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若燕看到何雲秀這樣,非常生氣,在她看來,魯月琴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不聽自己的話,都是何雲秀從中挑撥的,要是沒有何雲秀,別說獨自出門,就是和自己說話,魯月琴也是唯唯諾諾,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只不過何雲秀身份特殊,曹若燕也知道現在不能把她怎麼樣。只好笑着說道:“何貴人提醒的是,魯惠鳳受益匪淺,感激不盡,請受我一拜。”說着,曹若燕俯下身子,行了個禮。站起來,看着魯月琴,笑問道,“姐姐每次出宮都要帶上妹妹,這一次怎麼一個人不聲不響地出去了,你知不知道,妹妹聽說以後,非常着急,一晚上沒有睡覺。”
“多謝妹妹關心了,前天晚上突然想起了父親,不放心,所以想回去看看。”關於這樣的理由,魯月琴和何雲秀早就想好了,也知道如何應付,又說道,“我剛開始也想帶你去,可淑妃娘娘不同意,說什麼皇上需要你,離不開,所以我也就不便強求,希望妹妹可以理解。”
魯月琴說的話有理有據,無法反駁,而且還有外人在場,實在不方便點破,只能繼續說道:“那姐姐也應該和我說一聲啊,畢竟是這麼大的事…….”
“多大的事,不就是出個宮嗎,宸妃娘娘又不是第一次了,魯貴人何必如此擔心。”何雲秀反問道,“何況有我在身邊,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當然,當然,妹妹聽說何貴人是女中豪傑,精通武藝,有你在身邊陪伴,必定是再好不過。可我是宸妃娘娘的妹妹,這件事理所應當知道,有什麼不妥嗎?”曹若燕故意問道。這個何雲秀果然是要和自己對着幹,看來是早有準備,自己不能大意,既然是這樣,就應該是開誠佈公,好好談談了。想了想,對着魯月琴說道,“姐姐,你不在的時候,皇宮裡發生了一件大事,我覺得你和何貴人一定非常感興趣。不過這件事非常重要,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曹若燕說着,使了個眼色,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宮女。
魯月琴明白她的意思,對那個女孩,說道:“你出去吧,我沒有叫你,你不準進來。”那個女孩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那個女孩走了以後,曹若燕突然想起身邊的喜梅,回過頭來,吩咐道:“你到門口看着,如果有什麼人過來了,提前說一聲,如果是無關緊要的人,就不要讓她進來,明白了嗎?”喜梅也應了一聲,離開了。看見房門關上了,曹若燕鬆了一口氣,回過頭來準備說什麼,自己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聽見魯月琴急切的聲音-------
“曹若燕,到底是什麼事,神神秘秘的。現在這裡已經沒人了,可以說了嗎?”
“我剛纔說過,有重要的事,一定是皇宮裡的事嗎?”曹若燕冷笑地說道,看到魯月琴擔心的樣子,曹若燕覺得自己還是有可能控制她的。又看了看何雲秀,想起自己剛纔說的話,發現自己犯了錯誤,急忙補充道,“對,我承認我剛纔那樣說過,可你也不想想,如果我不那樣說,你會讓那個人離開麼?”
“曹若燕,你……”魯月琴發現自己被騙了,非常生氣,正要發作,卻發現有人拉了拉自己,魯月琴知道是何雲秀,便住了嘴,把頭轉向一邊,不再理會曹若燕。
“曹若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並不是皇宮裡發生了什麼事,而是你希望我和宸妃娘娘把出宮的事情好好地給你解釋一遍,對不對?”何雲秀笑着問道。曹若燕的目的她早就看出來了,來到這裡不就是質問嗎,不過何雲秀並沒有打算回答,雖然有時候自己也不能不承認曹若燕非常厲害,可何雲秀就是不認輸,曹若燕能做到的,自己爲什麼不能做到,不就是飛揚跋扈、不講道理嗎,有什麼難的?對付曹若燕,只能有一種辦法,以彼之道還之彼身。曹若燕不講道理,自己就變本加厲,看曹若燕能把自己怎麼樣。主意已定,何雲秀擡頭挺胸,看着曹若燕,毫不畏懼。
曹若燕看到何雲秀這個樣子,絲毫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這樣的目光,充滿了挑釁,曹若燕知道何雲秀是有備而來,不過曹若燕也不害怕,她真的想看看,何雲秀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居然可以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學着她的樣子,擡頭挺胸,微微一笑,悠悠地說道:“何貴人真是聰明,何太師的寶貝女兒,就是和別人不一樣,咱倆真是知己,我想幹什麼,你居然一下子就看出來了,果然是不得了,在下佩服。”
何雲秀冷哼一聲,拱拱手,說道:“曹小姐過獎了,你的知己,我可高攀不起,曹小姐還是另覓他人吧。我是因爲了解,才能猜得這麼準確。”
“既然何貴人已經猜到了,那就請
賜教吧。這些問題如果讓我親自開口,恐怕不好。說吧,我洗耳恭聽。”曹若燕說着,就坐了下來,準備聽她怎麼說,卻沒想到何雲秀直截了當地來了一句----
“我爲什麼要和你說,你算個什麼東西。”
“何雲秀,你說什麼呢?”聽到這樣的回答,曹若燕再也忍不住了,一時氣急,站了起來,指着何雲秀的鼻子,罵道,“何雲秀,我尊重你,叫你一聲何貴人,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何雲秀聽她這麼說,不但沒有生氣,而且非常得意,自己把曹若燕逼急了,終於忍不住了,原形畢露了。輕輕地笑了笑,看着曹若燕,淡淡地說道:“曹若燕,你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你非常清楚。別以爲大家叫你一聲魯貴人,你就真的是魯貴人了,告訴你,還早呢,你現在可不是和我平起平坐,你必須記住這一點,不要太放肆,如果我告訴淑妃娘娘,別說魯貴人,就是魯答應,你也沒有資格。”
“魯貴人?你以爲我曹若燕非常在乎這個稱呼嗎?”曹若燕反問道,搖搖頭,笑着說道,“告訴你,我一點也不在意,你知道我的目標是什麼嗎,皇后,一國之母,什麼魯貴人、貴妃、宸妃,我統統看不上。”曹若燕說完以後,發現何雲秀大笑不止,便問道,“你在笑什麼?”
