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麼,是不是擔心那個關風被皇上殺了?”曹若燕不耐煩地問道,“別看那個關風在天牢,我不讓他死,他也死不了,我說的話你信不信?”
“當然相信,要不然我也不可能過來找你,對不對?”付瑞海看她不耐煩的樣子,急忙安慰道,“話是這麼說,可你也知道皇上的脾氣,萬一哪一天一時激動,殺了關風,我們就沒有機會了。我知道關風是生是死,和你沒什麼關係,但你剛纔已經答應我了,如果你不能幫忙,你的三個條件我也可以不答應,尤其是第三個。”
“你在威脅我?”曹若燕回過頭,瞪了付瑞海一眼,看到付瑞海仍然是那個表情,也是無可柰何,長嘆一聲說道,“好吧,我答應你,五天之內想辦法讓關風離開皇宮。不過在這五天之內,皇宮裡不過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能參與。否則的話,我不知道能不能說話算數。”
“曹若燕,你是什麼意思,你到底要幹什麼?”付瑞海急忙問道。曹若燕的話讓他非常不安,禁不住問道。等了好長時間,曹若燕沒有回答,付瑞海沒有辦法,只能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我答應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參與。我這樣說,你滿意了吧。”
曹若燕也是瞭解付瑞海的,知道他是口是心非,卻也無可奈何,但既然得到了承諾,就是一件好事。於是點點頭,說道:“很好,你這個答案讓我非常滿意,希望你不要出爾反爾,讓我失望。我知道,你一定非常奇怪,我要幹什麼。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可以告訴你,我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不過你放心,你想保護的人,我可以不讓他們死。這是唯一可以做的,希望你不要得寸進尺。”
“曹若燕,你還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你還能做什麼,驚天動地,我可不相信?”付瑞海故意這樣說,想知道曹若燕到底要幹什麼,也可以算是激將法。看曹若燕的樣子,付瑞海就知道,曹若燕一定可以說到做到的,他擔心事情可能會一發不可收拾,所以想問清楚。
曹若燕怎麼可能不知道付瑞海想幹什麼呢,笑了笑,說道:“激將法,付瑞海,你覺得對我有什麼作用,還是不要枉費心計了,在事情沒有成功之前,我不可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你們這些人,要不然我就不可能成功。我知道這樣對不起你,不過也沒有辦法,因爲我已經決定了。放心吧,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的。”
“曹若燕,現在的事情已經是出人意料、一發不可收拾,你還想怎麼樣?”付瑞海忍不住憤怒地問道,“難道真的要趕盡殺絕,你才心滿意足嗎?”
“付瑞海,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什麼趕盡殺絕,要不然他們活不到今天。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我說的是真的。我只是希望得到屬於自己的一切,其他的,無所謂。”曹若燕解釋道,爲了讓付瑞海和自己在一起,不得不口是心非。付瑞海就知道曹若燕會這樣說,扭過頭,沒有理會。看到付瑞海不相信的樣子,曹若燕非常着急,想了想,接着說道,“如果你付瑞海還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就一句話,我對我自己問心無愧,其他的,我管不着。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讓他們活下去,到可能不會是現在這樣,我希望你可以理解。”
“照你這麼說,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對你感恩戴德了?”付瑞海冷笑地諷刺道,“也許你的要求不過分,我們應該這樣,不過不是現在。如果你可以說到做到,把關風救出來,他們一定會對你非常感激的,包括我。你剛纔已經答應了,我等着你的消息,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後會有期。”付瑞海說着,就要離開。卻聽見--
“等等。”曹若燕又一次喊住了他,走到他身邊,沒有猶豫,開門見山地問道,“陳雪音皇甫夜呢,你把他們兩個藏在哪裡了?”
