可我身份低微,也不敢說什麼。如果這個時候把魯月琴解決了,沒有依託,我在皇宮裡就更難過了。”
“既然皇上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爲什麼你現在還是魯答應,而不是曹若燕呢
?”曹生明特別奇怪地問道。
“父親有所不知,皇上之所以這樣,其實是想保護我。”曹若燕馬上笑着說道,看着父親不解的樣子,接着說道,“皇上雖然喜歡我,可我冒充皇親國戚,欺君之罪,如果皇上保護了我,納我爲妃,天下人說三道四,皇上受不了,畢竟是悠悠衆口,如何堵得住;如果殺了我,不忍心。所以皇上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什麼辦法?”曹生明急忙問道。他真的很着急,如果曹若燕仍然是魯惠鳳的話,對他就沒什麼作用了。
曹若燕看到父親這樣,一陣哀嘆,說來說去,自己還是父親的工具,得了寵也罷,不得寵也罷,關係到父親的命運,而和自己好像沒有什麼關係。想到這裡,輕輕地嘆了口氣,接着說道:“其實這個辦法是我想出來的。我告訴皇上,有人要利用夜明珠圖謀不軌。皇上非常着急,希望我可以把這件事查出來,將功補過。”
“什麼?你居然這樣說?”曹生明吃驚道,“這可是沒有根據的事,如果查不出來,可是要掉腦袋的。你和皇上這麼說了,他一定非常相信,可我們怎麼辦,查,沒有東西,告訴皇上,皇上肯定會以爲我們沒有盡職盡責,說不定死的就是我們。若燕啊若燕,這一次你害苦了父親啊。”
“那你說怎麼辦,難道你想讓皇上把我殺了?如果我死了,父親你可以安然無恙嗎?”曹若燕故作無奈地反問道,靠在父親身邊,說道,“我當時也是沒有辦法,害怕了,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幸好皇上相信了,纔沒有殺我,不然的話,我真的不敢想。父親,難道你就不能體諒女兒嗎?”
“我當然可以體諒,說白了,都是父親不好,不該讓你去冒險,要不然也不會遇到這種事。”曹生明說到這裡,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可你要知道這不是一般的事,無憑無據,我怎麼查?若燕,我告訴你,如果皇上知道你騙了他,根本沒有這樣的事,你也是死罪。”
“父親說的話有道理,可女兒已經說了,皇上也相信了,把這件事交給我,我決不能出爾反爾。所以我們現在必須找到‘亂黨’,然後一網打盡;哪怕沒有‘亂黨’,我們也要找個替死鬼。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飛黃騰達了。”曹若燕這樣說道。
“替死鬼?”曹生明喃喃自語,忽然明白了什麼。
一看父親猶豫了,曹若燕覺得時機到了,急忙故意問道:“你覺得現在那些朝廷官員有什麼人可能知道的秘密?”
“夜明珠是先皇賜給陳穆文的父親的,可能除了他,沒有人知道。我費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發現什麼。既然我都不知道,還有誰知道。”曹生明苦惱地說道,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一個人,急忙說道,“對了,我怎麼沒有想到呢,他,他一定知道。”
“誰?”曹若燕急忙問道。毫無疑問,曹生明想到的肯定是何仲,但曹若燕還是故意問了一句,她不能讓父親覺得自己知道的太多。
“何仲。”曹生明看着她,非常認真地說了出來。
果然如此,曹若燕猜對了,非常得意,但還是故意問道:“何雲秀的父親?他怎麼知道?難道他和陳德銘有什麼關係?既然他知道,爲什麼不說?”
曹若燕問了這麼多,曹生明不知道如何回答,該不該告訴她?自己答應過皇上,不能告訴任何人。但曹若燕是自己的女兒,又參與了這件事,理所應當知道。想了半天,曹生明才猶猶豫豫地說道:“何仲和陳德銘也算是同窗好友,先皇的時候頗得重用。而他們兩個人支持的卻不是當今皇上,而是先皇的六皇子,六皇子和當今皇上爭奪皇位失敗,就被先皇保護起來了。過了沒多久,陳德銘就辭了官,辭官以前,先皇和他單獨聊了好久,誰都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我懷疑可能和六皇子有關,夜明珠的秘密可能就是六皇子的秘密,當今皇上爲了得到夜明珠,也是爲了找到六皇子。”
“我不是聽說那個六皇子當初就死了麼,怎麼會……難道他還活着?”曹若燕故意問道。這些事她早就聽說過,所以不覺得奇怪,在父親面前仍然要做出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她也知道今天父親把這件事說出來,也是沒辦法的事。
曹生明笑笑:“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坊間傳聞,你還真的相信嗎?那不過是當今皇上爲了穩定軍心,故意這樣說的。要不然讓居心不良的人知道六皇子還活着,天下就不太平了。其實這些事我不想告訴你,但既然說到這裡了,我就告訴你一點,至於其他的,你就不要再問了,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好處。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只是一些細節,我不好和你說。我答應過皇上,不能告訴任何人,所以你在皇上面前,一定要非常小心,千萬不要讓他看出來你已經知道了,明白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