“我在笑有些人異想天開,自不量力。”何雲秀回答道。收起笑容,回頭看着曹若燕,冷冷地說道,“在這個皇宮裡,皇上最喜歡誰,最相信誰,任何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用我白費脣舌,曹小姐是個聰明人,也應該明白。我覺得你早就該明白,只不過不願意承認。奉勸你一句,承認吧,淑妃娘娘和皇上十幾年的感情,不是隨便什麼人就可以破壞的。別說你現在就是一個小小的答應,就是將來有一天你成爲貴人、貴妃,也不會有這麼一天。”
“十幾年的感情又怎麼樣,只不過是過眼雲煙、稍瞬即逝,何雲秀,你相不相信我可以用一句話讓他們反目成仇?”曹若燕這樣問道。看到何雲秀不屑一顧的表情,曹若燕似乎根本就沒放在心上,淡淡地笑了笑,“看着吧,遲早有這麼一天,我會讓你們刮目相看。你現在可以不相信,不過我希望你們有個心理準備,到了那一天,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太驚訝。何貴人,我知道你是一個處變不驚的人,希望到了那一天你還可以讓我刮目相看。今天的事情,你最好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告訴我,我曹若燕是一個非常記仇的人。你現在可以不告訴我,到了那個時候,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不留情面。何貴人你不爲自己想想,也要爲何太師、何將軍想一想,他們是你的家人,你真的可以坐視不管嗎?”
“曹若燕,你不需要恐嚇我,說句實話,你說的話我不相信。”何雲秀看着她,認真地說道,“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到了那天再說吧。”
何雲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根本就沒有考慮,也就是根本不相信,曹若燕無可奈何,再問了一遍:“我勸你一句,不要這麼快就否定了,仔細想一想,免得以後後悔。”
“我何雲秀做的事情從來沒有後悔過。”何雲秀堅定地說道,靈機一動,又說了一句,“我聽說現在歐陽大人已經是曹若燕你的人了,你果然有辦法。我和歐陽元是朋友,只可惜現在這個身份,不可能見面,麻煩曹小姐給我帶一句話,就說我希望他對於現在的選擇,不要後悔。”
“歐陽大人是個聰明人,識時務者爲俊傑,他沒有選錯,自然就不會後悔。不過何貴人現在的行爲讓歐陽大人非常失望,歐陽大人苦惱不已,也希望我勸勸何貴人,識時務者爲俊傑,千萬不要和皇上對着幹,否則的話,只有死路一條的。可是現在看來,何貴人根本就不聽,真讓我非常爲難。”曹若燕故作無奈地攤攤手。
“是嗎,他真的讓你這麼對我說,讓我好好配合你?”何雲秀問道,滿臉的不相信,於情於理,歐陽元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應該知道自己和曹若燕勢不兩立,怎麼可能聽曹若燕的話助紂爲虐呢?分明就是曹若燕故意這樣說,想挑撥自己和歐陽元的關係。何雲秀意識到這一點,也不說穿,只是笑道,“如果歐陽元真的這麼說,那我和他可就是道不同不相爲謀,恐怕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如果哪一天見到了歐陽元,我倒想問問他,有沒有和你說過這些話,如果沒有,我倒真想問問曹小姐到底想幹什麼了。”
“你有這個機會嗎,別忘了你現在是什麼身份?”曹若燕學着何雲秀剛纔說話的樣子,故意問道,“你現在可是何貴人,皇上的娘娘,如果讓皇上知道,何貴人和歐陽大人情不自
禁、半夜私通,你覺得皇上會怎麼辦?”
