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告訴她了。”岳雲非想也不想,就這樣回答道。
“可你也知道陳雪音和那個道士關係非比尋常,還有付瑞海,如果知道了這件事,知道道長的死和我也有關係,怎麼可能原諒我?”皇甫夜皺皺眉頭,不安地說道。
“越是這樣,你就越應該主動把話說出來。”岳雲非勸道,“如果有一天陳雪音知道了這件事,知道你沒有告訴她,她會怎麼辦?你別以爲沒有了你,陳雪音就什麼也不知道。別忘了,還有一個付瑞海,付瑞海知道這裡,而且他是終悔道人的義子,終悔道人死了,他怎麼可能不告訴陳雪音。”
“你是說付瑞海已經知道這件事了?”皇甫夜非常吃驚,如果付瑞海知道了,怎麼可能見死不救。
“是的,付瑞海已經知道了,而且也參與了這件事。”岳雲非點點頭,回答道。看到皇甫夜吃驚的目光,笑了笑,又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是不是覺得爲什麼付瑞海沒有出手相救?可能是因爲沒有機會吧。你是知道的,歐陽元現在也是曹若燕的人,她知道付瑞海和你們還有那個道士的關係,告訴了歐陽元。那天晚上歐陽元想盡辦法引開了付瑞海,等到付瑞海回來的時候,那個道士已經死了。”
“那付瑞海怎麼樣,有沒有殺了曹生明?”皇甫夜急忙問道,看得出來,付瑞海和那個道士感情匪淺,那個人死了,付瑞海不可能無動於衷。本來以爲可以得到肯定的答案,卻只看見岳雲非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沒有,付瑞海什麼也沒有做,依然對曹生明忠心耿耿。和平常沒什麼區別。”看見皇甫夜臉色微變,急忙補充道,“可我覺得付瑞海不是一個善罷甘休的人,之所以無動於衷,可能是覺得時機未到。皇甫公子,你怎麼突然問到這個問題,時不時擔心付瑞海突然遇到不測、被曹生明殺了?”
“付瑞海是我的殺父仇人,我爲什麼要擔心他?”皇甫夜冷哼一聲,不耐煩的回答道,“如果他和曹生明反目成仇,自相殘殺,那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雖然不能手刃仇人,但看着他們兩個人自相殘殺、同歸於盡,也是大快人心。你覺得呢,嶽先生,是不是這個道理?”
“當然,這對於我們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結果,不費吹灰之力,坐山觀虎鬥,實在是大快人心。”岳雲非說着,禁不住哈哈大笑,似乎是非常得意。笑過以後,又說道,“不過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想想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如果要讓他們反目成仇,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達到的。”
“那又怎麼樣,曹生明現在殺了終悔道人,和付瑞海可以說也是殺父之仇,付瑞海怎麼可能輕易放過?”皇甫夜反駁道。
“話是有道理,可如果付瑞海真的是非常着急的人,剛纔就已經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岳雲非反問,“依我看,付瑞海肯定還有其他目的,至於是什麼,誰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皇甫公子如果想要爲父報仇,機會馬上就要到了。皇甫公子,還記得我上次說的話嗎?”
“當然記得,只要付瑞海過來了,我就一定不會放過他。”皇甫夜堅定地說道,“曹生明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殺了終悔道人,我也可以殺了付瑞海。”
“說得好。”岳雲非鼓掌道,“皇甫公子有此決心,岳雲非佩服。如果皇甫公子可以一舉成功,殺了付瑞海,我以後對付曹生明也就容易多了。咱們兩個人相輔相成,共同進退,也是一件好事。好了,該說的話我也說完了,我該回去了,要不然曹生明會懷疑的。皇甫公子保重。”看到皇甫夜點了點頭,岳雲非轉過身,離開了。
看到岳雲非的背影,皇甫夜深深地嘆了口氣,想到岳雲非說的話,非常苦惱,那件事到底可不可以告訴陳雪音,陳雪音知道以後會不會責怪自己,能不能體諒自己?皇甫夜不知道,如果岳雲非沒有說出那樣的話,皇甫夜還真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陳雪音,原本以爲,只要自己不說出來,陳雪音就不會知道。可現在還有一個付瑞海,如果付瑞海告訴陳雪音,而且是添油加醋,胡說八道,自己和陳雪音的關係就可能……皇甫夜不敢去想。他知道付瑞海和陳雪音互有好感,只是因爲自己,都沒有說出來,如果因爲這件事,兩個人產生誤會,陳雪音就有可能和付瑞海在一起,那是皇甫夜不願意看到的。爲了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皇甫夜決定聽從岳雲非的意見,坦白交代,和陳雪音解釋清楚。這樣想着,就往回走……
岳雲非以爲自己成功了,非常得意。如果皇甫夜把這件事告訴了陳雪音,陳雪音肯定不能接受,皇甫夜根本解釋不通,陳雪音不可能聽他的謬論,這樣一來,兩個人反目成仇,自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雖然這樣想着,岳雲非還是不放心,想過去看看,看看陳雪音皇甫夜的最後結局到底是什麼。就這樣,轉過身,打算回去看看,正在這個時候,忽然發現一把劍橫在自己面前,岳雲非神色一凜,因爲毫無準備。正準備擡頭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忽然聽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嶽先生這個時候來而復返,不知道所爲何事啊?”
