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他休息的日子,而且我出了宮,他當然要來看看。這段時間,皇宮裡發生了好多事,我的丫頭梅兒死了,當然是我做的,因爲她發現了我和付瑞海見面的事,所以我不能不動手,當時付瑞海也在,要不是他幫忙,我一個人也不可能做到。雖然是如此,可我看得出,付瑞海並不想這樣,只是當時沒辦法。這樣的事,付瑞海肯定是耿耿於懷,說不定就要告訴陳雪音他們,今天是個機會,所以我猜他一定會出來。”
“曹小姐果然是心狠手辣,居然做出這樣的事,難道就不怕被人發現麼?”岳雲非反問道,心裡非常吃驚。
“怎麼,你也不同意我這樣做?覺得我心狠手辣?”曹若燕挑挑眉,不滿地說道,“天下最毒婦人心,你跟着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裡清楚。當然,我也不是草菅人命的人,當時的情況,你仔細想想,就會理解的。”
“我不用想都知道,曹小姐是逼不得已。”岳雲非趕緊說道,“那個人看見你和付瑞海在一起,如果出去亂說,別人知道了,肯定會懷疑。曹小姐做得對,在下佩服。只是不知道曹小姐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皇宮裡死了人,皇上也不會坐視不管吧。”
“你還說對了,皇上日理萬機,管不了那麼多事。你不知道,皇宮裡經常死人,我到那兒的第一天就看見了,有些不得寵的妃子被打入冷宮,近十年見不到皇上,受不了了,投河自盡,這種事多了,說不完,所以很好處理,皇上也不會過問。而且處理這件事的是歐陽元,人死了,自然要調查。不過你也知道,歐陽元有把柄在我手裡,不敢把我怎麼樣,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曹若燕得意地說道。
“曹小姐是女中豪傑,把所有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在下真是佩服。”岳雲非故意這樣說道,他知道曹若燕喜歡聽讚美的話,所以就這樣說了。
曹若燕卻不爲所動,擺擺手,道:“別拍馬屁了,我不感興趣。該說的我也說了,具體怎麼做,你看着辦,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曹小姐,你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爲。”岳雲非說完,深深一揖,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曹若燕追過去,已經沒有了人,想到岳雲非剛纔說的話,心裡非常得意。皇甫夜如果知道了陳雪音和付瑞海在一起,有私情,肯定是非常生氣,說不定惱羞成怒,殺了陳雪音。這就是曹若燕的目的,就是想讓他們自相殘殺。陳雪音如果死了,付瑞海也就死心了,到時候回到自己身邊,自己就什麼也不怕了。她知道,付瑞海如果知道了,肯定會非常生氣,但也於事無補,陳雪音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付瑞海也沒辦法。他能殺了自己,不可能,付瑞海捨不得,曹若燕肯定。只要付瑞海回到自己身邊,自己就有辦法說服付瑞海和自己在一起。曹若燕得意地想着,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小姐,時間不早了,該早點休息了。”喜梅在一邊勸道。
曹若燕想了想,確實累了,這一天自己做了許多事,雖然成功了,可也非常辛苦,是該休息了,點點頭,走到牀邊,忽然想到什麼,回過頭來對喜梅說道:“你去準備一下,明天跟我入宮。”
“什麼,小姐,我也可以入宮了?”喜梅驚喜地說道,簡直不敢相信,“真的嗎,老爺同意了嗎?”
“你是我的人,父親沒什麼意見,我和他說了,他同意了。”曹若燕點點頭,說道,“本來是想把你留在家裡,幫我看着父親,可你沒那個本事,我也沒辦法。剛好我需要人手,進了宮,你就聽我的話,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皇宮裡不是曹府,不可以隨隨便便,少說多做,明白了嗎?”
