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月琴一聽這話,覺得情況不對,曹若燕是不是已經知道什麼了,不可能,不可能,剛纔自己和淑妃娘娘說的話不可能有人聽見,這樣想着,魯月琴定了定神,轉過頭來看着曹若燕,淡淡地說道:“剛纔淑妃娘娘讓我過去,問了一下父親的情況。”
“就這麼簡單?”沒想到魯月琴居然欺騙自己,曹若燕非常生氣,走到她面前,冷冷地問道,“以後呢,不可能去了那麼長時間吧。魯月琴,你給我老實交代,從宏芳宮出來,你去了哪裡?”
“我是宸妃娘娘,我做的事情爲什麼要告訴你?”魯月琴生氣了,忍不住反駁道,站起來,看着曹若燕,怒目而視,毫不畏懼,“曹若燕,我告訴你,我是一個人,不是阿貓阿狗,。你管不了我,大不了魚死網破,大家同歸於盡,誰也活不了。”
“魚死網破,同歸於盡?你做得到嗎,告訴你吧,我是無所謂,我不怕,可你呢,你父親呢,何華鋒呢,何雲秀呢,你有沒有爲他們考慮過,魯月琴,做人不能太自私,否則的話,你會後悔一輩子的。”曹若燕得意地說道,頓了一會,接着說道,“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我就問你一句,你剛纔是不是去了紫薇閣,是不是去找了何雲秀?”
“你怎麼知道?”魯月琴吃驚道,沒想到曹若燕居然知道這個,難道自己身邊也有曹若燕的人。這樣想着,看了一眼周圍的人。
“你不用看了,我可以告訴你一句,你身邊沒有我的人,好容易有了個綠兒,你居然不用,我也無可奈何。”曹若燕故作無奈地說道,看着魯月琴,笑問道,“你知道我剛纔爲什麼說出了那些話嗎,因爲我瞭解你,知道你在想什麼,知道你想幹什麼,你和何雲秀的關係,我非常清楚,這麼關鍵的時刻,你去找她,也是合情合理。我說的是不是?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和李淑敏說了些什麼,根本就不是你父親,是我,還有關風。”
“什麼,你居然知道了?”沒想到曹若燕已經知道了,魯月琴大吃一驚,曹若燕是怎麼知道的,沒時間想這些了,既然曹若燕已經知道了,自己就沒必要隱瞞了,看着曹若燕,說道,“你說對了,就是這些事,淑妃娘娘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瞞不過去了,我看你怎麼辦,勸你一句,不要在這裡有恃無恐了,淑妃娘娘已經說了,這件事她要秉公處理,我也沒辦法。如果你聰明一點,趕快過去把情況說清楚,否則的話,欺君之罪,滿門抄斬。”
“是嗎?如果是這樣,淑妃娘娘知道了我的身份,怎麼現在不秉公處理,而是在這裡和你咬耳朵,真是難以理解;如果是這樣,爲什麼沒有告訴皇上,只是告訴了你,這件事非常奇怪,難道你就沒有考慮過嗎?”曹若燕故意問道,看起來根本就不在意。
“淑妃娘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你一個機會……”在沒有弄清楚原因的情況下,魯月琴只能這麼回答,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聽見曹若燕“呸”了一下,說道----
“看在你的面子上,你算個什麼東西?”曹若燕瞧不起魯月琴,自然毫無顧忌,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更何況,何雲秀不在這裡,沒有人保護魯月琴,曹若燕就更加肆無忌憚了。現在,房門是關着的,喜梅就在門口,沒有人聽得見,曹若燕就根本不害怕,對付一個魯月琴,綽綽有餘。於是對魯月琴說道,“魯月琴,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爲什麼是宸妃娘娘,那是因爲在江落城你幫助我們得到了夜明珠,皇上才同意讓你坐在這個地方,別以爲是皇上喜歡你,知道什麼是自知之明嗎,沒有我們,你有今天嗎?你應該知恩圖報,明白我的意思麼,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我不同意你做的事情,你就千萬不要做,得罪了我,對你沒什麼好處。我剛纔一直在等你,等你過去把話說清楚,等你過去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可你沒有過去,我真的非常失望。”
“還用得着我過去嗎,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魯月琴冷笑地說道,“你就不怕我在你面前胡說八道、混淆是非嗎?”
