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狗子的命大之處就在於,王驚蟄主刀,孔良治傷,陳三歲在旁邊進行言語上的安撫,正在將它一點一點的從閻王殿給拽了回來,兩處最爲嚴重的傷口裡彈頭被取出來後,孔良就將趕緊將止血的藥草塗抹在了傷口周圍。
“這是寒江草,我們俗稱叫一把停,那意思是隻要一把這種藥草嚼碎了以後抹在傷口上,立馬就能起到止血的作用”孔良從嘴裡扣出一把被嚼爛了的草藥,然後“啪”的一下拍在彈孔上,看了眼王驚蟄說道:“寒江草我至少已經有七八年沒有見過了,上一次還是我被人邀請充當一個探險隊隨行醫生的時候,在可可西里的無人區裡挖到過,寒江草在外界生長的非常少,雖然沒有絕跡可也差不多了”
王驚蟄手頓了下,說道:“你的意思是,這處天坑裡果然長有這些珍惜的草藥”
“對,可能性很大”孔良點了點頭,指着地上另外幾株長相怪異的植物說道:“還有這個,中華醫典中記載過,它叫秋犁海棠花,是一種消炎止痛的草藥,是曾經大清後宮御醫點名的供藥,專門給皇家人用的,一般的大臣和平民根本都沒機會用上,我聽說只在神農架或者張家界一帶人跡罕至的深山裡才長有,自民國以後就再也沒碰到過了”
“呼!”王驚蟄吐了口氣,頗爲有點激動的舔着嘴脣,說道:“來對地方了,你的推測可能完全正確……”
藏獒的傷勢處理的很順利,五處彈孔裡的彈頭都被取了出來,隨即又被敷上了草藥,血已經不在流淌了,狗臉上的表情也不再萎靡不振了,這頭獒王正在以驚人的速度開始恢復着,也有可能是孔良找到的兩味藥草起了很大的作用。
“現在過去麼,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陳三歲問道。
王驚蟄皺了皺眉,看着他倆的面孔,此時陳三歲和孔良的臉上,大難臨頭的徵兆仍舊沒有散去,一直縈繞在眉心上,這個跡象攪合的他都有點心煩了,這意味着天坑下面可能還有未知的危險沒有散去,十有八九就在小鬼子那邊。
“再等等……”王驚蟄目露擔憂的望着三井美奈等人去的那座宮殿的方向,他一直都感覺,那裡似乎有着一股神秘的氣息,不是讓他不寒而慄,而是讓他忍不住升起了頂禮膜拜的感覺,這種感覺甚至壓得他雙腿都要彎了下去。
王驚蟄收回目光,擡起手指,指着那一邊問道:“你倆覺得有什麼感覺?”
孔良搖了搖頭,沒有任何反應,陳三歲眨了眨眼睛,輕聲說道:“我想要走過去”
“嗯?”王驚蟄不解,皺眉。
陳三歲接着說道:“不知道爲什麼,我特別想要過去看看,你非得要讓我形容是什麼感覺的話,我真的說不出來,就好像是一隻餓了許久的老狼,忽然聞到了肉香味一樣,不去吃那自己就要餓死了,我覺得,那裡可能有着對我有致命誘惑的東西,所以我一直都在問你,不過去看看麼?”
“忍一忍,我有點不太好的感覺,在觀望一下,畢竟前面有爲我們探路的人,有雷也是他們先踩……”
於此同時,天坑外部,那個古老的藏村附近,時隔多日後黃九郎和魯靖堯領着一隊士兵,順着痕跡一路追蹤到此,他們發現了吉野那三具屍體,也看見了藏獒廝殺馬熊後的現場。
“魯靖堯?”
“到,首長!”
黃九郎站在山坡上,指着天坑的方向,頗爲有點激動和不解的問道:“那個地方,爲什麼衛星照片和地圖上都沒有過任何的記載,你在藏區執勤有幾年了?”
魯靖堯爲難的說道:“黃主任,衛星照片並不是萬能到哪裡都能拍攝下來的,哪怕是最先進和清晰的衛星也不行,據我所知在可可西里和羅布泊衛星圖片有幾處地方就拍不出來,而在整個藏區高原,至少有一百多處地方是拍不到的,就算拍出來也是一層,您也知道的,岡仁波齊雪山上,我們至少有一半左右的圖像是空白的”
黃九郎皺了皺眉,點了下頭,這種狀況他是知道的,大好河山九百多萬平方公里,迄今爲止有很多地方特別的神秘,比如崑崙的地獄之門,神農架野人溝一帶,終南山後麓不但人去不了,哪怕是用最先進的衛星圖像也照樣拍不出一點半點來。
“後面的隊伍,有多久能趕過來?”黃九郎問道。
“三個半小時左右”
“待命吧……”黃九郎點頭說道。
“是!”
黃九郎看着天坑的方向,喃喃自語道:“這一步棋,走的,確實挺靠譜的”
另外一頭,那座古樸神秘的宮殿前,被藏獒打斷了的三井良河又調了兩個人,開始朝着宮殿大門走去。
三個人右手端着槍,架在了拿着手電的左手腕上,他們略彎着腰謹慎的邁着步子,一步一步的上了臺階,踩着落葉和樹枝,一直走到兩扇石門前。
“唰,唰”幾束燈光從門縫裡透了進去,但很詭異的是,燈光落在門內後仍然什麼也看不見,似乎光都透不過去那股黑暗一樣。
沒有風,沒有聲音,也沒有光亮,天坑像是被隔開的另外一個世界,而那座宮殿則像是第三世界一樣,離奇的讓人汗毛都豎了起來。
三井良河忍不住的嚥了口唾沫,屏住呼吸後,朝着石門的兩邊指了指,隨即再次擡起腳邁了過去,當他走進石門中的時候,身旁的兩人緊跟着也走了進去,同時舉起手裡的槍和電筒朝着兩邊掃了過去。
不知爲何,當他們進去的時候,三井美奈的心裡忽然“咯噔”了一下,隱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她甚至都想出聲叫住他們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