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曹若燕確實很聽你的話?”說到這裡,歐陽元不得不相信了,如果是這樣,那這個人剛纔說的話,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信以爲真?
“不敢,只要有理有據,爲了曹小姐好,她自然可以明白,也就可以聽得進去。”岳雲非謙虛地說道,“剛纔歐陽大人說的事情,其實對曹小姐也是有好處的。如果歐陽大人信得過我,就把這件事交給我,我去和曹小姐說,保證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不知道歐陽大人意下如何?”
“你都這樣說了,我還有什麼可以反對的,那就拜託了。”歐陽元拱拱手,懇切地說道,“你剛纔說的計劃,我也可以答應你,不過我一個人不行,需要有人配合。”
“歐陽大人請放心,再加上我早有安排,你不需要擔心。”岳雲非說道,“至於把那個女子‘救’出來以後怎麼辦,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歐陽元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會安排的,不管是爲了皇上,還是爲了何雲秀,我都不會讓這個女人活着,你就放心吧。”歐陽元說着,下定決心一般地握緊了拳頭。沉默片刻,又說道,“你派來配合我的人,一定是完全可靠的人,做完這件事,必須馬上離開,不能留在京城,尤其是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的身份。如果他們問起來,你就告訴他們,我是曹若燕的人,其他的,都不能說,你明白嗎?”
事情還沒有做,歐陽元就提出這樣的要求,岳雲非心裡不服氣,但曹若燕說過,歐陽元高傲,不拘小節,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包括曹若燕。如果不是付瑞海的背叛,曹若燕也不會想到他。曹若燕說過,千萬不能得罪歐陽元,否則就是滅頂之災。雖然說得非常嚴重,岳雲非也不得不相信,歐陽元是禁仕衛,如果把他們的事告訴皇上,吃不了兜着走,到了那個時候,曹若燕自顧不暇,怎麼可能保護他們?躲避還來不及呢,對於這一點,岳雲非非常清楚,所以現在自己不得不左右逢源。看着歐陽元,笑道:“歐陽大人請放心,你的事情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你的要求我也可以答應。但這件事必須一次成功,不能有第二次,如果讓何太師發現了,恐怕……”
“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剛纔說話的時候,我已經有了計劃,只要沒有人泄密,絕對是萬無一失。”歐陽元非常自信地說道,而且似乎有點不耐煩,心裡面既然有了計劃,自然是躍躍欲試。再說了,這件事耽誤時間越長,何家就越危險,想到這裡,歐陽元已經忍不住了,站起來說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說完,就要往外走。
岳雲非看到他這樣,非常高興,歐陽元如此激動,這件事就是板上釘釘,一定會成功了。但他還是攔住了歐陽元:“歐陽大人,事情還沒有準備妥當,歐陽大人何必那麼着急呢?”
“你什麼意思?”歐陽元警惕地看着他,這個人說的話前後矛盾,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不是說已經佈置妥當了嗎,怎麼又說這話,豈不是出爾反爾?”
“歐陽大人誤會了,我岳雲非絕不是出爾反爾,我確實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我的那些朋友也已經準備妥當,隨時待命。可是今天我來這裡主要是想見見歐陽大人,這麼多年,可以說是仰慕已久,終於見面,果然是名不虛傳。來之前,我心裡非常忐忑,如果歐陽大人不同意,這件事讓別人知道了也不好。所以我的那些朋友對這件事還不是完全瞭解,現在歐陽大人答應了,我也要去和他們說清楚。”岳雲非解釋道,“歐陽大人可不可以再等幾天,等我把一切事宜安排完畢,再實行計劃,你看如何?”
歐陽元雖然急切,但不得不承認,岳雲非說的有理,反正已經有了主意,這件事也是早晚的事:“好吧,我答應你,不過我希望越快越好。這樣吧,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以後,我們還在這裡見面,就這麼定了,我該告辭了。”說完之後,歐陽元急於離開,他想去何府看看,岳雲非說的是不是真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樣。
“等等。”岳雲非又叫住了他,來到他身邊,拱了拱手,說道,“歐陽大人,既然來了,何必着急離開,不如坐下來痛飲一杯。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件事我也想和歐元大人商量一下。這也是曹小姐的吩咐,本來讓我一個人去做,可我勢單力薄,又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只好求助於歐陽大人…...”
“什麼,又是曹若燕的事?”歐陽元不滿地說道,“曹若燕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她的僕人嗎,想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我不是付瑞海,不用聽她的使喚。剛纔的事情若不是關係到何太師、何雲秀,我肯定不會答應。至於其它事情,免談,那件事結束以後,我們就沒有任何瓜葛了。”
“如果這件事關係到陳雪音
皇甫夜,你管不管?”岳雲非沒有說別的,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擡起頭看着歐陽元。
歐陽元聽見這句話,身體一震,回過頭來,看着岳雲非,默默地,好半天沒有說一句話。看到岳雲非笑看着他,歐陽元警惕地問了一句:“你什麼意思?”問完之後,突然想起曹若燕說的話,又問道,“來之前,曹若燕告訴我,皇甫夜在你手裡,你到底想幹什麼?還有,陳雪音在哪兒?”