“你不敢。”曹若燕肯定地說道,“你是個什麼人我非常理解,這樣的事你是不會做的,知道當初我爲什麼選擇你嗎,就是這個原因。其實如果說起來,何雲秀比你聰明,我也非常喜歡,可她不聽我的話,就衝這一點,我也不得不忍痛割愛,選擇了你。你應該覺得非常幸運,跟着我曹若燕,一定會非常成功,到時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是不會虧待你的。對於幫助過我的人,我從來都是說話算數的,你可以完全放心。”
“完全放心?”魯月琴冷笑道,“和你曹若燕在一起怎麼可能完全放心,說話算數?得了吧,這麼久以來,出爾反爾多少次了,用不着我說了吧,讓我相信你,我爲什麼要相信你?你剛纔說了,我應該知恩圖報,爲什麼,就是因爲這個宸妃娘娘,我可不喜歡,你喜歡,給你好了。我現在就希望我父親可以平平安安的,難道這一點你們也滿足不了嗎?我父親根本就沒有得罪過你們,你們爲什麼還不放過他?”
“沒有得罪過我們?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曹若燕反駁道,“當初在江落城,如果不是你父親,我們早就得到夜明珠了,陳雪音和皇甫夜早就死了,用不着這麼麻煩。何雲秀應該已經告訴你了吧,陳雪音皇甫夜已經來到了京城。你知不知道,如果皇上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大發雷霆,到時候我們都活不了。”
“可他們是無辜的。”
“這樣的話你和皇上說去,看看皇上怎麼回答。”看到魯月琴還要說什麼,曹若燕擺擺手,不讓她說話,接着說道,“好了,這是過去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再提了,他們的事情我自有安排,我希望你不要
在何雲秀面前胡說八道。我們還是說說今天的事情吧,雖然你沒有告訴我,可我已經什麼都知道了,不用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如果你告訴了何雲秀,我就功虧一簣了。我覺得你現在肯定非常想知道,李淑敏爲什麼會這樣,對不起,我也不能告訴你,那樣的話,所有的一切就沒有意義了。我只能告訴你的是,李淑敏不是我的對手,這一次她是必敗無疑,沒有什麼懸念。知道她今天爲什麼是那樣一個態度嗎?”曹若燕故意問道,看到魯月琴搖了搖頭,非常奇怪的樣子,笑了笑說道,“狗急跳牆,就是這個意思。我不會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也許有一天你會知道,但我不可能告訴你,至少現在不可能。不過你如果聽我的話,對這件事不聞不問,我可以讓你平平安安的,你覺得怎麼樣?”
“可淑妃娘娘讓我……”魯月琴下意識地說出了這樣的話,突然意識到對面是曹若燕,馬術閉上了嘴巴。沒想到曹若燕早有準備,故意問道----
“李淑敏想讓你幹什麼,是不是想讓你把關風帶出宮?魯月琴,不管怎麼樣,這種事情,你必須告訴我,別以爲什麼都不說,我曹若燕就會一無所知,不可能。如果讓我知道你欺騙我、隱瞞我,我會讓你死得更慘,我曹若燕說到做到,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李淑敏有自己的目的,而且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目的,如果是那樣,早就告訴你了,何必故意瞞着你。魯月琴,你不要以爲只有我在利用你,李淑敏和何雲秀也一樣。你想想,如果你真的答應了李淑敏,把這件事告訴皇上,欺君之罪,李淑敏真的會幫你說話麼,別作夢了,李淑敏絕對不會這樣,不但如此,還有可能變本加厲,在皇上面前把我們兩個人都說一遍,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
“不可能,淑妃娘娘不是那樣的人,不可能這樣做的。”魯月琴搖着頭,不相信地說道。
“怎麼,你不相信?後宮鬥爭都是這樣,你想想,如果李淑敏幫你說話,就有可能受到牽連。馬上要成爲皇后的人,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更何況……”曹若燕一時得意,差點把關風的事情說出來,突然意識到這一點,立刻停住了。想了想,才說道,“魯月琴,我希望你可以聽我的話,好好想想,應該知道誰是幫你的人,誰是害你的人。”
“從表面上看,她們沒有利用我,甚至幫助我,起碼是尊重我,如果她們要利用我,我非常願意;可你呢,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一點也不尊重我。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我憑什麼爲你做事。”魯月琴不滿地說道。
“我不尊重你?有人看見了嗎?問問你身邊那些人,哪個不對我曹若燕交口稱讚?”曹若燕非常得意地說道。
“那是你的表面文章,別人不知道,纔會這樣認爲,如果別人知道了…….”
