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還有另外一個人也想對魯大人不利?”
“或許是吧。”
“那陳雪音和李豐突然出現在這裡是爲什麼?”皇甫夜不解。
“這個,我怎麼會知道,如果以後找到他們,你可以去問問。”
“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只是想告訴你,雖然說眼見爲實耳聽爲虛,可有時候自己親眼看見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如果有一個人想害你,他會想辦法拿出一些假象讓你看到,讓你信以爲真,然後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無論你聽到什麼,看到什麼,你都要仔細想想,到底有幾分真假。”付瑞海善意地提醒道,他希望皇甫夜可以明白。
和付瑞海說完話,皇甫夜就以不想打擾他休息爲由離開了他的房間,付瑞海也沒有強留,就讓他出去了。走在回房的路上,皇甫夜認真回味着付瑞海給他說的話,他覺得付瑞海好想要告訴他什麼,可並沒有說明白。有人想害我,他說的是誰,曹若燕嗎?怎麼可能,如果真的是她,當初爲什麼還要救他?假象,是指陳雪音和李豐麼,不可能的,自己看到的人就是他們,不會有錯的。付瑞海到底要說什麼,皇甫夜想了半天也無法理解,想再拐回去問一問,怎麼開口,皇甫夜想不出來。
路過曹若燕的房間,看到曹若燕正在讀書,非常認真的樣子,皇甫夜不忍心打擾。剛要離開的時候,卻見曹若燕擡起頭來,正好看見他,愣了一下,笑道:“公子怎麼來了,進來坐吧。”
皇甫夜無法拒絕,只好走了進去。
曹若燕讓皇甫夜坐下,放下書本,給他倒了一杯茶。她剛出去找付瑞海的時候,正好看見皇甫夜在那裡敲門,本來想過去問問,付瑞海突然開了門,讓皇甫夜進去了。曹若燕有些緊張,怕付瑞海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想過去偷聽一下。可是沒有地方可以站,太近了,容易被他們發現,太遠了,自己就什麼也聽不見了。無奈之下,只能作罷。回到房間裡坐立不安,打開一本書,更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心裡非常焦急。突然聽見腳步聲,她知道皇甫夜出來了。於是故作認真地看書,吸引皇甫夜過來。沒想到皇甫夜不願意打擾她,徑自向前走去。曹若燕沒有辦法,乾脆喊住了他。
“這個時候公子不在房間裡午休,到這裡來有什麼事嗎?”曹若燕故作無意地問道。
“有些事情沒弄明白,想來找付公子問問。”皇甫夜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
“是陳雪音的事情麼?”
皇甫夜見瞞不過,嘆了口氣,點點頭。
“師兄他怎麼說?”曹若燕急切地問道,現在只希望皇甫夜還和原來一樣,不會欺騙自己。
“還能說什麼,和你告訴我的一樣,一點消息也沒有,不知道他們躲到哪裡去了。”皇甫夜非常無奈地說道。
“他還說了什麼?”
“沒什麼,就這些。”皇甫夜不想把剛纔付瑞海說的話都告訴她,因爲他還沒有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如果付瑞海說的不是曹若燕,自己這樣懷疑,豈不是讓她傷心,以後怎麼相處;如果是,自己說出來,不就是打草驚蛇嗎?經歷這麼多事,不得不警惕一點。
付瑞海真的什麼也沒說嗎?曹若燕有點不相信,可看皇甫夜的樣子,也的確不像是在欺騙自己,可她就是隱隱地不安,心裡總覺得皇甫夜好像知道些什麼,也許是關心則亂,卻又不敢繼續追問,如果問得太多,讓皇甫夜起了疑心,那一切就完了,曹若燕現在非常矛盾,正在想應該怎麼開口,突然見皇甫夜站了起來。
“曹小姐在這裡讀書習字,在下坐在這裡實在是打擾了,何況也沒有其他事情,就不打擾了,告辭。”說完,轉身就要離去,忽然聽見曹若燕在後面喊住自己----
“皇甫公子。”
一轉身,曹若燕已經來到了自己面前,兩個人幾乎貼在了一起,第一次與曹若燕這麼近距離的接觸讓皇甫夜有點措手不及,愣在那裡,半天沒有反應,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覺得氣血上涌、心跳加快、耳紅目赤,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後退幾步,與她拉開一段距離,平靜了一下,才問道:“曹小姐找在下還有何事?”