曹若燕居然用“私通”這樣的詞,何雲秀是忍無可忍,就想發作,強忍下來,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也冷靜了一會,才笑着問道:“曹若燕,你說我和歐陽元‘私通’不知道有沒有證據,如果沒有證據,千萬不要亂說,否則的話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什麼意思,難道你也想拿我和付瑞海說事?”曹若燕緊張地問道,說完之後,看到何雲秀得意的樣子,才知道自己中了個圈套,暗叫糊塗,正打算把這件事圓過去,卻聽見何雲秀得意地說道------
“曹若燕,我什麼都沒有說,你就這樣自己承認了,是不是有點太着急了,看來你是想這樣了。那好吧,那我就成全你,明天就把這件事告訴皇上,不,我現在就去,馬上就去,這個時候,皇上應該已經下朝了吧。”說完以後,何雲秀作勢要走,卻被曹若燕拉住了-----
“你要把我的事情告訴皇上,請問你有證據嗎,你親眼看見我和付瑞海在一起卿卿我我了?”
“我是沒有看見,不過宸妃娘娘看見了,一清二楚,宸妃娘娘可以作證。”何雲秀說着,低頭看了看魯月琴。
曹若燕沒想到她居然想到了魯月琴,低下頭也看着魯月琴,冷冷地質問道:“魯月琴,你敢在皇上面前胡說八道嗎,想想你的父親,三思而行。”
魯月琴猶豫了,看看曹若燕,又看看何雲秀,不知道該說什麼,低着頭,也不看她們,顯得非常爲難。
何雲秀看她這樣,後悔了,明知道魯月琴沒有主見、害怕曹若燕,自己就不該說那樣的話,讓她這麼爲難。爲了不讓魯月琴如此尷尬,何雲秀輕咳一聲,繼續說道:“曹小姐你說的沒錯,我是和歐陽雲見了面,那天晚上也是我保護了歐陽元,這些事情付瑞海已經知道了,你可以告訴皇上,就不知道付瑞海會不會幫你證明?”
“何雲秀,你在挑撥我和付瑞海的關係嗎?”曹若燕憤怒地問道,“如果你想這樣,那可就大錯特錯了,我和付瑞海什麼關係,青梅竹馬,他也是我的人,如果我讓他說什麼,他不可能不說。”雖然心裡面並不確定付瑞海還能不能幫助自己,但曹若燕是個不服輸的人,不管怎麼樣,不能承認的事情絕不承認。
只可惜何雲秀已經把事情調查的清清楚楚了,付瑞海和曹若燕的關係已經是岌岌可危了,曹若燕不願意承認,何雲秀卻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淡淡地笑了笑,繼續說道:“原來的情況我不知道,但付瑞海現在是什麼樣的人,站在哪一邊,曹小姐心知肚明,我就不說了。好了,現在我的手裡也已經有了你的把柄,我們是一比一。既然大家都不願意把自己的秘密公開,那就什麼也不要說,好不好?曹小姐有破釜沉舟的決心,不代表別人沒有。我和曹若燕一樣,如果把我逼急了,曹小姐你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希望你可以好自爲之。”
曹若燕知道,和何雲秀在一起,肯定是問不出什麼,不過她並沒有打算放棄,也笑着說道:“既然何貴人不想說,那就不說了,反正我們也沒有什麼關係,何貴人的事情,我管不着;不過宸妃娘娘是我的姐姐,她的事情我不可以不管,何貴人,你說是不是?”不等何雲秀說話,曹若燕已經來到魯月琴面前,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告訴我,你這次回去是幹什麼去了?”
“看我父親。”魯月琴淡淡地回答道。剛纔何雲秀說的話讓她覺得非常過癮,對付曹若燕這個欺軟怕硬的人就應該這樣。她也想這樣,可當曹若燕站在自己面前,盛氣凌人的時候,自己就沒有了勇氣,只能儘量平靜地說道。看到曹若燕不相信的眼神,沉默了片刻,擡起頭看着她,繼續說道,“我父親的病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放心,就去看看,皇上和淑妃娘娘已經同意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你和何雲秀先斬後奏,絲毫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你還讓我說什麼?”曹若燕不甘心地問道,看了看兩個人,“過去的事情我就不提了,我記得你身邊有一個杏兒,這次你是帶着她出去的吧,爲什麼你回來了,她沒有回來?”
終於問到杏兒了,魯月琴並沒有多麼吃驚,因爲她知道這個問題曹若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一定要問的,而且還會拿這個說事,魯月琴是早有準備,但看到曹若燕的態度,禁不住有點擔心,回頭看看何雲秀,何雲秀對她點點頭。有何雲秀在這裡,自己是不是就可以不害怕了?定了定神,回答道:“我父親身體不好,身邊沒有一個貼心的人照顧,我實在不放心,想來想去,就把杏兒留在那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