聽到這個聲音,不知道爲什麼,岳雲非感到毛骨悚然,定了定神,回頭看着他,笑道:“付公子,沒想到這個時候在這裡看見你,真是太巧了。不知道付公子突然過來所爲何事啊?”
“岳雲非,難道你會不知道我來到這裡是爲了什麼嗎?這裡有什麼人,我來幹什麼,你心裡清清楚楚,何必多此一問?”付瑞海悠悠地問道,“我告訴你,我不是剛來的,我很早就來了,你和皇甫夜說了什麼,我也清清楚楚。到了這個時候,難道你還要狡辯嗎?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陳雪音皇甫夜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居然如此挑撥離間,居心
何在?”
“付公子,你誤會了,這不是我的主意,是曹若燕的主意,她讓我這麼做的,你也知道曹若燕的脾氣,我是不得已而爲之啊。”岳雲非故作委屈的解釋道。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付瑞海打斷了--
“我知道這是曹若燕的主意,也知道她爲什麼要這樣做,她現在已經瘋了,不知道在做什麼,可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陳雪音皇甫夜和你無冤無仇,你就不能放他們一條生路?”看到岳雲非張張嘴,似乎要說什麼,付瑞海沒有給他機會,只是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是不是怕曹若燕知道了,對你不利。曹若燕在皇宮裡,自顧不暇,你放了陳雪音皇甫夜,你不說,我不說,曹若燕就不會知道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付瑞海,你應該非常清楚,知道這件事的不僅僅是我們兩個人,還有歐陽元,他也知道。你和我可以保守秘密,你覺得他會麼?”岳雲非反問道。
“歐陽元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不過,並不是一個殺人狂徒。當初在江落城,他可以爲了何雲秀,放了他們,這一次也一樣,你用不着在我們面前挑撥離間,我不會上當的。”付瑞海搖了搖頭,說道。看岳雲非這個樣子,應該不會突然跑掉,付瑞海收起了長劍,他知道,這樣可以讓岳雲非放鬆警惕。頓了頓,又說道,“你可能也知道,歐陽元爲什麼要殺人,爲了保護何雲秀、何太師,如果陳雪音皇甫夜離開京城,和他們沒有關係,不會連累了,歐陽元自然不會繼續追究。畢竟,這兩個人也是何雲秀、何太師想保護的人。”
“離開京城,說的容易,你覺得皇甫夜那個樣子,會心甘情願離開京城嗎?你既然已經說了,剛纔你聽到我們的話了,皇甫夜是什麼意思,你也應該清楚,他是不可能離開的,要不然早就走了。”岳雲非搖搖頭,說道。看到付瑞海放下了長劍,覺得他不可能對自己怎麼樣了,也就放了心。終悔道人的死和自己脫不了干係,岳雲非擔心付瑞海可能會殺了自己,現在看起來,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也就放鬆下來了,看着付瑞海,繼續說道,“付公子,我覺得你有時候非常奇怪,就拿這件事來說吧。你和陳雪音皇甫夜無親無故,而且你是皇甫夜的殺父仇人,爲什麼要想盡辦法幫助他們,難道你就不怕皇甫夜恩將仇報?如果放棄了他們,我覺得你現在也不可能如此辛苦,和曹若燕的關係也可能變成這樣。”
“這是我自己的事,和別人沒有關係,包括我和曹若燕的關係,用不着別人評頭論足。”付瑞海冷冷地說道,“我只是希望我自己可以做到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說的容易,做起來就不容易了,尤其是對付公子這樣的人。”岳雲非指着付瑞海,哈哈大笑,“付公子是曹大人手裡的得力干將,我能不能問問,你殺了多少人。付公子可能自己都記不清楚了吧,這樣的人,可以說是永世不得超生,你居然還在這裡和我說什麼問心無愧,難道不是可笑之至?”