“我想幹什麼,說了半天,我覺得你應該清楚。”岳雲非說着,點了點桌子,示意歐陽元坐下來,繼續交談。歐陽元剛開始不願意,看到岳雲非沒有說話,只好坐了下來,無奈的看着他。岳雲非知道他不願意,對自己反感,可他並沒有在意,只是繼續說道,“我要對付曹生明,皇甫夜也對付曹生明,我們兩個可以說是不謀而合,如果可以的話,他會衝到我前面,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坐山觀虎鬥。有道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不想白白送死,既然皇甫夜不怕,那就讓他去吧。”
“岳雲非,你果然陰險,居然想出這樣的辦法,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你。”歐陽元冷笑道,看不起岳雲非,“你知不知道如果這件事讓曹若燕知道了,她可能會殺了你?”
“可我現在在這裡安然無恙啊?”岳雲非非常得意地說道,“而且據我所知,把這件事告訴曹若燕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岳雲非看着歐陽元,笑着,似乎是非常瞭然。
“那又怎麼樣,我是爲了何太師、何雲秀,我覺得我做的沒錯。”歐陽元理直氣壯地說道。這個岳雲非是怎麼回事,看起來不起眼,居然可以說中自己的心思,難道是曹若燕告訴他的,曹若燕爲什麼要這樣做?突然想到自己和曹若燕的約定,難道曹若燕派的人就是他?
岳雲非看出歐陽元在想什麼,點點頭,說道:“你猜的沒錯,你和曹若燕說了以後,她就把這件事告訴我了,讓我去尋找陳雪音皇甫夜。剛開始我沒打算把皇甫夜的事告訴曹若燕,誰成想,付瑞海知道了,因爲那個道士認出了我,告訴了付瑞海,付瑞海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曹若燕,曹若燕質問我,在那種情況下,我沒有辦法拒絕,只好說了出來。”看到歐陽元幸災樂禍的樣子,岳雲非笑了笑,又說道,“你不要太得意,雖然曹若燕剛開始非常生氣,經過我的解釋,她已經非常相信我了,我是爲了曹若燕好,爲了付瑞海,而且她把這件事交給了我,讓我處理陳雪音和付瑞海。”
“既然這樣,爲什麼他們現在還活着,而且是毫髮無損?”歐陽元質問道,“陳雪音皇甫夜的武功加在一起恐怕也不是你的對手,你還在等什麼。”
“陳雪音皇甫夜不足爲慮,那個道士呢,歐陽大人可不能小看了他,還有一個付瑞海……”岳雲非說到這裡搖了搖頭,非常無奈,接着說道,“更何況曹小姐要的不是他們死在我們手裡,而是陳雪音和皇甫夜自相殘殺,兩敗俱傷,死在對方手裡。”
“什麼,曹若燕居然是這個目的?”歐陽元吃驚道,“不可能吧,要不是因爲夜明珠,曹若燕和他們根本就是無冤無仇,爲什麼會有如此狠毒的想法,簡直是不可思議。曹若燕這麼做到底是爲什麼啊?”
“還能爲什麼,還不是爲了付瑞海?”岳雲非撇了撇嘴,不甘心地說道。嘆了口氣,又道,“在江落城的時候,付瑞海經常去尋找陳雪音,單獨見面,曹小姐非常不滿,覺得付瑞海喜歡陳雪音,付瑞海不承認,幾次解釋,曹若燕不相信,兩個人經常吵架;皇甫夜剛開始對曹若燕一心一意,心存感激,曹若燕說什麼,他都非常相信,自從見到了陳雪音,愛上了陳雪音,就和曹若燕保持距離,曹若燕剛開始想挑撥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皇甫夜半信半疑,曹若燕非常惱火,又不能強迫,只好把責任推到李豐頭上,然後殺人滅口,才讓自己的計劃可以成功。現在陳雪音來到京城,又是和付瑞海在一起,曹若燕知道這件事,尤其是知道付瑞海故意隱瞞,非常憤怒,而且付瑞海保護陳雪音,公開和曹若燕對着幹,曹若燕心裡不舒服。”
“原來是小女子的爭風吃醋啊。”歐陽元忍不住笑了,沒想到曹若燕也有這麼一天,卻讓人非常可怕。只聽岳雲非接着說道---
“剛開始我也勸過曹小姐,既然已經入了宮,就不要爲了付瑞海爭風吃醋了,反正兩個人也是有緣無分,何必呢。可曹若燕非要這麼做,如果我不答應,她就要把事情說出去。”岳雲非說到這裡,滿是無奈,嘆了口氣,搖搖頭,“她把話說到這一步,你覺得我還可以拒絕嗎,只有答應。我也知道這樣做沒什麼意義,不過是浪費時間,如果付瑞海知道了,不僅不會回到曹若燕身邊,甚至有可能殺了她,還有可能殺了我,
我不是付瑞海的對手,所以我非常害怕,我也想過拒絕曹若燕,可她不同意。爲了付瑞海,她已經瘋了。到底是個女人,躲不開兒女情長。”
“是啊,兒女情長,人間毒藥,沒有人們可以躲得過去,別說女人,就是男人,恐怕也做不到灑脫。”歐陽元想到自己和何雲秀的難分難捨,禁不住感慨道。沉默一會,又說道,“岳雲非,我現在非常同情你了,和曹若燕這樣的女人在一起,確實是有苦難言,可又逃不開了。就像我們禁仕衛,一旦進去了,就走不了了。知道了太多秘密,想要離開,恐怕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我想,現在的你也是這樣吧。”
“多謝歐陽大人的理解,你說得對,確實是這樣,簡直是身不由己、欲罷不能。我現在非常後悔,如果當初沒有選擇曹若燕,而是其他人,或者直接放棄,可能就不會這樣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岳雲非感同身受,不由地也感嘆道,“如果歐陽大人真的同情在下,希望歐陽大人助我一臂之力,嶽某感激不盡。”
“好吧,看在同病相憐的份兒上,我答應你,幫你一把。”歐陽元點了點頭,答應道。他也想看看曹若燕到底有什麼計劃,“你想讓我怎麼做?”