剛纔那一下也讓曹若燕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怪怪的,說不明白,是付瑞海從來沒有帶給她的,是一種激情嗎?她沒有時間去想。耳邊傳來皇甫夜的問話,定了定神,問道:“剛纔我只是想問問皇甫公子是否還需要些什麼,如果我們的人有伺候不周的地方,公子不要客氣,儘管直言。”
“曹小姐多慮了,我在這裡一切都好,多謝曹小姐關心。”
“那就好,那就好。”曹若燕覺得自己的心跳現在纔算恢復正常,完全平靜下來,可是剛纔準備問的東西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想了想,還是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問了,皇甫公子精神不好,還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皇甫夜聽她這麼一說,下意識地摸了摸臉,尷尬地笑了笑,抱拳一拜:“那也不打擾曹小姐了,小生告辭。”
曹若燕點點頭,皇甫夜就轉身離開了。
皇甫夜剛一離開,曹若燕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陰冷嚴肅的表情,叫來喜梅,命令道:“你馬上去給我盯着皇甫夜,如果他有什麼異動,馬上過來告訴我。”
“是。”曹若燕的命令喜梅不敢不做,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曹若燕這才暗暗放心,不過因爲不知道付瑞海到底對皇甫夜說了什麼,心裡依然不踏實,於是她決定去問問付瑞海。打定主意,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付瑞海和喜梅說話的聲音------
“曹若燕在房間裡幹什麼呢?”付瑞海毫無顧忌地直呼其名。
“看書。”喜梅應
道。
看書?這個理由或許可以讓皇甫夜相信,可是付瑞海絕對不會相信,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思修身養性,付瑞海覺得這根本不可能。不過他並沒有拆穿這個謊言,而是問道:“你這樣急匆匆地是幹什麼去呢?”
“小姐讓奴婢去伺候皇甫公子。”
“伺候?我看是去監視吧。”付瑞海冷笑地一語道破。
喜梅不自在地低下頭去,現在她是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付瑞海站在那裡,自己也不好離開,更不知道該說什麼。
“喜梅,你怎麼還不走呢,等會皇甫公子有事吩咐怎麼辦?”看到喜梅那個樣子,曹若燕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急忙走過來爲她解圍。
“是。”喜梅如釋重負一般地舒了一口氣,向付瑞海和曹若燕行了禮,繞過付瑞海,急匆匆地走了。
看着喜梅慌慌張張的樣子,付瑞海突然有些過意不去,剛纔自己並不是要故意爲難她,而是想到曹若燕做的一切,心裡有氣,其實他覺得喜梅還是個不錯的姑娘的,只可惜跟錯了人,跟着曹若燕,註定成爲她的工具和出氣筒,這樣的遭遇讓他同情卻不能說什麼,因爲他覺得自己和喜梅是一樣的,在曹若燕面前,沒有自由,沒有信任,時不時地還要應付她的胡攪蠻纏,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是她成功的那一天嗎,付瑞海隱隱覺得沒這麼容易。
“咳咳------”曹若燕的一陣輕咳打斷了他的沉思,回過頭來,看着曹若燕,問道:“怎麼了?”
曹若燕笑了笑說:“其實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了,沒必要把話講得那麼透,有時候把事情說清楚了就沒有意思了,反而容易傷感情,你明白嗎?”
“你是指剛纔我問喜梅的那件事嗎,難道我不該問嗎?”付瑞海故意這樣反問,其實他知道曹若燕想說什麼,但還是忍不住激她一次,他認爲這樣很有趣,當然,這樣是相互的,曹若燕也經常如此。或許,這就是他們倆特殊的相處方式,每每如此,樂此不疲。
大概是問的太多了,所以這樣的激將法對曹若燕已經沒什麼作用了,她只是淡淡一笑,點頭道:“我讓喜梅去做什麼,師兄心裡應該非常清楚,既然如此,有何必多此一舉,打破沙鍋問到底呢?我們在做什麼,師兄也是很清楚的,有些事就不需要我詳詳細細地說清楚了吧。”頓了一下,看看周圍,接着說道,“我有事情想向師兄請教,如果師兄現在沒什麼事的話,就到屋裡一敘。”曹若燕說着,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獨自進屋去了,進屋之後,沒有關門,好像是專門等他進來。
付瑞海覺得自己好像又鑽進了曹若燕事先設計好的陷阱,本來是想讓她幫助自己詢問曹生明,可現在看來她好像也有自己的目的。擡頭看到她有些得意的笑容,無奈地嘆了口氣,看看周圍沒有旁人,這才放心地走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