付瑞海被曹若燕這樣一問,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怎麼知道,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他們兩個人在岳雲非手裡,我還沒有找到他們,就出現了這樣的事,讓我應接不暇,還有什麼工夫關心他們。”付瑞海沒有承認,不願意讓曹若燕誤會,連累了陳雪音。
“付瑞海,事到如今,你還要故意隱瞞,你想幹什麼,歐陽元已經和我說了。”曹若燕忍不住指責道,“歐陽元告訴我,殺了你義父,就去找陳雪音皇甫夜。沒想到他們兩個人已經離開了,而且岳雲非已經死了。岳雲非是你殺的,難道你還要說陳雪音皇甫夜的突然失蹤和你沒有關係嗎?”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何必多問,簡直是多此一舉。”付瑞海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原來是歐陽元告訴曹若燕的,自己怎麼忘了這個人,簡直是太不應該了。看來歐陽元還是沒有善罷甘休,在自己這裡得不到答案,就把事情告訴曹若燕。付瑞海下定決心,絕對不能讓曹若燕知道。
“付瑞海,不要轉移話題,你應該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雖然我非常奇怪,皇甫夜爲什麼會聽你的話,跟你走,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我現在就想知道,他們在哪裡,你打算把他們怎麼樣?”曹若燕說着,向前走了幾步,走到付瑞海身邊,逼問道。
“你是不是還是想殺了他們?”付瑞海反問道,“如果是那樣,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我答應過義父,好好保護他們,就一定要說到做到。皇甫夜陳雪音現在在什麼地方,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不會告訴你和歐陽元的,如果想殺了他們,那我們兩個人的關係也就到此爲止了。”
“付瑞海,你瘋了嗎,爲了兩個陌生人,要和我分道揚鑣,你到底想幹什麼?”曹若燕質問道。冷靜下
來,又說道,“你知不知道如果讓我父親知道他們兩個人還沒有死,你會怎麼樣?”
“難道歐陽元沒有告訴你,皇甫夜一時衝動,去刺殺曹生明,是我把他救出來的嗎?”付瑞海淡淡地說道,波瀾不驚,好像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看到曹若燕驚訝的表情,接着說道,“雖然是蒙着面,但我在曹生明身邊這麼長時間,曹生明對我瞭如指掌,怎麼可能不知道我。也就是說曹生明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在曹生明身邊呆不下去了。我可能隨時會離開,我可不願意死在曹生明手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曹若燕沒想到會是這樣,付瑞海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自己不可以失去他,如果沒有了付瑞海,自己該怎麼辦,曹若燕不敢想。看來時不我待,必須馬上對付曹生明,笑了笑說道:“我不會讓曹生明對你怎麼樣的,因爲他已經是自身難保了。”
“你什麼意思,難道你要對付曹生明?”看着曹若燕,付瑞海疑惑地問道。等了這麼長時間,終於到了這麼一天,付瑞海也是躍躍欲試。
看着付瑞海激動的樣子,曹若燕知道,付瑞海還沒有放棄,於是輕咳一聲,說道:“你知道的,曹生明不是一般人,我一個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我需要一個人幫忙,那個人就是你。也就是說這段時間,你不能離開我身邊,而且我說什麼,你就要做什麼,不能違背。”
“如果是爲了這件事,我當然是義不容辭,只是不知道你打算怎麼做。”付瑞海義薄雲天地問道。
曹若燕沒有回答,只是得意地笑着,具體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想好了,還是利用那個關風,把責任推到曹生明頭上,讓他百口莫辯、無地自容。當然了,這件事需要付瑞海的幫忙,不過具體怎麼辦,現在還不能告訴付瑞海,要不然付瑞海肯定會反對,但付瑞海的問題也不能不回答,想了一會,只能說道:“具體該怎麼辦,我還沒有想好,需要好好想想,不過你放心,過不了多久,我就會給你一個完美的答案。時間不早了,那可以離開了。”
付瑞海知道曹若燕不可能輕易說出來,非常着急,但看曹若燕的樣子,下定決心,不讓自己知道,於是也只能做罷。呆了這麼長時間了,也該離開了。輕輕地嘆了口氣,道一聲“保重”,打開窗戶,飛了出去。曹若燕下意識地追了過來,付瑞海早就不見了,忍不住一陣失望。
曹若燕不是不願意把事情告訴付瑞海,而是擔心付瑞海知道以後,告訴了何雲秀,自己就功敗垂成了。她知道如果付瑞海知道了自己的計劃,肯定不會原諒自己的。所以無論如何不能讓付瑞海知道。曹若燕已經下定決心,不成功便成仁,自己一定要成功。
紫薇閣裡,何雲秀沒有休息,睡不着,不知道付瑞海和曹若燕說的怎麼樣,曹若燕願不願意幫忙?何雲秀覺得夠嗆,但知道付瑞海和曹若燕的關係,也並沒有擔心。何雲秀前幾天想去看看淑妃娘娘,沒有成功,知道付瑞海武功蓋世,就想讓他去看看,昨天付瑞海來去匆匆,何雲秀沒有來得及說出來,今天晚上付瑞海會不會過來,何雲秀不知道。如果付瑞海知道了什麼情況,會不會過來告訴自己,所以何雲秀沒有休息,只是靜靜地等待着,希望可以有奇蹟發生。
等了好久,付瑞海都沒有過來,何雲秀已經非常疲憊了,受不了了,昏昏欲睡。正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外面有聲音,難道是付瑞海過來了。急忙下了地,走過去,打開窗戶,一個人翻了進來。本能地認爲是付瑞海,正準備開口,看到那個人站起來了,正對自己微笑着。“歐陽元?”何雲秀吃驚道,沒想到等了半天,付瑞海沒有過來,歐陽元居然來了,何雲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高興,關上窗戶,看着歐陽元,冷冷地問道,“你怎麼來了,外面的事情辦完了?”
