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歌是最先醒過來的,回過勁來後就跪在地上扣着嗓子眼,把肚子裡的水全都給嘔了出來,嘔到最後眼淚都出來了:“我去他麼的,這水跟福爾馬林有啥區別啊,泡了多少屍體啊,乾的溼的全都有,還他麼是混合酸爽型的唄?我跟你說王驚蟄你快了,真的,我在被你玩死之前,我肯定先把王冬至給泡了!”
王驚蟄癱坐在地上,看着醒過來的王令歌一頓傻笑,旁邊林汶騏和李菲兒也乾咳了好幾下,眼看着是也沒啥事了,還好他們三個溺水的時間不算太長,再加上本身的身體素質也不錯,在最佳的急救時間內能把人給搶回來,也不算太難。
人要是沒救回來,王驚蟄都覺得自己乾脆也留這別走算了,就算他能出去,也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了。
休息了片刻後,王令歌和林汶騏還有李菲兒基本都緩和的差不多了,體力正在逐漸的恢復着,隨即他們開始打量着四周。
“這回咱們徹底是一點後路都沒了,氧氣全都用完了……”王驚蟄幽幽的嘆了口氣。
氧氣瓶沒了,手電筒還剩下兩個,除了這一身潛水服外,他們四個徹底光桿了。
這裡應該是金字塔的中間區域了,古滇國國主黨羌的墓室,他們旁邊就是鑽出水道的池子,大概相當於一間普通臥室的大小,池子下面一直連通着金字塔的底部,想來這也是當初滇國人建造金字塔時來回的通道,等到建完之後就用水給填滿了,從這個構造上就能看出來,古人在建築還有防盜墓方面是非常有智慧有經驗的,只是滇人可能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兩千多年後的社會居然研究出了潛水裝備,讓他們萬無一失的防盜手段落空了。
這間墓室不是很大,看起來就跟一個小房間似的,前方有個沒有門的過道,讓人驚異的是外面還有着微弱的燈光傳來,透過來的燈光很暗,還泛着異樣的光彩。
休息了會體力逐漸恢復,四人離開這間屋子,就發現走廊過道的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掛着顆夜明珠,大概龍眼大小。
從這間墓室往外,還有不少的房間,他們幾個一路走來發現,裡面擺放着的都是一些殉葬用品,從日常所用到兵器馬車幾乎被分門別類的放在一個個墓室房間中,幾乎囊獲了那個年代社會的所用東西。
全天下死了的國主,皇上幾乎都抱着一個心理那就是他們死後去陰間還想照樣活得跟自己當皇上一樣,這就更何況準備重生復活的滇國國主了,從這點上來說黨羌跟秦始皇基本都是一個心思。
穿過一片片的墓室之後,前方豁然一亮,這就是黨羌的正墓室了。
墓室棚頂呈橢圓形的,棚頂和四周的牆壁掛着幾顆閃亮的珠子,將正墓室照的一片閃亮,不用電筒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墓室中,有幾跟到頂的頂樑柱支撐着金字塔上方的建築,正中間的位置放置着一個雕刻了幾條長蛇的石棺。
這個石棺,和金字塔底層那幾幅壁畫,幾乎如出一轍。
黨羌的墓室建造的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富麗堂皇,除了那幾顆用來照明的夜明珠外,這墓地基本就等同於現代樓盤裡的毛坯房了,什麼金碧輝煌,珠光寶氣,金山銀山啊一概不存在,古代的皇家墓室往遠了就暫且不說,就拿最近的大清來講,慈禧那老妖婆死的時候棺材裡外都被堆滿了金銀財寶,那是相當的奢侈了。
黨羌墓室建造雖然簡陋了些,但很有種簡約而不簡單的味道,透露着一股濃濃的危險氣息。
那座石棺坐落在墓室正中央的一個石臺上面,這個臺子正正好好就只能放下一個石棺而已,然後四周全都是空的,棺材周邊挖出來的是一圈深深的溝渠,溝裡面填滿了不知道什麼液體,液體上面浮着一層淡淡的黑氣,很詭異的是這黑氣似乎凝結成了一圈,範圍就被侷限在了那一圈溝渠中一點都沒有往外擴散,也就是說你想要碰到黨羌的棺材就得躍過這圈溝渠才行,而其寬度至少得有十來米以上了,光憑人力的話肯定是不過去的,跳遠的世界紀錄還沒到九米呢。
並且你就算過去了,也沒地方落腳,除非一腳踏上黨羌的石棺。
林汶騏皺眉說道:“古墓我去過不少,什麼放火防盜各種防的我都見過,但他的正墓整的有點複雜了”
除了石棺和溝渠外,墓室裡還擺放了不少的石像,這些石像都是真人大小,五官特徵栩栩如生,手中持着一把畫戟站立着,從石像上刻畫的軍服和武器上看,跟祭壇外面的滇國國主親兵幾乎如出一轍。
這些石像的排列是縱橫交叉着的,從溝渠前面開始一直到墓室四周都是,幾乎差不多得有三四十人了,每個雕像中間的距離大概是一米多,僅能容一人正好通過,除了士兵和那條溝渠以外,這墓室裡幾乎就沒什麼東西了,所以才說簡陋的跟個毛坯房似的,屬實太簡單了點。
四人站在過道外,並沒有冒然過去,有林汶騏這個盜墓行家在,他不動腳誰也不會蠢得急巴巴的過去,就連李菲兒這個考古高材生都知道,但凡是古墓遠沒有眼中所看到的那麼平靜,古人在面對盜墓一事上,始終都是繃緊着神經時刻提防的,特別是帝王墓絕對危險重重讓人不敢造次,你真要是冒冒失失的就闖過去,說不上就一腳踏進鬼門關了。
四人在外面觀察了半天,神經也不免鬆懈了不少,說實話一直折騰了幾個小時,疲憊和煩躁早已佈滿全身了。
王驚蟄揉了揉肚子,挺輕鬆的問了一句:“你們餓了麼?”
山中不知日月幾何,進來多久了他們一點概念都沒有,此時王驚蟄感覺有點飢腸轆轆了,他粗略的估算了下,這個飢餓程度,差不多應該是到晚間了。
此時的撫仙湖外,早已漆黑一片,天邊掛上繁星點點,殘月如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