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夜來到付瑞海的房間門口,猶豫了一下,擡起手,敲敲門,沒有反應,又敲了幾次,還是沒有反應。只好放棄了。正準備離開時,房門打開了,付瑞海走了出來,看到皇甫夜,愣了一下:“是你?”付瑞海沒想到是皇甫夜,他以爲是曹若燕,所以剛纔故意沒有開門,但見她不肯放棄,只好起來打開門,才發現不是曹若燕,而是皇甫夜。“皇甫兄此刻來訪,不知道有何貴幹啊?”付瑞海客氣地問道。
“這個時候過來打擾付兄實在是過意不去,但有些事情急於弄清楚,所以希望付兄可以見諒。”皇甫夜恭敬地做了一個揖。
付瑞海皺了皺眉頭:“是爲了陳雪音?”
“正是,不知道付兄方便不方便?”皇甫夜向前走了一步,走到付瑞海前面。
付瑞海看他雖然表面上恭恭敬敬,實際上卻是逼近自己,拒絕不得,只好說道:“既然皇甫兄如此着急,那就進來慢慢說吧,請。”
“多謝。”皇甫夜於是走了進去,仔細觀察付瑞海的表情,沒什麼異樣,看來這個人真的是深藏不露,到了這個時候,依然是一片冷靜,看來是有所準備,自己不得不小心提防。
付瑞海也想找個機會試探皇甫夜,一直沒有機會,現在倒可以試試,於是才放心地讓他進去。沒想到關門的時候竟然發現了躲在樹叢裡的曹若燕,吃了一驚,看來今天不能隨便說話了。默默地在心裡嘆了口氣,輕輕地關上了門。
樹叢裡,喜梅看到付瑞海往這裡看了一眼,馬上緊張起來了:“不好了,付公子看見我們了,怎麼辦啊?”
“我就是要讓他看見我,他知道我在這裡,就不敢隨便說話了。”曹若燕得意地說道,拉着喜梅走了出來,左右看看,空無一人,放了心,說道,“走吧,我們去聽聽付瑞海會說什麼。”拉着喜梅走到付瑞海的房間門口,趴在窗戶旁邊,聽着裡面的動靜。
“我想去見陳雪音,你帶我去見她。”一坐下來,皇甫夜就開門見山地說道。剛開始本來還想寒暄一下,可是看得出來,付瑞海是早有準備,也不想廢話,很直接地說了出來。
付瑞海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麼直接,也愣了一下,想好的話不得不暫時收回。想了想,笑問道:“皇甫兄何出此言,我怎麼知道陳雪音在哪裡?”
皇甫夜知道他不可能那麼快就承認,自己也是提前準備了,所以也不反駁,也笑着說道:“我可是早就聽曹小姐說,付兄已經發現了陳雪音的下落,難道你是不願意告訴我嗎?”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啊,”付瑞海笑道,“這件事我一回來就告訴了曹大人和曹小姐,皇甫兄可以去問問他們,他們說的和我說的一樣。”在心裡,付瑞海隱隱感覺到皇甫夜這次來找自己目的不單純,是不是曹若燕和他說了什麼,應該就在剛纔吧。自己必須小心應付,不能讓曹若燕利用自己。
就知道付瑞海會這麼說,皇甫夜心中有數,又問道:“曹小姐和曹大人說的畢竟是付兄告訴他們的,可能不太詳細,不能準確,所以我覺得還是親自問問付兄比較好。”
“難道皇甫兄不相信曹小姐?”
“那倒不是,曹小姐對我有救命之恩,又這麼不遺餘力的幫我,我自然是感激不盡,她說的話我也願意相信。只不過有些事情我還是想問問當事人,也就是付兄你,希望付兄不要嫌我麻煩。”皇甫夜擡起頭,認真的看着付瑞海,付瑞海和平時一樣,沒有什麼表情,自然看不出他心裡想的什麼,皇甫夜倒緊張起來了,如果真的一直是這樣,自己還問得出來嗎?
“原來是這樣啊,其實沒什麼,我就是在那個樹林裡找了一圈,發現一個地方很可疑,就回來告訴了曹大人。至於是什麼地方,就用不着我多說了吧,曹小姐應該告訴你了。”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付兄現在帶我去看看吧。”皇甫夜提出這個要求。
“現在?”付瑞海沒想到皇甫夜居然這樣毫無遮攔地開口,一時不知所措。其實在他心裡,他很想這樣做,雖然有些不願意看到陳雪音和皇甫夜在一起,可義父交代的事情,他不得不做。但他知道,曹若燕就在附近,他們的一舉一動、說的每一句話,她都知道,所以現在不能輕舉妄動。想了一會,才說道,“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沒有曹大人的命令,付某不敢輕舉妄動,皇甫兄還是先去問問曹大人比較好。”
“曹大人已經同意了。”
“是嗎,可是我還不知道。”付瑞海故意裝糊塗,“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件事還需要好好商量一下,尤其是曹大人那裡,還沒有想出一個妥當的辦法,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功敗垂成,可就不好了。我理解皇甫兄的心情,但越是到了這個時候,就越要冷靜。你說呢,皇甫兄?”看到皇甫夜沒什麼反應,付瑞海又說,“反正我們已經知道陳雪音他們在哪裡了,難道你還怕他們跑了不成?”