“我是不會讓別人知道的。”還沒等魯月琴把話說完,曹若燕就接了過來,非常得意的笑道。“我要讓別人認爲我是個善解人意、可以母儀天下的人。如果我以後公開了自己的身份,也沒有人瞧不起我,我還要他們在那個時候爲我說話,支持我,這就是我的目的。”
“虛僞。”魯月琴忍不住說道,“你這樣不累嗎,那樣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公道自在人心,天長地久,難保你不露出馬腳。你忍得住嗎?還有,就算你成功了,當上皇后,以後還會有人得到皇上的寵愛。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這也是你的命運,你忍得住嗎?”
“表面上虛懷若谷、容納百川,實際上我是不會讓她們存在的,但我會做的天衣無縫,不會讓別人看出來的,就像現在的李淑敏。我終於知道她爲什麼可以得到皇上的寵愛了,她的辦法我會做,而且我也可以讓皇上離不開我。只要你沒有背叛我,我會讓你看到這一天的;但如果你出爾反爾,我也沒辦法。”曹若燕說着,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我對這些事情沒有興趣,而且說句實話,我覺得你不可能成功,按照淑妃娘娘現在的地位,你不可能把她怎麼樣,奉勸你一句,不要以卵擊石,否則的話就是飛蛾撲火。”魯月琴警告地說道。
曹若燕不以爲然地搖搖頭:“你說的不對,如果說你知道了一些事情,你就會明白,飛蛾撲火的人不是我,而是李淑敏。可惜啊,我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你,因爲還沒有到時候,不過我有一種感覺,何雲秀馬上就知道了,如果她願意,可能會告訴你。提醒一句,這件事非常不可思議,希望你知道以後不要太吃驚。”曹若燕爲什麼這麼說,因爲她知道付瑞海可能會把這件事告訴何雲秀,所以也是有了心理準備,頓了一下,又說道,“如果到了那個時候,我希望你可以告訴何雲秀,這件事我勢在必得,一定要成功。勸勸她,不要和我對着幹,對她沒有好處。”
“你就那麼自信,別忘了,何雲秀是何仲的女兒,何仲是老太師,你父親和他比起來,恐怕未必會成功。”
“怎麼,你覺得我要依靠我父親?如果你那樣想我,可就太瞧不起我曹若燕了。”曹若燕搖搖頭,說道,“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沒有一個人可以阻止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而且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破釜沉舟。”
“破釜沉舟不一定會成功。”魯月琴淡淡地說道,“有件事可能你也知道,付瑞海付公子現在正在幫助何太師他們,恐怕你……”
“付瑞海是不會背叛我的,我也不允許他背叛我。”曹若燕肯定地說道,忽然變得非常激動,冷靜了一會,轉過頭看着魯月琴,笑着說道,“既然你告訴我這件事,那我也告訴你一件事。付瑞海的所作所爲,我已經非常清楚,只不過我愛他,不能讓他離開我
,所以我沒有說出來,但不代表我不知道。我還可以告訴你,現在我做的事情、我的計劃,付瑞海根本不知道,也不可能告訴何雲秀。你替我告訴何雲秀,最好不要去找付瑞海,否則的話,她的下場和陳雪音一樣。”
“你把陳雪音怎麼了?”魯月琴下意識地問道。
“魯月琴,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陳雪音的事情了?是不是何雲秀忍不住了,讓你過來探我的口風啊?”曹若燕故意問道。
“這和何雲秀沒關係,是我覺得他們是無辜的人,所以想問問……”
“無辜的人?他們是皇上要殺的人,怎麼可能是無辜的人?”曹若燕恨恨地問道,“他們早就該死了,活到現在,夠久了。要怪只能怪他們自己,明明已經離開了,非要過來自投羅網,誰也救不了他們。魯月琴,說一句不好聽的話,你現在是自身難保了,怎麼還有心情管其他的事情,更何況,這些和你沒有關係。好好做你的宸妃娘娘,聽我的話,不要讓我失望。”曹若燕說着,笑了笑,打開門,走了出去。
曹若燕走了以後,魯月琴跌坐在椅子上,一下子沒有了力氣,感覺疲憊不堪。曹若燕什麼都知道了,爲什麼會這樣,魯月琴一時想不清楚,腦子裡面一片混亂。突然想到,是不是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何雲秀?也許是的,這件事不能隱瞞。這樣想着,魯月琴就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剛一出門就看見曹若燕站在那裡,吃了一驚,停下了腳步,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曹若燕是背對着她的,聽見聲音,回過頭來,看着她,笑問道:“姐姐剛剛回來,這麼急匆匆地要到哪去啊?”