“明白了,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小姐,不會讓小姐失望。”喜梅趕緊表態。說完之後,擡頭看着曹若燕。看見曹若燕冷冷的目光,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跪了下來,“奴婢說錯了,實在該死,不是小姐,是娘娘。請娘娘責罰。”然後,使勁地磕頭。
曹若燕看到這樣,也不忍心,柔聲說道:“算了吧,這裡也沒有別人,叫了就叫了,沒有人聽見,不過進了宮,就不能這樣了,知道了嗎。行了,我累了,你下去吧。”
“是,娘娘好好休息,奴婢告退。”喜梅說着,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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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夜在外面等了好長時間,都沒有看見岳雲非出來,心裡非常着急,這個人在幹什麼,難道是曹生明的人?看起來不像,如果是曹生明的人,何必三番四次搭救自己?皇甫夜想過去看看,害怕岳雲非出現意外,可一想起來岳雲非說的話,作罷了,如果讓曹生明發現
,死路一條,自己無所謂,關鍵是陳雪音怎麼辦?自己不能扔下她不管。何況陳雪音現在和付瑞海在一起,是福是禍不知道,必須在曹生明之前找到她,讓她離開付瑞海。這樣一想,皇甫夜只能剋制自己,沉着冷靜,默默地等待着。
等了一會,岳雲非還沒有出來,皇甫夜又可是擔心,怎麼回事,已經一個時辰了,還沒有出來,是不是遇到情況,讓曹生明發現了?不行,自己必須去看看。這樣想着,皇甫一家準備起身進去看看。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付瑞海。皇甫夜精神一振,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出現了。皇甫夜忘記了岳雲非,追着付瑞海就過去了。快要接近付瑞海的時候,突然被人拉住了,回頭一看,岳雲非。“你幹什麼呢,怎麼現在纔出現,我等了好長時間,還以爲你出事了。”皇甫夜小聲埋怨道,非常不滿。
“我在和曹生明說關風的事情,曹生明非常多疑,差點不相信我的話,我說了半天,他才同意,耽誤了時間,實在對不起。”岳雲非非常抱歉地解釋道,“我出來以後,找了半天,沒有找到你。怎麼回事,不是說好的,不要輕舉妄動,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了?”
“我看到付瑞海了,就在前面。”皇甫夜興奮地說道,“我想過去問問,陳雪音在哪裡,他一定知道。”皇甫夜說着,向前走去,卻又被岳雲非拉着------
“你忘了嗎,他是曹生明的人,你這樣一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可陳雪音在他手裡,我不能坐視不管,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找到陳雪音。”皇甫夜堅定地說道,說完以後,又要走。但岳雲非拉着他,他走不了。
“可你能保證你過去以後付瑞海會實話實說嗎,會帶你去見陳雪音嗎?”岳雲非問道。皇甫夜沉默了,半天沒有說話。岳雲非一看如此,繼續說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們不能太着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要找陳雪音,必須通過付瑞海,這是肯定的。但不能這樣去,付瑞海到底是什麼人,我們不清楚。當初救了你們,是因爲那個道士,現在那個道士不在身邊,他會怎麼樣,我們說不清楚,所以不能冒險。”
“那你說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樣。”皇甫夜急切地說道,看着前面的人影,越來越遠,更是着急,“不好了,他走了,我們怎麼辦?”
“付瑞海現在是御前侍衛,在皇上身邊,沒有自由,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肯定會去找陳雪音,我們跟蹤他,也許可以發現什麼。”岳雲非提議道。
“好辦法。”皇甫夜點頭說道,急忙去追付瑞海了。岳雲非一看這樣,不敢怠慢,急忙跟了過去。
付瑞海覺得後面好像有人,回頭一看,什麼也沒有,只是覺得不對勁,停下來,等了一會,仔細觀察,沒什麼動靜,只好繼續走了。和上次一樣,這次也是爲了曹若燕,想看看她和岳雲非在幹什麼。讓他失望的是,回來晚了,什麼也沒有聽見,包括曹若燕和曹生明的話,心裡非常鬱悶。雖然什麼也沒有打聽出來,可這幾天發生了這麼多事,他需要傾訴。經過上一次談話,他覺得自己和陳雪音之間,關係近了許多,有很多事情,自己的事情、曹若燕的事情,都可以得到陳雪音的理解。如果現在讓他選擇一個人作爲傾訴對象,這個人一定是陳雪音。那麼自己對陳雪音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是愛嗎?付瑞海不敢胡思亂想,也不敢輕易否定,心裡非常迷茫。上次回去的時候,義父不在,自己纔有機會說了那麼多話,可以說是千載難逢;那麼這一次,會不會也是這樣?付瑞海在心裡期望,默默祈禱,希望如此。仔細一想,恐怕沒那麼容易,再說了,義父住在那裡,怎麼可能不在。付瑞海在心裡苦笑,繼續往前走。心裡不斷提醒自己,陳雪音是皇甫夜的妻子,自己是皇甫夜的殺父仇人,兩個人天上地下,怎麼可能在一起?這份感情,如果真的是愛情,那也只能埋在心裡,永遠說不出來。