現在的岳雲非在付瑞海的眼裡顯得非常狂妄,如果是平時,付瑞海可能要反駁幾句,可是今天沒有,他知道岳雲非活不過今天,殺父之仇,不能放棄。只不過在這之前,有些事情必須告訴他,要不然死的不明不白,付瑞海也於心不忍。面對這樣的問題,付瑞海不爲所動,輕輕一笑,說道:“如果不是爲了得到曹生明的信任,我是不會這樣做的,我是迫不得已,我不需要別人理解,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問心無愧。可我現在想問你一句,你對你的所作所爲,可以做到問心無愧嗎?”
岳雲非顯然沒有想到付瑞海會問這樣的問題,愣了一下,才說道:“是不是問心無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沒有像你一樣濫殺無辜。我殺的人都是和我有關係的人,因爲他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我才殺了他們,不像你,都是爲別人殺人。”岳雲非說着,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
“我義父終悔道人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偏偏要殺了他?”付瑞海質問道,臉上殺氣騰騰,“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是不是想告訴我,這是曹生明的主意啊。我看未必吧,我清楚曹生明,那樣的辦法他想不出來,要不是你的提醒,我義父根本就不會死。所以我來到這裡的目的不僅僅是來看皇甫夜陳雪音,還有就是殺你。”付瑞海說着,逼近了岳雲非。
看來自己沒有猜錯,付瑞海不會放過自己,岳雲非有點緊張,尤其是看見付瑞海一步步靠近自己,更是緊張,下意識地後退幾步,急忙解釋道:“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都是曹生明,他讓我出謀劃策,迫不得已,我纔想出了這樣的辦法。還有那個歐陽元,你知道的,他一直希望殺了那個人,還有曹若燕,這也是她的主意,如果不是這樣,我們也不敢動手……”
“夠了。”沒有等岳雲非把話說完,付瑞海就打斷了他的話,尤其是聽到曹若燕這個名字,更是無法接受。剛開始歐陽元和他這樣說,付瑞海還不相信,以爲歐陽元是挑撥離間;現在岳雲非也這樣說了,不由地相信了,只不過……“你和曹若燕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面了,你怎麼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是歐陽元告訴我的。”岳雲非沒有隱瞞,就這樣回答道,實話實說,“自從曹若燕入了宮,我就和歐陽元認識了。雖然我不可能和曹若燕經常見面,但曹若燕有什麼事都會告訴歐陽元,歐陽元就會告訴我,而且還會配合我。比如這件事,要不是歐陽元,我根本成功不了。”
“你說是歐陽元故意把我引開的事情吧。”付瑞海冷哼一聲,說道,“要不是看在何貴人、何太師的面子上,我早就把歐陽元殺了,也不會耽誤這麼長時間。”
“你以爲殺了歐陽元,你就可以把人救出來了嗎?”岳雲非冷笑地問道,“不可能了,那個道士已經中了我的毒,根本
就活不了,何必多此一舉呢?”
“岳雲非,你果然是心狠手辣,簡直和曹若燕一樣。”付瑞海恨恨地說道。如果不是自己努力控制,這個人現在已經死了。只不過還有些事情沒有弄清楚,這個人還不能死。
岳雲非彷彿沒有聽見他說的話,自顧自地說道:“我承認,我殺這個人不僅僅是因爲曹若燕曹生明,還是因爲我自己。這個人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殺了鄭浩軒,知道關風的真實身份,知道我的目的。所以他必須死。付瑞海,如果你是我,遇到這樣一個人,你會放過他嗎?”
“你終於承認了,我還以爲你可以一輩子不承認,沒想到你還是承認了,算你還是個人。既然你已經承認了,也知道我和那個人的關係,你就應該知道我要幹什麼。”說完之後,付瑞海舉起寶劍,對準岳雲非。
“你要殺我?”岳雲非驚恐地看着付瑞海,尤其是看到他眼睛裡的殺機,不由地打了個寒戰,說道,“我和你無冤無仇…….”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要說和我無冤無仇?”付瑞海打斷他的話,怒目而視,“我和終悔道人情同父子,你殺了他,就是我的殺父仇人。”
“可這是曹生明的主意,是他非要這樣,如果我不幫忙,死的人就是我,我不想死,所以才……”岳雲非急忙解釋道,看付瑞海的神情,非常不耐煩,似乎不願意聽他解釋,看來這一次是逃不過去了。忽然想到曹生明說的話,急忙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那個道士不是你的義父,是你的親叔叔,曹生明故意這樣,想讓你們兩個人自相殘殺。”
“我已經知道了,不用你告訴我。”付瑞海淡淡地說道,看到岳雲非驚訝的表情,笑了笑,又說道,“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曹若燕並不是我的親妹妹,這也是曹生明的奸計,爲了讓我對他俯首帖耳。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用不着你在我面前炫耀,你以爲你說了這些,我就會放了你嗎?”