“付瑞海已經告訴你了吧?”雖然對何雲秀的態度不太滿意,但歐陽元知道,何雲秀對自己有誤會,而且是根深蒂固,如果不解釋清楚,兩個人以後就可能反目成仇了。嘆了口氣,說道,“具體是什麼樣子,付瑞海可能已經告訴你了,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和這件事沒有關係,是曹若燕的主意,我是迫不得已,如果我不聽她的話,曹若燕就可能對你,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
“你是爲了我何雲秀,是不是這樣?”不等歐陽元把話說完,何雲秀就接着說道。看着歐陽元,有些不耐煩,“這樣的話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了,我已經知道了,我非常感激,謝謝你。不過你也知道我的,打定主意,助我父一臂之力,你殺的那個人是我們千方百計想要保護的人,他是我們的朋友。你殺了他,就是我們的仇人,既然是這樣,你就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態度。我們兩個人以前是朋友,我不想對你怎麼樣,你趕快離開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何雲秀,我知道付瑞海可能和你說了什麼,但你要知道,付瑞海本來就是曹若燕的人,有可能就是挑撥離間,你千萬不要相信。”歐陽元苦口婆心地說道。雖然他知道付瑞海不可能這樣,付瑞海不是曹若燕,沒有那麼卑鄙,但爲了讓何雲秀相信自己,不得不這樣說。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何雲秀打斷了--
“挑撥離間?到底是付瑞海在挑撥離間,還是你和曹若燕在挑撥離間?付瑞海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他說的話,我可以完全相信,你用不着再說什麼了。”何雲秀這樣說道,頓了一會,深吸一口氣,又道,“雖然我沒有出去,但外面的情況我已經一清二楚了,不用你告訴我,你可以離開了。如果讓人發現了,看到了,我可幫不了你。從今以後,我希望你不要
過來了,我們兩個人也沒有關係了,你好自爲之吧。”說完最後一句話,何雲秀把頭扭到一邊,不去看他。
“何雲秀,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怎麼可以這樣說,我都是爲了你,難道你還不明白麼?”歐陽元無奈地質問道,看到何雲秀不動聲色,自己不知道該怎麼樣。沉默了一會,讓自己平靜下來了,說道,“我知道你不願意讓我殺了那個人,但你知不知道,這是皇上的命令,知道夜明珠秘密的人,不得不死。”
“是嗎,我和我父親也知道夜明珠的秘密,你是不是也要殺了我們?”何雲秀轉過頭來看着歐陽元,悠悠地問道。
歐陽元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想了半天,才說道:“按理說是這樣的,可你們身份特殊,只要不說出來,沒有人可以把你們怎麼樣的,我會想辦法保護你們的。皇宮裡發生了什麼事,我已經知道了,皇上知道了關風的身份,雖然不是什麼好事,但我聽說,那個關風已經被打入天牢了。這樣的人活不了多久的。只要在這段時間裡,你們什麼都不要做,就可以平安無事。如果必要的話,我可以讓那個關風提前死去,一了百了。”
何雲秀沒想到歐陽元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心驚膽戰,這個人是殺人殺多了,已經麻木了吧。看着歐陽元,何雲秀心裡非常激動,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了很長時間,終於平靜下來,說道:“你真的可以讓那個關風提前死去嗎,那裡可是天牢,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殺人,如果發現了,怎麼辦?”
