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同一時間,王家姐弟都遭遇到了一段坎坷,一個在滇西深山中的八拐裡坡,一個在東北端的長白山上。
生死劫可能談不上,但掉點血那是肯定的了!
“你要是動了我,滿清皇室雖然不能被報復清理的乾乾淨淨,但你們在白山上的這葉赫那拉氏滿族村,可得要爲我還點債了……”王胖子語言閃亮,很有力度的跟宮昌鴻亮了下自己的底子。
但沒想到,對方就硬邦邦的回了他一句話幾個字。
“年輕人,太焦躁了!”
一共七個字,宮昌鴻說第一個字的時候,人腳下就動了,到最後一個字音落下,他的人影就瞬間到了王玄真的面前,當他停下身體的時候腦袋後面的長辮還直直的被慣性帶動着飄在腦後沒有落下來,身上的衣服也透出了破空的動靜,就這個速度都堪比子彈出膛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幾乎也就是這個樣了。
王玄真根本沒來得及任何反應,只是覺得自己眼前一花,身前就多了一張老臉,宮昌鴻宛若一代宗師出手般,輕輕的擡起手掌就印在了他的胸膛上,王胖子身體頓時朝後非去,將近一百八十多斤的體重此時輕的就好像一根鵝毛一樣,然後“噗通”一聲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沒能在爬起來。
宮昌鴻出手太快了,午橋和王冬至甚至都沒來得及插手救人,王玄真就被放倒了,等他倆反應過來的時候,宮昌鴻已經收回右手,背在身後淡淡的望着他倆。
山頭上就這麼大一塊地方,從這裡下到山腳下,你就是飛還得幾分鐘的時間呢,他根本就不怕剩下的這兩人跑哪去。
午橋皺眉說道:“這個老頭也他麼的不講理啊,說動手就動手了?冬至,我掩護你先撤了……”
“你行啊?”
午橋咬牙說道:“在女人面前,我就是硬挺着也不能說不行啊?走你吧,我攔着他”
“你還挺像個男人的”王冬至點頭說道。
“我還有更像男人的時候呢,到時候你仔細品品”午橋呲牙笑了一聲,輕輕擡起右手然後落下露出手掌:“八極拳,午橋”
“嗖”宮昌鴻跟他同樣也沒什麼對白,一如剛纔那般,腳尖點地人好像鬼魅一般就飄了過去。
但午橋反應的很快,見人影過來之後,腳下同樣蓄力,鞋底摩擦着山地,頓時就傳來“呲”的一聲隨即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就冒了出來,那是鞋底子跟山石劇烈相擦之後的化學反應,因爲他動作太快力道太大,膠皮製的鞋底都硬生生的被磨掉了一層。
兩道人影朝着一個方向同時衝去,午橋斜着身子用力撞向對方,宮昌鴻見狀略一皺眉,腳下也忽然一頓然後就停住了,稍稍的側過胸膛,這時午橋的肩膀正好撞上了他的胸部。
“啪嗒”一聲輕響,午橋被宮昌鴻一個卸力打力給帶了出去,而宮昌鴻的胸膛被他肩膀擦了下後,居然產生了一絲火辣辣的灼熱感。
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兩人較量了一招,午橋踉蹌着往前衝了幾步,宮昌鴻則是一步沒動,差不多算是平分秋色,但是接下來,宮昌鴻忽然身體前傾,兩手握拳朝着還沒站穩的午橋兩個太陽穴狠狠的砸了過去。
“呼”破空聲驟然響起,午橋就覺察到兩耳上邊直髮跳,腦門上冷汗瞬間就涌了出來。
“破!”午橋深吸口氣,鼓足了勁猛的喝了一聲,架起兩隻胳膊就擋了上去,正好迎上了宮昌鴻這一記雙峰貫耳。
“碰”四條胳膊相接,午橋耳朵邊嗡嗡直響,腦袋裡一陣眩暈不止,但他強自提起精神讓自己回過神,然後咬着牙擡起膝蓋就向對方頂去,宮昌鴻右手隨即也朝下面拍了過去。
高手過招不過就是眨眼之間的事,幾乎幾個呼吸過去,差不多就能分出勝負來,遠遠不像街頭混混那樣,會揪着頭髮打個不停,午橋和宮昌鴻的交手才最初時就呈現出了一面倒的趨勢,這位現代社會中大內高手侍衛總管級別的老爺子對上午橋,五招之後就力壓住了他,七八招後就呈現出了壓倒性的趨勢。
“噗”午橋同樣被他一巴掌印在胸口,人當即就噴出一口血來“蹬蹬,蹬蹬”的連退了幾步,然後伸手扶住身後的一塊岩石,纔沒有摔下山坡。
“咳咳,咳咳!”午橋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喘息了兩三口之後,抹了下嘴邊的血跡陰陰的看着宮昌鴻。
不過這一次,他不惜字如金了,看着午橋緩緩的開口了。
“你這個年紀,你的手段,能接下我十招不倒,已經實屬不易了,放眼武林中論功夫能到這地步的,據我所知也就那些內家拳的掌門能達到這地步了,不過據我所知,你似乎還不是專學功夫的吧?可惜,真是可惜了,你要是一心向武的話,再有二十年都有可能達到我這程度了,但你偏偏還要走陰陽,一心二用,真是可惜了……不然,你都有可能當個天下第一了,八極拳練到極致,無快,無剛,不破”
宮昌鴻直搖頭,言語之中全是惋惜的態度,在他的眼中沒有敵我,只有武林和功夫,還有就是葉赫那拉氏和龍脈,這就是一根筋的人,一輩子惦記的可能就這麼幾件事了。
午橋“呸”了一口帶血的吐沫,說道:“我腦子纔沒病呢,要當什麼天下第一,這年頭死的最快最早的永遠都是第一的那個,呆在後面的,穩!”
宮昌鴻面無表情的把頭轉向了王冬至不再搭理午橋,他皺眉說道:“我沒有對女人出手的習慣,天亮之前你們下了長白山吧,天亮之後你們若是沒下了山,我就在上來爲你們收屍了……”
“我不走,你也未必收的到”王冬至面無表情的眯着眼說道。
宮昌鴻皺了下眉,也沒在說話,鼻子裡哼了一聲後,一抖手人就朝山下走去了,幾步之後身影就消失在了山坡下。
王冬至來到午橋身邊,他擺手說道:“我沒事,緩緩就好了,這老傢伙知道我跟薩滿有舊,留了手”
“那你歇着吧,我去看看我王叔……”
王玄真倒在地上,疼的直呲牙咧嘴的,手撐着地面愣是沒爬起來,身上的骨頭動一動就疼的不行不行的了,碎肯定是碎了幾塊了。
“把我手機拿出來,麼的”王玄真咬牙說道。
“叫人啊?”
王玄真點頭說道:“對,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