“你不能殺我,我是曹若燕的人,曹若燕需要我給她出謀劃策。”岳雲非再次說道,“如果她知道我殺了你,一定不會放過你。”
“曹若燕和我是什麼關係,和你是什麼關係,你覺得她會爲了你這樣一個人,和我反目成仇麼?”付瑞海得意地問道,“還有,你覺得你對曹若燕還有作用嗎,對於曹若燕來說,你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這一次,讓我殺了你,就是曹若燕的主意。”
“不行,不可能,曹若燕不可能這麼快就殺了我,殺了我,誰爲她出謀劃策?”雖然早就知道自己的結果可能是兔死狗烹,但岳雲非不敢相信,事情來的這麼快,簡直是毫無準備。
“怎麼不可能,曹若燕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你知道這麼多事,她會放過你嗎?”付瑞海冷笑地說道,“我本來想放過你一馬,因爲我已經不想殺人了;如果不是你殺了終悔道人,我還可以放了你,現在你殺了他,我就不能手下留情了。”說完,付瑞海一劍刺了過去。
岳雲非嚇了一跳,縱身一躍,跳到樹上,沒想到付瑞海跟了過來。眼看着步步逼近,岳雲非沒有辦法,靈機一動,忽然想到什麼,急忙說道:“你以爲殺了我事情就可以結束了麼,沒那麼容易。我告訴你,關風不僅僅是鄭浩軒的兒子,還是淑妃娘娘李淑敏的兒子。”
付瑞海愣了一下,沒想到岳雲非突然在這個時候把這件事說出來,看來是想活着。靈機一動,故意問道:“你說的是真的,真的有這樣的事?”
“那當然,千真萬確,而且關風已經知道,爲什麼他答應入宮,就是因爲這個。”岳雲非得意地說道,看着付瑞海,反問,“怎麼樣,不可思議吧,如果你可以放我一馬,我就可以把這件事告訴你。”
“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聽了你的話,也許會這樣做;可我現在什麼都知道了,就沒必要留下你了。”付瑞海冷冷地說道。
“你什麼都知道了?”岳雲非大吃一驚,沒想到會是這樣,搖搖頭,喊道,“不可能,這件事沒有別人知道,除了關風自己,難道…….”
“你猜對了,就是關風告訴我的。”付瑞海點點頭,說道,“關風現在已經知道了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也知道了是你害死了他父親,是你欺騙了他、利用了他。他現在想殺了你,不可能再聽你的話了,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還有一點,曹若燕也知道了這件事,我也不清楚她是怎麼知道的,可能是猜的。曹若燕馬上就要把這件事告訴皇上了,到了那個時候,關風、淑妃娘娘、何太師、何貴人都可能性命不保,你說說,你害死了多少人,你還有什麼資格活着。”
“什麼,不可能,不可能,這件事沒有人知道的,沒有人知道的。”岳雲非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所措,擡起頭看着付瑞海,以爲他是在開玩笑。看了半天,付瑞海不動聲色,岳雲非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那下面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付瑞海看岳雲非這個樣子,好像已經瘋了,驚慌失措、不知所云,可能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多行不義必自斃。岳雲非總是覺得自己非常聰明,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還是被曹若燕利用了。付瑞海本來不忍心殺了他,可想到義父的死,曹若燕說的話,這個人非死不可,於是就刺了過去。岳雲非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胸口一涼,一把劍穿心而過,擡起頭看到付瑞海冷冷的目光,想說些什麼,已經說不出來了,指了指付瑞海,向後倒去。付瑞海拔出了劍,走過去看了看岳雲非,已經沒有了呼吸。哼了一聲,道:“跟着曹若燕,你早就應該想到這樣的結局。”站起來,返過身,往回走去。剛走了沒幾步,就感覺到有人擋住了去路,擡頭一看,頗爲驚訝,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許久未見的皇甫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