“你放心,我既然這麼說了,就一定有辦法,你用不着擔心。”歐陽元以爲何雲秀認可了自己的想法,非常激動,滔滔不絕起來,“關風的身份無論如何都是必死無疑的,沒有人可以救得了他。之所以還沒有殺他,就是一個過程,其實在皇上心裡,恨不得早點讓他死了,這個人死了,皇上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我可以提前過皇上說一說,我相信皇上可以明白的。你放心,這件事和你、你父親沒有關係,只要你們可以平平靜靜的,我保證這件事很快就可以結束。”
“我是無所謂,這件事和我沒什麼關係,關鍵是我父親,你知道的,我父親不可能坐視不管的。”何雲秀故作爲難地說道,“現在他還不知道,不過過不了多久,父親一定會知道的,到那個時候,恐怕不會不管不顧,那可怎麼辦,你有沒有好辦法可以說動父親。如果父親什麼都不管,我也就沒必要和曹若燕對着幹了。”何雲秀故意做出無所謂的樣子,想看看歐陽元的反應。
“說的也是,你父親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先皇的託付,而且你父親是一個非常固執的人,恐怕不會輕易改變,如果是這樣,卻是非常難辦。”歐陽元顯得非常苦惱,想了一下,忽然眼前一亮,說道,“對了,還有你,你可以給你父親寫一封信。你父親聽你的話,只要你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把利害關係說清楚,你父親應該可以明白。本來這件事我也不想麻煩你,可我也是沒辦法,因爲關葉的事情,我已經得罪了你父親,我說的話你父親不一定可以相信,所以想來想去,只有你可以幫忙了。”
“歐陽元,你想的果然周到,可你覺得我會答應你的要求、給父親寫封信嗎?”何雲秀反問道,然後直截了當地回答,“不可能,你的要求我不可能答應。”
“可你剛纔說…..”歐陽元說着,疑惑地看着何雲秀。
“不錯,我剛纔是答應了,不過不是真正地答應,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幹什麼,沒想到你居然要殺了關風,你真的讓我非常失望。”何雲秀搖着頭,不無遺憾地說道,“我真的是非常奇怪,你怎麼也變成了一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一個濫殺無辜的人,你這個樣子,和曹若燕有什麼區別。”
“曹若燕是什麼人,何雲秀,你怎麼能把我和她相提並論呢,簡直是侮辱我。”歐陽元也生氣了,憤憤地看着何雲秀,何雲秀卻把頭扭到一邊,根本就不理會。歐陽元無奈,輕聲問道,“難道你覺得我做錯了嗎,我不該這樣做嗎,忠君愛國,這可是你父親告訴我的,我有什麼錯?”
“忠君愛國並沒有錯,可是濫殺無辜難道就是對的嗎?難道你是禁仕衛,就可以草菅人命,想幹什麼幹什麼麼,這和強盜土匪有什麼區別?”何雲秀忍不住質問道,“有時候我真是覺得你還不如強盜土匪,強盜土匪講義氣、重情義,可你呢,忘恩負義、助紂爲虐,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忘恩負義,助紂爲虐?何雲秀,難道我在你心裡如此不堪嗎?”歐陽元這樣問道,心痛無比,“我現在做的事情雖然從表面上看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父親,可實際上你想過沒有,我這樣做,完全是爲了你們,我不是自私自利的人,天地可證日月可鑑,我問心無愧。”
“歐陽元,你不要再說了,我可以理解,你是個禁仕衛,這件事是你的職責所在,我無權干涉。但是我父親心意已決,任何人都不可能改變,我也只能幫忙,我希望你可以理解。”何雲秀誠懇地說道,“雖然這件事從表面看起來,我們沒什麼機會,可你如果可以幫忙,這件事不是沒有可能。”
“幫忙?你想讓我怎麼做,告訴皇上,請求皇上,放了關風和淑妃娘娘,怎麼可能,不要異想天開了。”歐陽元搖搖頭,苦笑地說道,“淑妃娘娘還是有可能活下來的,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皇上舍不得;但是那個關風,就是必死無疑的,任何人也救不了他,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歐陽元這樣說道,忽然想到一件事,看着何雲秀,急切地問道,“你有沒有和關風單獨見過面,告訴過他你父親的事,還有關葉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