皇甫夜冷哼一聲,說道:“如果是歐陽大人發現了他們,或者其他人發現他們,只要小心行事,自然不會打草驚蛇;可是你付瑞海,說實話,我信不過。”皇甫夜說完,笑着搖搖頭。
“爲什麼信不過,難道皇甫兄決定爲故意包庇他們,還是覺得我武功不濟,比不了他們?”付瑞海故意問道。
“付兄武功蓋世,普通蟊賊不在話下,我親眼所見,不敢小看。”
“那你是說我包庇他們了?”
“你說呢?”皇甫夜反問道,看到付瑞海皺了皺眉頭,皇甫夜覺得這個人心虛了,看來是有希望了,笑了笑,接着說道,“我知道這種事是不能亂說的,付兄是曹大人的得力干將,如果我誣陷了付兄,在曹大人面前,我也不好交代。所以沒有證據,我是不會亂說的。”
“皇甫兄這麼說,難
道是有了證據?”
皇甫夜點點頭:“當然。還記得我的玉佩被偷的那一次嗎?那個道士消失在後山,而我又在那裡發現了你,之後我們肯定陳雪音的確在那個地方。可是付兄找了好幾天都沒有找到,這些難道不可疑嗎?”
“如果皇甫兄僅僅靠這一點就覺得我和他們有關係,是不是太武斷了?”付瑞海也哼了一聲,說道,“後山到底有多大,皇甫兄比我起來,在那裡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怎麼可能那麼容易?”
“可我爲什麼一下子就找到了?”皇甫夜特別不服氣地說道。
付瑞海笑着說道:“皇甫兄,據我所知,你也不是一下子就找到他們的具體位置吧,要不是那個道士,可能他們現在還在那裡躲着呢,我說的對不對?”
付瑞海說的句句在理,皇甫夜沒有辦法反駁,無奈之下,不得不放棄,看來今天要讓他承認,可能沒有那麼容易了。正準備離開之時,忽然想到另外一個問題,擡起頭,看着付瑞海,嚴肅地問道:“你說你和他們沒有關係,可是陳雪音一次又一次從你手裡逃走,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據我所知,陳雪音武功不好,你想抓到她,綽綽有餘。”
“看來皇甫兄真的是非常瞭解陳雪音啊。”
“她是我的未婚妻,雖然沒有怎麼見面,但父親和我說過,我自然是瞭解一些。再說,女孩子家家的,不會有太好的武功。”皇甫夜非常坦然地說道。對於這一點,他還是可以肯定的。
“皇甫兄既然知道這一點,那我就斗膽問一句,”付瑞海也看着皇甫夜,他需要問清楚一個情況,“那皇甫兄覺得她有沒有可能爲了一個夜明珠,殺死你父親---皇甫凌天呢?”
“不可能。”皇甫夜回答的毫不猶豫,說完以後,突然覺得不對勁,急忙補充道,“雖然曹大人和曹小姐心中還有疑慮,我也不能肯定,但是陳雪音和我父親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覺得不可能下此毒手。當然這些事這是我的個人推斷,不能做數,到底是不是這個原因,等我找到陳雪音,就會有結果。”
“既然你不願意相信陳雪音是你的殺父仇人,你就肯定不會希望她在這個時候出事吧?”付瑞海又問道。
皇甫夜警惕地看着他:“你是什麼意思?”
“陳雪音的武功一般,我也猜得出來,看那個樣子,恐怕也不是我的對手。但她身邊那個道士,武功了的,我一個人可是打不過的。”付瑞海看皇甫夜張張嘴,好像要說什麼,心裡明白,於是接着說道,“我知道皇甫兄想說什麼,曹大人這裡這麼多人,那個人雙拳難敵四掌,應該可以抓到他。可是如果我們不遺餘力,他們拼死相搏,結果可就難以預料了。那個道士死了無所謂,可如果陳雪音出了事,皇甫兄可要後悔不及啊。難道你忘了李豐是怎麼死的麼,我想皇甫兄一定不希望看到悲劇重演。是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