“我在屋子裡悶得慌,想出去走走。”魯月琴淡淡地說道,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非常平靜。
“出去走走?需要那麼慌里慌張嗎?我看你不是出去走走,而是去找何雲秀,去通風報信,對不對?”曹若燕收起了笑容,也變了臉色,走到魯月琴身邊,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早就和你說過,我不希望看到你和何雲秀在一起,你怎麼就記不住呢?”
“可你剛纔說…….”
“對,我剛纔說過,如果你見到了何雲秀,就把那些話告訴她,警告她,不要和我作對,可我沒說是現在,你是不是太着急了。”曹若燕反問道,“你要記住,我現在是你的妹妹魯惠鳳,論起關係,比你和何雲秀近得多。如果讓別人覺得你和何雲秀聯合起來對付你的妹妹,別人會怎麼想,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值得嗎?”
“淑妃娘娘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很快就會告訴皇上,你囂張不了多久了,你已經不是魯惠鳳了。”魯月琴正色說道。
“對,李淑敏是知道了,可她敢告訴皇上嗎?你也不想想,如果真是如此,她早就說了,怎麼會等到現在?”曹若燕得意地說道,“還記得我說過一句話嗎,任何人都有把柄,抓住了別人的把柄,不管是什麼事情,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你是這樣,李淑敏也是這樣。”
“什麼,你抓住了淑妃娘娘的把柄?”魯月琴顯得非常驚訝,也終於明白了曹若燕爲什麼如此囂張,但還是非常好奇,“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曹若燕剛準備說出來,忽然意識到不能說出來,瞪了魯月琴一眼,恨恨地說道:“這是你可以問的嗎,這件事和你沒關係,勸你不要那麼關心。”
“怎麼和我沒關係?你現在是我的妹妹,我總得知道你在幹什麼吧,如果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我也好……”
“也好怎麼樣,也好和何雲秀通風報信?”曹若燕沒有讓她把話說完,就接了過來,看着她,狠狠地說道,“我告訴你魯月琴,我是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你的,讓你去告訴何雲秀,還不如我自己去和她說,這樣的事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很快你就會明白的。”說完,得意地看着魯月琴,推了她一把,說道,“回去吧,下次別讓我看見你怎麼急不可耐,否則我會對你變本加厲。要想得到我對你的尊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曹若燕說完,看到魯月琴的身體抖了一下,知道她是害怕了,輕輕一笑,轉過身,揚長而去。走了幾步,忽然聽見魯月琴在後面說話了----
“曹若燕,你這個樣子,早晚會遭到報應的。”
曹若燕聽了這樣的話,微微一愣,不由地停了下來,仍然背對着魯月琴,說道:“也許會有這麼一天,只不過你看不到了。”說完,徑自走進了靜德齋…….
何雲秀想去和付瑞海見面,可卻並不知道該怎麼辦,自己的身份,如果讓其他人發現了,對付瑞海也是不好的。想了半天,沒有主意,急的在屋子裡面團團轉。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看見一個東西從窗戶外面飛了進來,對着自己,急忙躲了過去。好在安然無恙,定了定神,走到窗口,低聲問了一句:“誰?”沒有人回答。等了好久,也沒有看到人影,回頭看去,那個東西是一個紙團。迫不及待地拿起來看了一眼,只見上面寫着-----
“今日子時,特來打擾,盼望一見,有事相告,還請安排。 付瑞海”
付瑞海也要和自己見面?何雲秀非常激動,也非常疑惑,既然這樣,就應該見一面,把事情說清楚。付瑞海現在保護着關風,這樣說,是不是說明關風出了什麼事情?何雲秀有點緊張。想了一會,打開房門,走了出去,走到一個宮女身邊,吩咐道:“你去內務府說一聲,本宮這幾天身體不舒服,恐怕沒有辦法伺候皇上了。”
“那要不要讓太醫過來看看?”宮女關心地問道。
“不用了,就是一般的情況,過兩天就好了。”何雲秀解釋道。那個宮女應了一聲,然後就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