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鄭家這架動力非常強勁的馬車就開始運轉起來,不過出面的只有鄭先生大兒子這一房,別的人壓根就不知道,人都是自私的麼,能把老爺子在自己這給撈回來,這個功勞可不是一般的大。
但就這一方也足夠了,方方面面的都是要給面子的,所以在這天下午民政署就把在港島登記在案的居民出生日期給送了過來。
鄭秋實爲此專門組建了個團隊,從公司挑選了一批各方面的精英人才,用現代化的手段進行篩選,這八百萬的人口裡首先要剔除去女性,然後是年齡過六十的,還有未成人的,這一下子就被篩選出了將近一半,隨即剩下的資料被輸入進了電腦裡,然後根據陰年陰月陽日陰時的條件繼續往出篩,到最後幾乎剩餘八成的人都給PASS了,最後還得排除這裡面有在國外的,如此一來這麼苛刻的條件下,能被留下來的不過就十來個人左右了。
如果要是放在內地的話,這個合格的人數肯能就得以幾何的倍數往上升了,畢竟基數在那裡擺着呢。
鄭秋實的效率非常快,這邊人一篩完了,就馬上讓鄭桑桑和鄭世榮來酒店把王驚蟄給接了出來,然後馬不停蹄的開始一個個的去見面。
當然了,這種操作都是很隱秘的,一概不能漏出去,真正的底細只有鄭秋實一家和唐禾祥還有王驚蟄,小草等人知曉,細節全部被各種理由給掩蓋了。
三輛奔馳開出酒店,前往最近的尖沙咀方向,王驚蟄坐在車裡手中拿着一頁名單,一共十二個人,是八字跟鄭先生匹配然後又在港島,年齡都是二十五到四十歲之間,這無疑是最合適借命的了。
鄭桑桑有些激動的問道:“這就可以了麼,爺爺就能繼續再堅持一段時間了麼?”
“不好說,看條件吧……”王驚蟄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麼。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到了尖沙咀方向,第一個人選是個公司裡的職員,恰巧這家公司還是他們本家旗下的,奔馳開到門口的時候,公司的主管就已經把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給帶了出來,等候在門口了。
鄭桑桑回頭問道:“是我們下去和他聊,還是讓他上車?”
王驚蟄側着身子,透過車窗看着身體偏單薄的目標,搖頭說道:“算了,走吧,去一下個”
鄭桑桑不解的問道:“啊?我們還沒有問過他呢”
王驚蟄說道:“這個人的身體有問題,已經身染重病了,不合適”
鄭桑桑還要再問,唐禾祥擺了擺手,嘆了口氣說道:“驚蟄說的沒錯,那個年輕人的臉色蠟黃,是肝出了問題,差不多是中晚期左右了,我們就是不找他,他也絕對活不過五年了,這個節奏完全不適合找他了,算了吧”
鄭桑桑皺眉說道:“那我覺得,如果告訴他實情的話,他可能會更願意接受我們的條件,畢竟多活五年和三年的區別並不是很大,相反他還可以給家人或者妻子,孩子留下一筆讓他們足夠無憂無慮過完下半輩子的錢財”
王驚蟄直接搖頭拒絕道:“他可以,但是我不可以,本來這種事就是有傷天和的,如果我在剝奪他所剩無幾的陽壽,他可能非常樂意自己得到的條件,但是這個因果我受不起的”
二十幾分鍾後,尖沙咀的另外一條街道,王驚蟄再次搖頭說道:“他也不行,陰氣有些太盛了,應該是曾經招過髒東西……”
“這個也不行,身體方面還是不合適”
“這人曾經殺過人,有血氣,不行!”
“還是不可以……”
王驚蟄一頓操作全部PASS掉了,鄭秋實,鄭桑桑的臉色到最後已經陰的相當可怕了,原本他們篩選出十二個人的時候,還抱着很大的希望的,矬子裡拔大個,十二分之一二什麼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吧?
沒想到一頓操作猛如虎,最後人選全是二百五。
“王先生,不能在努力一下爭取爭取麼,在這些人裡面?剩下的可不多了,只有兩個了”鄭秋實懷揣着無限的期望,語氣和態度幾乎到了肯定的地步,咬牙說道:“不管什麼代價,我們都願意付出”
王驚蟄搖頭說道:“錢不是問題,問題都是錢解決不了的,這方面鄭先生你不用再想了,有些事是勉強不了的,你應該換個角度來想想,那就是你父親的壽命其實說來已經不短了,再強求的話,於理不合”
鄭秋實張了張嘴,但看見王驚蟄決絕的態度,心知對方的話已經說死了,他搖頭嘆了口氣,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在東南亞範圍內,繼續找找,跟大馬的拿督聯繫聯繫……”
一天後,全港符合初步條件的全都被踢出了線外,於此同時大馬那邊也在緊鑼密鼓的操作着,但是相比港島這邊,則要隱晦多了,完全不可能這麼大張旗鼓的張羅,對那頭還是找了不少藉口和理由的,萬一這事要是跑漏風了,麻煩也許會更大。
這天夜裡,港島的某個大排檔,袁振興孤單單的自己坐了張空桌子,上面擺了一堆的酒瓶子。
喝的醉眼迷離,說話都有點跑偏了。
“人啊,是真他麼的賤,上杆子的都不是買賣,你說人這麼賤都圖什麼呢?我他麼的,又圖什麼呢?我,我就日了狗,我爲啥就要賤嗖嗖的來港島呢,回我的茅山,當我的掌門,不好麼?我了個擦的……”
袁振興倒在桌子上,眼神迷離,說話的時候舌頭都不利索了,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問世間情爲何物?”
問世間情爲何物,情分兩種。
一見鍾情。
日久生情。
你這輩子,永遠都無法看得見,自己的情到底是從何而來。