“冒充付瑞海,單獨約見陳雪音,然後讓皇甫夜看到,產生誤會。”岳雲非簡簡單單地說道。
“什麼,居然是這樣?”吃驚之餘,歐陽雲感到好笑,不可思議,“這是曹若燕的主意嗎,她不是不想讓付瑞海見到陳雪音嗎,怎麼會……”
“歐陽大人不必懷疑,這就是曹小姐的主意,千真萬確。”岳雲非肯定地說道,“她知道皇甫夜對陳雪音情深意重,當初告訴皇甫夜陳雪音是他的殺父仇人,皇甫夜都不相信,所以不管怎麼說、說什麼,都不會讓皇甫夜懷疑陳雪音,但是皇甫夜對付瑞海可是萬分仇恨,付瑞海殺了皇甫凌天,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陳雪音處處維護付瑞海,付瑞海非常惱火,但兩個人沒有發生什麼,皇甫夜就不會對陳雪音怎麼樣。如果讓他看見陳雪音和付瑞海真的發生了什麼,一怒之下,你覺得他會怎麼樣?”
“殺了陳雪音。”歐陽元想也沒有想,就回答道。皇甫夜自己是見過的,嫉惡如仇,容不得背叛,再加上對陳雪音的一片癡心,如果真的看見了,恐怕……“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皇甫夜見到了陳雪音,陳雪音解釋一番,這件事就過去了,也說不定。”
“歐陽大人此言差矣,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清楚,尤其是這件事,陳雪音如果不解釋,也許就過去了;如果解釋了,並且幫付瑞海說了話,就是越描越黑,說得越多,皇甫夜越不相信。”岳雲非肯定地說道。仔細看看歐陽元,發現歐陽元皺起了眉頭,似乎是不相信。岳雲非笑了笑,接着說道,“歐陽大人不要不相信,關於這件事,我問過皇甫夜。雖然他喜歡陳雪音,可因爲這件事,兩個人吵了架,不止一次,皇甫夜讓陳雪音離開付瑞海,陳雪音不答應,兩個人不歡而散。只要歐陽大人按我說的去做,這件事就沒有問題。”
“好,我答應,配合你。”看岳雲非如此自信,歐陽元也覺得志在必得,於是就點頭答應了,“你想讓我怎麼做,我根本不知道陳雪音皇甫夜在哪兒?”
“無妨,我可以告訴你,這樣吧,你明天晚上……”岳雲非說出了自己的計劃,說完以後,看着歐陽元,笑問道,“怎麼樣,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對我來說,易如反掌。”歐陽元自信滿滿地說道,“不過爲什麼要等到明天晚上,今天晚上不行麼?”
“歐陽大人何必那麼着急呢,民間有句俗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凡事需要慢慢來,從長計議,纔可以確保萬無一失。歐陽大人做了那麼多年的禁仕衛,難道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岳雲非勸道,“這件事我必須讓皇甫夜知道,不然的話,歐陽大人就是做了,皇甫夜看不到,還不是白費功夫。”
“你說的有道理。”歐陽元點點頭,不得不承認,“是我太着急了,沒有考慮到。那就按你說的,明天晚上我在那個地方等你,你把皇甫夜引過來。這件事情我本來不想做,但是曹若燕威脅我,我實在沒辦法。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如果沒有成功,那是你的事,我絕不會再做,明白了嗎?”
“明白了,歐陽大人請放心,明天晚上不成功便成仁。”岳雲非發誓般地說道。
歐陽元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徑自離開了。岳雲非看見歐陽元走了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有了岳雲非的幫忙,這件事十拿九穩,毫無懸念。現在最關鍵的是皇甫夜,必須讓他看到,怎麼才能讓他相信,岳雲非想了想,終於有了辦法,冷笑一陣,也就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