看到熟悉的茅草屋,裡面亮着燈,付瑞海知道終悔道人在裡面,因爲他看見了,心裡有點失望,爲什麼不是陳雪音一個人?搖搖頭,不讓自己胡思亂想。看了看周圍,安安靜靜的,沒有人,才放心地走了過去。來到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門開了,正如他希望的,是陳雪音。可付瑞海不敢說什麼,因爲他看到了終悔道人。對陳雪音點點頭,陳雪音沒說什麼,打開門,讓他進去。付瑞海進去以後,走到終悔道人面前,深深一揖:“付瑞海見過義父。”
終悔道人正在閉目養神,聽見聲音,擡起頭來,看着付瑞海,淡淡地說道:“我等了你很長時間,終
於見到你了,太好了。”看到付瑞海不解的樣子,又說道,“剛纔我打算出去,剛出門,就看見你來了,我就回來了。一直在這裡等你,沒想到這麼快你就進來了。算算時間,我們已經有好幾天就沒有見面了。上次你來的時候,具體情況雪音已經告訴我了。”
陳雪音告訴他了?付瑞海吃驚,是不是他和曹若燕的關係?不會吧,陳雪音答應過他,不會告訴終悔道人,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呢?付瑞海覺得陳雪音不可能是那樣的人,便回頭看着陳雪音。陳雪音感受到他的目光,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忽然意識到有點對不起他,可事情關係重大,不能隱瞞終悔道人。所以那天早上終悔道人一回來,陳雪音就把事情告訴他了。終悔道人聽了以後,非常着急,當即就要去找付瑞海,把話說清楚。陳雪音勸了半天才勸住,付瑞海現在是御前侍衛,想要見面不方便,終悔道人可以在曹府來去自由,可是後宮,肯定是進不去的。這幾天終悔道人一直在家裡等待,就是希望見到付瑞海,把話說清楚。不過經過幾天的調整,再加上陳雪音的勸說,終悔道人已經沒有那麼激動了,冷靜下來,也理解了付瑞海的舉動,說來說去,都是曹生明的詭計。終悔道人暗暗下了決心,把事情說清楚以後,自己也該去找曹生明瞭,新仇舊怨,是時候了結了。
終悔道人看見付瑞海看着陳雪音,一言不發的樣子,知道他在想什麼,肯定是責怪陳雪音把那天的事告訴了自己,可說來說去,這件事和陳雪音沒有關係,要不是自己當初對付瑞海故意隱瞞,付瑞海怎麼會相信曹生明說的話呢?嘆了一口氣,看着付瑞海,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用責怪陳雪音,她確實把你說的話告訴了我,可這不是她的錯,她也是爲了你好,要怪就怪我,是我剛開始沒有把話說清楚,故意隱瞞了你,所以你才相信了曹生明的話,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
“義父你故意隱瞞我?什麼事啊?”付瑞海意識到什麼,趕緊問道。下意識地看看陳雪音,陳雪音也是一臉嚴肅。付瑞海又看向終悔道人,“到底是什麼事,難道我偷聽到的曹生明和別人說的話是假的不成?”
終悔道人點點頭:“的確是假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曹生明故意說出來讓你聽到的。”
“怎麼可能?那天我是悄悄回去的,曹生明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可能…….”
“我也不知道,但他說的那些話的確是假的,曹若燕不是你妹妹。”終悔道人肯定地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曹生明的女兒,但我請你相信我,她不是你妹妹,你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付瑞海大驚,感覺腦子裡一片空白,突然舉起劍對準終悔道人,憤怒地厲聲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這些;還有,當初救我,教我武功,到底是什麼目的?今天你必須說出來,否則的話,我就一劍殺了你。”付瑞海說完,向前走了幾步,一用力,劍刺入了終悔道人的肩膀。
終悔道人疼痛難忍,受不了了,叫了出來。
“道長,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陳雪音跑到終悔道人身邊,扶着他,仔細查看,流了血,急忙回頭看着付瑞海,有點生氣地質問道,“付公子,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何必舞刀弄槍的。你知不知道,他可是你唯一的親人,是你親叔叔。”
“什麼?”付瑞海更加吃驚了,顯然沒想到陳雪音說出這樣的話,搖搖頭,似乎不敢相信。
“雪音說的沒錯,我不是你的義父,而是你的叔叔,你父親是我的同胞兄弟。”對於陳雪音說出了實話,終悔道人並不生氣,今天他的打算就是實話實說,只是沒想到付瑞海如此激動,居然刺了自己一劍,顯然是憤怒至極。看來曹生明的話對他的影響非常大,要不然也不會這樣。這麼多年了,怪不得他對曹若燕忠心耿耿,原來如此。真是苦了他,因爲自己的懦弱和曹生明的謊言,讓付瑞海糊塗了十幾年。想到這裡,終悔道人哀嘆一聲,有點不想把事情告訴付瑞海了,這對他打擊太大了。可話已經說到這裡了,就必須說下去。於是看着付瑞海,認真地說道,“你不叫付瑞海,具體叫什麼,哥哥還來不及給你起名字,就…….說到底,還是因爲我,如果我當初不是曹生明的四大金剛之一,也許就不會被曹生明害得家破人亡。”
“那你當初爲什麼告訴我,我父親是因爲知道了曹生明的秘密,才被他殺害的?”
“因爲那個時候我不想讓你知道我是你的叔叔,我實在不好意思。如果你知道你的父母是因爲我被曹生明殺人滅口的,你會原諒我嗎,你會承認我這個叔叔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